“難道你是聾了嗎？”
秦思瑤看著姜煥言的時候，眼底再也沒有了當初的溫柔。
“姜煥言，我跟你之間的關係，從很早之前就已經結束了，這後來的時光，其實都是借來的！”
秦思瑤說出口的時候，卻覺得好難受。
愛姜煥言也有好幾年了，這種感覺，哪兒就這麼容易給忘了？
或許，在別人面前，秦思瑤是能夠說些言不由衷的話，但在姜煥言面前，要隱瞞他，真的是好難。
“說話啊？”
姜煥言有些受不了秦思瑤在自己的面前沉默的樣子，拳頭再次攥著。
“秦思瑤，你啞巴了是嗎？”
“我不會跟瘋子說話的。姜煥言，要是你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給我站住！”
姜煥言氣急敗壞的坐直了身體，眉眼處的怒氣再次點燃。
“你對自己的男人就是這般態度？”
“自己的男人？”
秦思瑤以前或許會有這種嚮往的感覺，但如今，卻是怎麼都不敢奢望了。
定了定心神，秦思瑤轉身掃了姜煥言一眼。
“姜煥言，我跟你早就沒有了夫妻的名分，你有什麼資格自詡是我的男人？”
沒等姜煥言開口，秦思瑤再次用手指了指他的臉。
“還有一點，我希望你明白，這世界上的人，可不是永遠這麼善良的。你可以對我兇悍，但我沒有答應，會一直不跟你計較的！”
丟下這麼一句話，秦思瑤上去把姜煥言面前的所有東西都收拾走了。
“真的要絕食當神仙，你就不該放任這麼多香噴噴的飯菜在你的跟前。”
“你好惡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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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煥言惱怒的握住了拳頭，眉眼處的敵意變得更深了。
“就因爲我欺負了你一次，現在就輪到你來回饋給我了？”
“彼此彼此吧！”
秦思瑤沒有心軟，現在的姜煥言，就是跟小孩子差不多的壞脾氣。
如果今天在原則性的問題上做出了讓步，那麼下一次還不知道要鬧出多大的麻煩來。
身體倚靠著木門，秦思瑤的眼神裡夾雜著一些嘲弄。
“姜煥言，不是你發了脾氣，我就要去應對的，這世上沒有人有義務去一直應對別人的脾氣。”
姜煥言支撐著自己跳下地，嘴邊勾起了一絲嗤笑。
“你的意思是，我活該弄成今天這個樣子？秦思瑤，你有沒有一點良心，我是爲了誰而弄成這個樣子的！”
“姜煥言你虧不虧心？”
秦思瑤面無表情的掃了他一眼。
“你想說是爲了我而弄成這樣，但請你搞清楚，我受到的傷害，比你可是多了不知道幾倍！”
秦思瑤的眼底透著一絲深沉，姜煥言看著她，內心也有些茫然，自己到底是不是做的對的一方？
說起受傷，思瑤難道說錯了？她的確是有很多傷痛不是麼？
未來的日子裡，誰都沒辦法擺脫失去至親的痛，可除了至親之外，不還有他們自己在？
姜煥言是明白這些的，唯獨邁不開這雙腿，沒辦法去正視和思瑤的點點滴滴。
深吸了口氣，姜煥言的手掌輕輕
的點了點額頭，在經過一番思考後，他還是開了口。
“秦思瑤，我們談談吧！”
“沒什麼好談的！”
秦思瑤一口否決了姜煥言，看著他的眼神也帶著一絲落寞。
“你我之間早就恩斷義絕了。姜煥言，從你說我對你有私心開始，你便能明白，我有多痛的！”
“公平一點！”
姜煥言同樣的皺起了眉頭。
“這種失去至親的感覺，我是頭一次體會！”
“那我就是第二次體會了？”
秦思瑤的眼淚下意識的落下，看的姜煥言很是內疚，擡起手想要去爲她擦拭眼淚。
“別碰我！”
秦思瑤尖叫著往後退縮，身體和姜煥言拉開了一段距離。
姜煥言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望著思瑤充滿怨恨的眼神，他終究是心軟了。
“我……”
“不必跟我這樣的客套。其實你心底也明白，只要你的怨恨不消失，你羞辱我的時候還是會有的！”
秦思瑤別開頭了，不願意去看姜煥言的雙眼，因爲，這個男人當真個自己添了不少的麻煩。
思瑤本身不喜歡麻煩的事，但若是自己愛的人，那自然是付出什麼代價都可以的。
人活著，本來就是要去經歷磨難的，然而，姜煥言現在卻並非是面對，而是……
想著自己爲姜煥言寢食難安的那幾個日夜，思瑤覺得好不值得。
