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箱子裡少了兩個匕首,那是因爲(wèi)兇手在朝著懸崖下扔匕首的時候,正好讓小吳給看到了。”
“兇手不希望讓別人知道,就只能讓小吳也消失了。”
夏允有些疑惑。
“不對吧?當(dāng)時小江已經(jīng)從房間逃出來了,那這也可能會是他做的。”
夏允還算是聰明,沒有直接認(rèn)爲(wèi)小江就是兇手。
羅飛會讓大家都到這個地方來,就是爲(wèi)了要把真相給說出來。
一方面是考慮到了兇手夏家的人,他們到這個地方做客,也可以用這樣的方式來給這些人交待。
尤其是夏迎,作爲(wèi)新的老闆,該知道事情的真相,這樣才能做出正確的判斷,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對夏家最有利。
另一方面,小江是夏家的女婿,他並沒有做過壞事。
只要夏迎還願意讓他留下,那就肯定要讓其他的人不再因爲(wèi)這件事情去誤會小江。
羅飛冷笑了一聲。
“那個房間鎖上了,小江不可能憑著自己從裡面逃出,那就是有人給他開了門。”
毋庸置疑,給小江開門的人,真實身份要麼就是兇手,要麼就是同伴。
夏凌很是畏懼。
“羅警官,你的意思是說,兇手不止是一個人?”
羅飛擺了擺手。
“不是這樣的,兇手自始至終就只有一個人。他把門打開的目的,就是爲(wèi)了能讓大家繼續(xù)去懷疑小江。”
“夏老闆出事了,大家都以爲(wèi)這是小江做的,而小江確實是有著最大的嫌疑。結(jié)果小江的出現(xiàn),只能讓兇手重新計劃一下。”
“現(xiàn)在大家不是按照兇手給出的方向,再一次去懷疑小江了嗎?這就說明兇手的計劃成功了。”
羅飛確實是說的有道理,可這些也只是猜測。
唯有能真正的讓兇手承認(rèn)這一切,才能還小江一個公平。
夏凌接著說道:“那這個小江也太沉不住氣了,他要是真的沒有做壞事,那就該站在了大家的面前,把這些都給說清楚。”
“而不是趁著這個時間逃出去,甚至都不知道逃到了哪裡。”
話雖如此,可要是換成了其他的人,也許還是會做出了這個決定的。
不是小江沉不住氣,他明明知道大家都不再相信自己,爲(wèi)什麼還要站出來呢?
最開始他就說了,夏老闆的事情不是他做的,又有誰願意聽他說呢?
羅飛看向了櫃子的方向,說道:“小江,你不必繼續(xù)躲下去了,大家的話你也都聽到了,出來說一下吧。”
衆(zhòng)人朝著那個櫃子的方向望去,都在等待著結(jié)果。
小江真的就躲在了那裡嗎?
片刻以後,小江打開了櫃子的門,慢慢的從裡面走了出來。
反正已經(jīng)讓羅飛給找到了,羅飛也是唯一願意去相信他的人,那就信對方一次。
說來倒是有些諷刺,小江在夏家都待了一段時間了,和夏迎也認(rèn)識很久了。
可是,他跟羅飛這些人才認(rèn)識幾個小時。
發(fā)生了不好的事情,每個人都會去懷疑他,偏偏只有羅飛選擇了相信他。
夏迎很是詫異,也在等待著小江的回答。
羅飛接著說道:“小江,不必有任何的顧忌,也不用隱瞞什麼,把你知道的都給說出來吧。”
小江點了點頭,嘆息了一聲。
“我是冤枉的,爺爺?shù)氖虑椴皇俏易龅摹N抑幌M芤姷较挠堰@些都給說出來,就走向了門的方向。”
“不知道什麼時候,門竟然沒有上鎖,我就從裡面悄悄的走了出來。當(dāng)我看到了小吳出事了,大家都懷疑是我。”
“沒有辦法,我就只能先躲在了這裡。”
張意嘉深深的皺著眉頭。
“看來,兇手的下一個目標(biāo)就是蕓盛了,這可怎麼辦?”
夏允很生氣。
“蕓盛從來都不跟任何人結(jié)怨,爲(wèi)什麼那個人要這樣做?”
羅飛下意識的看向了張蕓盛的方向,冷聲說道:“你們錯了,要是兇手真的要對付張蕓盛,他怎麼可能還會平安無事的在這裡坐著呢?”
