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飯店的門口時,我們已經(jīng)遲到了一小會兒。苗翠翠在飯店的大門口焦急地期盼著,見曲歌的車急速駛來,她穿著深紫色無袖小禮服披了件小西裝直接走了出來,絲毫不懼這冬天的寒冷。
“曲總,您不是早早出門了麼?怎麼現(xiàn)在纔到呢?許總和方副總都在等著您呢。”苗翠翠焦急地說。
“路上有事耽擱了。”曲歌倒是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什麼波瀾起伏。
我跟在他們的後面往樓上走去,苗翠翠的目光全部傾瀉在曲歌身上,絲毫沒注意到我,後來她不經(jīng)意往後一撇,瞬間就立定了腳步,驚訝地問了聲:“你?”
我微微一笑,我說:“是我,劉勝男。”
她獲得了我的肯定,稍稍詫異了一下之後臉上又恢復(fù)了之前那種高傲的神色,她說:“噢,真是你啊。麻煩走快一點,大家都等著呢。”
說完,她快速追上了曲歌,又換上那一副親和力十足的模樣面對曲歌。我默默跟在後面,留神聽著他們的對話。
“曲總,我們定了仙鶴廳,這邊往左走就到了。”苗翠翠說完快走了兩步,對曲歌做出“請”的手勢。
我們很快就來到了仙鶴廳,裡面的確已經(jīng)坐滿了同事,除了銷售組全體同事,還有市場部、行政部、售後接待部、會計部以及所有的公司領(lǐng)導(dǎo)層。
雖然是爲銷售部慶功,但是總不能厚此薄彼,4s店每一個部門都環(huán)環(huán)相扣息息相關(guān),自然只能把大家都請了來。除了車間的基層員工人員實在衆(zhòng)多沒有邀請來之外,那些鈑金、噴漆等組的基層領(lǐng)導(dǎo)也到到場了。
曲歌在苗翠翠的引領(lǐng)下,直接去了中間的主要席位入座。我環(huán)顧了一下整個大廳,發(fā)現(xiàn)每一桌都滿滿的,哪裡還有空缺的位置留給我?……那一刻,我孤單地站在門口看著觥籌交錯的人們,心裡衍生出一種格格不入的感覺,好生淒涼。
突然,曲歌大聲喊道:“劉勝男,過來!”
曲歌這麼一喊,大家頓時都注意到我了。許是我的打扮太過驚豔,大家的目光都滿含著驚奇,我聽到離我最近的那一組同事在小聲議論:“這是誰啊?之前怎麼沒見過?”
“你傻啊,這不是經(jīng)常來找我的劉勝男麼?你忘了?銷售部的,銷售助理。”我聽到莫來福的聲音,扭頭看了他一下,他得意洋洋地衝我笑了下,對我豎起了大拇指。
從沒感受過這麼高強度的目光聚焦,頓時有些無力承受,連走路的姿勢都覺得彆扭。我小心翼翼地穿過人羣走到曲歌的面前,曲歌站了起來,指著我對許總說:“許總,您看看,精心打扮起來,劉勝男也毫不遜色。”
我心裡一驚,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打扮我還有其他別的目的麼?
整桌人都細細打量著我,我勉強露出笑容,看著一桌的領(lǐng)導(dǎo)目光膽怯。
方伊蓮率先發(fā)言,她目光銳利地掃了我一眼,然後說:“許總,我看還是錢多多比較合適。她這種長相,未免有些小家子氣。”
“此言差矣,我認爲恰恰是她這種質(zhì)樸的笑容,更容易受到客戶的親睞。”曲歌反駁道。
“曲總監(jiān),咱們品牌可是高端品牌,能夠代表我們品牌的銷售代表,無論是業(yè)績還是能力都應(yīng)該是銷售中的佼佼者。我不懂你爲何推薦這麼一個毫無經(jīng)驗、長相平平、能力不足的小小助理?據(jù)我所知,她來公司這麼久還未轉(zhuǎn)正,平時的表現(xiàn)也很遜色。曲總監(jiān),你不妨陳述下你的理由,讓大家更信服。”方副總當仁不讓地對曲歌發(fā)起“攻擊”,臉上的肌肉有些微微的抖動。我注意到她的的臉上脂粉很濃,在燈光的照射下慘白一片,眉毛畫得很高,更顯得整個人十分嚴肅,不容易親近。
我木然站在原地,不知道他們在爭論什麼。很多時候人生就是如此,當你只是一個小人物的時候,你沒有絲毫話語權(quán),你只能被動地承擔(dān)著某種角色,沒有人管你心裡是怎麼想的。
曲歌微微一笑,淡定地說:“這本雜誌是我們集團的創(chuàng)刊號,所選的代表必須符合幾點:一是容貌與形象,這一點,化妝打扮後的劉勝男形象如何,大家現(xiàn)在有目共睹;二是人品,我們品牌一向很注重品牌形象,而劉勝男,入職不久所表現(xiàn)出的品質(zhì),我認爲是可取的,也是相當正面的一種品牌宣傳;三是親和力,這一點,我想不能光憑言語證明,我們可以讓市場部利用一週的時間進行調(diào)查投票,看看誰更受客戶所喜愛。方副總,您認爲讓客戶投票這個做法可以嗎?”
還沒等方伊蓮說話,許維鈞先開了口,他淡淡地說:“對,與其大家各抒己見,不如讓客戶來決定誰更有資格。”
劉勝男終於美美的了~~
親們,還是那四個字:記得投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