“你們兩個還要鬧到什麼地步？”
秦慕站在門口聽了很久，但始終沒有發現他們要和好的跡象，不得不推門走了進去。
看著姜煥言一身是傷的站在他們面前，秦慕未曾有什麼同情的樣子。
“姜煥言，你清醒一點好不好？這個世上的人如果都和你一樣，隨隨便便就去傷害喜歡的人，那不是亂套了？”
“或許你說的對。”
姜煥言面不改色的丟下了這麼一句話，身體微微有些顫抖。
“我的確不該這麼做。但是，身體幾乎是下意識的讓我做出了選擇。”
秦思瑤聽著姜煥言的解釋，突然覺得自己好可悲。
“原來，你要懲罰我，都是下意識的決定？我還以爲你的心底多少有些悔恨的！”
手掌貼著胸口，思瑤的眼淚又一次的滑落了下來。
她曾經以爲對姜煥言付出雙倍的感情，就一定可以讓他快樂。
不過，思瑤覺得自己現在是錯了，因爲不管怎麼做，最終要應對的快樂，都會消失不見。
氣氛有些凝重，姜煥言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若是選擇和思瑤開始生活，那母親的事又該怎麼處理？
心底很矛盾，姜煥言的眉頭緊皺，一次次的把自己逼到了死角。
秦思瑤本是一個需要呵護的女孩兒，然而，在看到姜煥言這猶豫的樣子之後，她卻是不得不做出了選擇。
“分手吧。煥言你也有自己的生活要去過。沒了你的媽媽，你心底自然是悔恨的，看我也不會和從前一樣！”
“從前？”
姜煥言忍不住抿嘴苦笑了一下。
“就算不是我媽的存在，我們之間，又怎麼會回到從前呢？”
“也
是，早就回不到從前了吧。但至少，在分別之前，我拜託你一件事。”
姜煥言慢慢的擡頭，看著思瑤走來的時候，倒是有些詫異。
“思……”
秦思瑤的手指點在了姜煥言的嘴脣上，眼神裡多了一絲惆悵。
“愛了你那麼久，現在要分開，我總是應該拿一點福利吧？一直以來，都是你佔我便宜，現在，也輪到我佔你便宜了！”
“我沒有什麼便宜可佔的！”
“你有！”
秦思瑤摟住了姜煥言的脖子，鼓起勇氣吻了他的嘴脣。
“這樣就夠了。雖然分開，可我會把心底保存你最好的樣子的！”
“思瑤！”
姜煥言拉住了秦思瑤的胳膊，但是他卻悲哀的發現，自己並不能做什麼，縱然跟著思瑤在一起，卻連開口挽留也做不到。
“我……”
秦思瑤沉默了好一會，終究是主動的伸手拉開了煥言的手。
“好了，我們之間，是該做一個了斷的。其實，我很清楚，在未來的日子裡，總歸要有人付出代價的，而那個人，應該是我！”
姜煥言搖了搖頭，好像說話，可卻發現，到嘴邊的話，又很快的嚥了回去。
這種無力的感覺，讓姜煥言非常的痛恨，卻又無力改變什麼。
“算了！”
思瑤的眼淚不斷的落下，雖說一直在忍耐，但終究剋制不住傷痛。
“我們之間，已經到了盡頭了，你就算挽留，也不可能有結果的！”
“我就是不想放棄你！”
姜煥言張開雙臂把思瑤摟在了懷裡，聲音有點哽咽。
“我承認我現在還沒辦法去改變愚昧的想法，但……我會努力去改變的。”
“我累了！”
秦思瑤拉開了摟住自己的姜煥言，低低的嘆了口氣。
“姜煥言，我知道你對我的心思，但我很遺憾的告訴你，我累了，我需要一點時間和空間！”
“那沒關係，只要你願意，我隨時可以把這些給你！”
“你做不到！”
秦思瑤轉身幽幽的看了姜煥言一眼，再次搖頭。
“你就算現在答應了我，可日後反悔的可能也不是沒有的！”
姜煥言不甘心的握住了拳頭，再次皺眉。
“你連嘗試的機會都不給我，怎麼知道我一定……”
“很抱歉，姜先生，我給你的機會已經足足有了半輩子那麼久，可你顯然沒有珍惜過。”
秦思瑤把這麼一番話說出口之後，自己卻也是鬆了口氣。
“回想起在一起的時候，煥言我真的覺得自己和你的幸福好少，我害怕，害怕終有一日，我連守著你說愛你的機會都沒有，你可知道？”
姜煥言聽著思瑤這麼說，心只覺得和挖空了一樣的難受。
“因爲這樣，你就打算離開我了？思瑤，你曾說過，不管發生什麼……”
“那是我認爲你不會傷我，讓我難堪。但是，你媽媽去世後，你二話沒說的選擇站在江心琦那邊，你懷疑的是我，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姜煥言不敢回答，因爲這個答案實在是可怕，若是開口，思瑤和自己的關係，只怕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