“兇手自作聰明,以爲(wèi)這樣做就可以讓自己沒有嫌疑,實際上反而會讓別人看出了破綻。”
大家面面相覷,實在是不明白羅飛爲(wèi)什麼會這樣說?
既然對方都已經(jīng)計劃了那麼久,怎麼還會有這麼明顯的破綻呢?
蘇建凡察覺到了不對勁。
“原來是這樣,要是沒有小吳這件事,兇手就不必多此一舉了。他爲(wèi)了能讓大家懷疑小江,無奈只能打開了那個房間的門。”
“可是,大家也許會懷疑小江還有同伴。兇手來不及多去考慮,只能用這樣的方式,讓大家不再去懷疑他。”
“也就是說,只要是自己也變成了兇手的目標(biāo),那不就是萬無一失了嗎?”
李煜和老韓也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了,紛紛對蘇建凡投來了讚許的目光。
真是看不出來,蘇建凡還能一下子考慮到了這些。
當(dāng)然,這可不是什麼空穴來風(fēng),也不僅僅只是他們的猜測,而是有著證據(jù)的。
張意嘉完全就是一頭霧水。
張蕓盛低下頭來,表現(xiàn)的非常不安。
“羅警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兇手到底是誰呢?”
羅飛繼續(xù)說道:“大家試想一下,當(dāng)時整個莊園一片漆黑,張蕓盛也說過,根本就看不清楚站在了對面的是誰。”
“在這樣的情況下,兇手是怎麼能準(zhǔn)確的找到了張蕓盛的位置?甚至還讓他受到了傷,並且還不會讓他消失呢?”
“那一把匕首不像是之前的,讓兇手給直接扔到了懸崖下。這無疑就是有些矛盾,這是因爲(wèi)兇手受到了傷,已經(jīng)沒有辦法能扔掉匕首了。”
直到這一刻,大家都明白了羅飛的意思。
原來,他們以爲(wèi)無辜的張蕓盛,竟然就是真的兇手!
衆(zhòng)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除了作爲(wèi)父母的張意嘉和夏允之外,其他的人都下意識的離張蕓盛遠(yuǎn)了一些。
可見他們都相信了羅飛說的話。
羅飛眼眸之中帶著堅定。
“張蕓盛,夏老闆和小吳的離開,這都是你做的,就連要嫁禍給小江,爲(wèi)他打開了那個房間的門的人也是你。”
“事已至此,你是否要說些什麼?”
夏允完全不敢置信。
“蕓盛,我不是很早就跟你說過了嗎?爸爸都那麼大的年紀(jì)了,不可能會支撐太久的時間。”
“只要你能聽話,那很快夏家的一切就都是你的了,爲(wèi)什麼你還要這樣做呢?”
夏允一點都不瞭解自己的兒子。
張蕓盛想要的,從來就不是什麼夏老闆留下的東西。
他平時沉默不語,可心中早就有了執(zhí)著。
夏老闆看不起他,也不願意給他一個成全,纔會讓他有了惡念。
其實,張蕓盛之所以故意讓自己受傷,還說沒有看到了那個人的樣子。
就是因爲(wèi)羅飛一直都在堅持,小江可能並不是兇手。真要是有那麼一天,大家都知道了小江沒有傷害夏老闆,那這樣的謊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哪裡想到,最終還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夏允接受不了這樣的結(jié)果。
“羅警官,這都不是真的,你沒有證據(jù),不能這樣說!我的兒子就是無辜的,誰也不能說他是兇手。”
羅飛見張蕓盛沒有要承認(rèn)的意思,直接拿出了一個袋子。
打開了袋子,裡面裝著的就是麪包屑。
“大家都還記得吧?夏老闆的房間裡是有這個東西的,張蕓盛經(jīng)常會畫畫,也會用到了這個東西。”
“這樣一來,他肯定會無意之間都帶著這個東西。管家也說過了,那天張意嘉沒有準(zhǔn)備這樣的飯菜。”
“那麼,這就只能是張蕓盛留下的。”
夏允還是不相信。
“胡說,他根本就沒有理由這樣去做!”
