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wù)員聽到聲響後連忙趕過來清理,我的衣服上也沾上了一些,苗翠翠一聲驚呼:“哎呀,勝男,真不好意思。”
陳珂有些苛責地說道:“翠翠,這過道這麼寬,你怎麼還能撞上人家呢?”
“這不是我們兩光顧著聊天沒注意麼?勝男,你別擦了,這麼也擦不乾淨,回去換一身衣服,把這身衣服洗洗吧。”張一怡大概見我光顧著埋頭清理衣服上殘留的小米粥,所以對我說道。
“公司的短袖就這麼一件,大家都穿著,我也不能搞特殊。沒事,擦擦就行了,晚上回去洗洗,明天就可以穿了。”
我說完擡起頭,正巧看到苗翠翠和張一怡默契地對視,那一縷不易察覺的笑容透露了她此時內(nèi)心的得意。我明白,一定是今天曲歌留下來照顧我,所以她覺得心裡不舒服了。
楊天華也在大廳內(nèi),大概是看到了我們這邊的情景,於是關(guān)切地走過來問道:“怎麼回事?勝男你沒事吧?”
“楊經(jīng)理對勝男還真是關(guān)心呢,是我不小心碰到勝男的手,害得她的碗掉在了地上。怎麼,楊經(jīng)理難道要責罰我嗎?”苗翠翠自從那一夜之後,對楊天華總是出言不遜。楊天華自知理虧,所以每一次都極力隱忍。
“翠翠說的是哪裡的話,你不是我的下屬,我又怎麼可能責罰你。再說了,這都是小事兒,只要大家都沒事就好。”楊天華笑得特別尷尬,在苗翠翠面前,他總沒有辦法收發(fā)自如。
“就是就是,一個小誤會而已。好了好了,大家都別耽誤吃晚餐了,爬了一天山太累了。楊經(jīng)理,你要和我們一起坐在這裡吃嗎?”一貫愛裝好人的張一怡連忙打著圓場,邊說著,邊拉著苗翠翠坐在了我和陳珂的對面。
“不了,我和徐勇他們在那邊吃。你們吃吧,我過去了。”楊天華看了我一眼,我微笑了一下示意他我沒事,他微微點頭,然後轉(zhuǎn)身又回到了他的位置。
楊天華走後,苗翠翠酸酸地說:“勝男你還真是有魅力啊,讓這些男上級個個對你這麼關(guān)心。”
“那肯定了,勝男現(xiàn)在可是咱們公司的花魁。翠翠啊,我們都老了呢。”張一怡此時不忘了煽風(fēng)點火,恨不能我和苗翠翠當場打一架才過癮。
“你們就別埋汰人家勝男了,人家有今天,也都是自己一步步努力走過來的。”陳珂連忙幫我說話。
“是啊,我們既沒有勝男的外表,又沒有勝男的能力,所以也只能羨慕羨慕。大家都是姐妹嘛,以後勝男升職了當上經(jīng)理副總啥的,可別忘了提攜我們這些姐妹噢。”苗翠翠皮笑肉不笑地繼續(xù)拿我開涮,我們的周邊不單單坐著陌生的客人,也有許多我們公司的同事,苗翠翠的聲調(diào)很高,大家聞言都詫異地轉(zhuǎn)頭望向我們這邊,讓不明所以的人還以爲我很有野心想往上爬,我頓時一身冷汗。
“翠翠你別這麼擡舉我了,我的願望就是認認真真工作、平平淡淡活著就好。你們纔是公司裡萬人矚目的鮮花,我這朵綠葉就襯托襯托你們就好了。”我開口委婉地反擊,音調(diào)也儘量放高了些,省得落人口實以爲我真的有什麼狼子野心。
“哎喲,瞧瞧勝男,真的太會說話了,不愧是做銷售的。你就別說自己是綠葉了,我家澤天說公司男同事已經(jīng)把你評爲新的四大美人之一了。咱們四個,其實各有千秋,也都是好姐妹。翠翠,勝男,你們說是不是?”張一怡再一次開口周旋,她似乎不管在任何場合都能找到最有利的位置,讓大家對她心服口服。
“我贊同。我們四個人做閨蜜多好,一起逛街一起談心一起上班多開心啊,我希望我們不要因爲別的事情影響我們的友情,你們覺得呢?”陳珂再一次開口,婉轉(zhuǎn)地勸慰道。不過,對於她的“閨蜜”一說,我始終不敢茍同。
或許在我心裡,我還是無法和她們走得太近吧!我忘不了剛開始時她們的趾高氣昂,忘不了她們曾經(jīng)對我的出言諷刺。雖然陳珂自始至終對我都親善有加,可是在我的心裡,我總覺得她們有種城裡人的優(yōu)越感,我高攀不上,也不想吃力地維持這種食不知味的閨蜜之情。不過當然,這些話我不可能說出口,只是自己心裡有數(shù)罷了。
“瞧你說的,我們現(xiàn)在不是很相親相愛麼?剛纔那只是誤會啦,勝男是不會計較的。你看那些男人,說是說吃飯,其實都在看我們這一桌呢?”苗翠翠又開始惺惺作態(tài),大概是不想深究所以轉(zhuǎn)移話題。
大家聞言都下意識往四周看了看,還真看見不少飯桌上的男人瞬間縮回了脖子假裝吃飯,一時間,大家都心知肚明地微微一笑,她們?nèi)齻€人臉上都呈現(xiàn)出一種女神一般的風(fēng)姿,吃飯也都變得相對優(yōu)雅了起來。我把這一切盡收眼底,心裡卻沒有一絲茍同。
醜小鴨即使有朝一日變成天鵝,那顆心也依然是醜小鴨的心,因爲有太多太多晦澀的過去無法釋懷,也始終滿懷著一種害怕再度變成醜小鴨的恐懼和警惕,不敢聲張不敢高調(diào)更不敢放鬆自己。因爲曾經(jīng)在地獄流離,所以到了天堂也依舊會患得患失。每一隻變成白天鵝的醜小鴨,內(nèi)心深沉都藏著一種深怕打回原形的恐懼。
我們有說有笑地吃完了這一頓晚餐,吃完後四個人又手挽著手,宛如親姐妹一般帶著超高的回頭率回到了各自的房間。
回到房間之後,陳珂開心地問我:“勝男,其實翠翠她就是高傲了些,人還是挺多的對不對?還有張一怡,她其實也挺好的,我想大家多接觸多瞭解,一定會變成很好的閨蜜的。”
我躺在牀上,聞言敷衍道:“嗯,或許吧。”
我很理解陳珂希望我們四人交好的美好夙願,作爲一個單純美好的女子,她希望她的世界都會朝美好的方向發(fā)展,可是我深知,我怎麼會跟她們一路呢?她們,又怎麼可能真心待我?
“勝男你衣服換下來,我?guī)湍阆聪窗伞N覄偤靡磧?nèi)衣,你身體不好,就別沾水了。”陳珂關(guān)切地說,讓我有些意外又感動。
“那怎麼行,我自己洗吧。沒事,我已經(jīng)不拉肚子了,就是沒什麼胃口而已。”
“咱們都是閨蜜,沒必要這麼客氣。你快脫下來吧,我來洗。”
陳珂盛情相幫,我推脫了又推脫她還是執(zhí)意要幫忙,於是我只能脫了下來,換上了睡裙。她把我的衣服收走,又替我蓋好了被子,彷彿照顧病人一樣細心。
這一輩子除了我媽媽,還真沒有誰這麼照顧過我。我有些彆扭,但更爲她的真誠而感激,我說:“我真沒事,你不用這樣,你這樣我反而該彆扭了。”
“你啊,就是愛逞強。人家說愛撒嬌的女人才好命呢。”陳珂笑言道。
我不由得笑了起來,“不知道以後誰能娶到你,誰娶你真是誰的福氣,這麼會伺候人。”
“哈哈……我還沒想過嫁人呢。”
“我們最終都是要嫁人的。你性格這麼好,肯定會有一個很好的歸宿的。”我大讚道。
她臉上飄起一抹動人的紅暈,大概是想到了什麼,頓時又變得黯然了起來。“哎,希望吧。先不說了,洗完衣服咱倆再聊。”
我點點頭,靠在牀上翻看著手機。突然,曲歌的短信翩然而至,上面寫著:“小勝男,肚子還疼嗎?”
“好多了,曲總你吃飯了嗎?晚上沒看到你。”
“吃過了,我陪許總見他一位老朋友,在市區(qū)呢。”
“噢,那行,你早點休息。”
“嗯,好的。”
幾句簡短的對白讓我的心頓時又提到了嗓子眼,一想起他,想起今天我們度過的那些愜意時光,想起我情不自禁吻他的模樣,頓時這顆心又不安地跳動了起來。不僅捧著的手機發(fā)燙,連整張臉整顆心整個身體都是燙的。
大概十分鐘的樣子,陳珂洗完了衣服,我連忙爬起來幫著她一起晾曬。她是那種極度愛乾淨的女孩子,所以跟她一起同宿特別舒服。她是極潔主義者,生活精緻到包裡一打開就能聞到好聞的香氣,連手機充電器的線都要用香水經(jīng)常擦拭。
晾曬完,我們又再一次躺回各自的牀上,陳珂見我不停得地盯著手機發(fā)呆,邊好奇地問我:“傻愣著幹什麼呢?難道你談戀愛了?”
“沒……沒有,怎麼會。”我連忙掩飾道,但是迅速通紅的臉頰出賣了我。
“瞧你,有什麼還不能跟我說麼?快點分享分享唄,我好想知道呢。”
“哎,真沒有什麼啦,就是老家的一個同學(xué)。”我承認我撒了謊。
“喲,那可是老情人呢,難不成是你的初戀?”陳珂取笑我道。
我嗯啊地搪塞過去,又問她:“剛纔你不是說洗完衣服有事和我聊嗎?”
“沒有吧,我剛纔有說過嗎?”
我會告訴她其實我是爲了轉(zhuǎn)移話題麼!
“嗯,剛纔我們談到嫁人的問題,你好像有些失落。”我循循善誘。突然發(fā)現(xiàn)我也蠻壞的,自己的心思不願意透露,卻變著法兒地掏空別人的心事。
“噢,對。勝男,你說怎麼樣才能不去迷戀一個人呢?”
“我也不知道,我對愛情一竅不通。”
“哎……還是睡吧。睡著了,也就忘記了。”陳珂一陣悵然若失,我心有慼慼地在心裡響應(yīng)了一聲:“是啊,睡吧,睡著了,或許真的就忘記了。”親們,恪純迴歸了。今天一天兩更。先奉上一更,另一更稍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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