羅飛擡起了眼眸,只能說道:“一開始我也不清楚,他爲(wèi)什麼要這樣去做?後來看到了他的畫像,我就全部都明白了。”
聽到了畫像兩個字,張蕓盛再也不能冷靜下來。
這是他最大的秘密,也是最不願意讓別人知道的事情。
他守護(hù)了那麼多年的秘密,現(xiàn)在要讓所有的人知道了。
這不僅會讓他失去了面子,還會讓那個人處境尷尬,這並非是他的初衷。
“求求你了,羅警官,我願意跟著你回到警局。只要是再等幾個小時就天亮了,求你千萬不要說。”
事已至此,就算羅飛不去說,大家也都會很好奇的。
張蕓盛現(xiàn)在受到了傷,不能去阻止大家找到那些畫像。
只要是衆(zhòng)人都看到了,那就知道他的作案動機(jī)是什麼了。
實際上,羅飛的心裡很清楚,張蕓盛不願意讓別人知道這件事。
剛纔他給過了張蕓盛幾次機(jī)會,對方都不以爲(wèi)然,一點要承認(rèn)的意思都沒有,也不去解釋什麼。
現(xiàn)在,一切都太晚了。
大家看到了這些畫像都是夏迎,紛紛看向了夏迎的方向。
夏允支支吾吾的說道:“這怎麼可能呢?兒子,我從來都沒有聽你說起過啊。”
張蕓盛再也忍不住的哭了出來。
“我是真的很希望能讓夏迎成爲(wèi)了我的妻子,我也鼓起了勇氣找到了外公,希望他能答應(yīng)下來。”
“我承諾過,只要是他能答應(yīng)我,那我就會用所有來保護(hù)夏迎,也會守護(hù)好了夏家的一切。”
“可是,他不願意相信我,還讓小江成爲(wèi)了夏迎的丈夫。”
只要是天亮了,那夏家所有的人都會知道夏迎的選擇。
夏老闆沒有去阻止,就是承認(rèn)了小江的存在。
張蕓盛實在是忍受不了,纔會傷害了夏老闆,還打算要讓小江揹負(fù)起所有。
他計劃好了一切,可還是失敗了。
事情告一段落,小江也不必繼續(xù)躲避了。
羅飛面上帶著笑意。
“夏迎,小江,你們兩個人真的應(yīng)該要好好的聊一聊。既然打算要走在了一起,那就不該有什麼秘密。”
說完這些話,羅飛,蘇建凡,李煜和老韓就帶著張蕓盛離開了。
“我的兒子。”
夏允看著這些發(fā)生,什麼都阻止不了。
張蕓盛做錯了事情,就該受到懲罰。
這一刻,夏允突然感到了絕望。
她爭了那麼多年,不就是希望能把爭來的一切都給了張蕓盛嗎?
現(xiàn)在,做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呢?
夏凌平時會對夏允說很多難聽話,如今倒是說不出來了。
小吳是不在了,可這也不是夏允的錯。
事情都是張蕓盛做的,那就不該對夏允有恨意。
夏迎心情很複雜。
“小江,你願意把你的秘密都告訴我嗎?”
小江沒有任何猶豫,點了點頭。
“當(dāng)然可以,其實我本來不打算說出來了。知道了你是夏家的人,爲(wèi)了能給家人報仇,我才選擇了要追求你。”
“可是跟你相處的過程中,我開始不再有這樣的心思了。當(dāng)年的事情,誰也說不準(zhǔn)到底是不是錯的。”
“我的父親確實是做生意不如你的爺爺,在破產(chǎn)了以後選擇要離開塵世,這也只是他自己的選擇。”
夏迎就這樣靜靜的聽著,很快就給出了迴應(yīng)。
蘇建凡很疑惑。
“組長,他們兩個人之間,真的還能走下去嗎?”
羅飛面上笑意不減。
“誰都沒有錯,那都是上一輩的恩怨了。何況,他們都是很善良的人。”
羅飛不是夏迎和小江,沒有辦法能代替這兩個人做出決定。
可就是因爲(wèi)知道他們都是善良的人,纔會選擇以這樣的方式,給彼此一個機(jī)會。
不管最終的結(jié)果是什麼,這兩個人之間,再也不會有遺憾。
警局。
“好的局長,我知道了。”
從辦公室走出來,羅飛的心情很複雜。
看到了羅飛這個樣子,蘇建凡剛要去問一下,突然回憶起了之前的事情,也就沒有多問什麼了。
但凡要是真的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羅飛一定會說的。
否則,去打聽那麼多,對他也沒什麼好處。
老韓沒有顧忌那麼多,走上前來,問道:“組長,這是怎麼了?”
羅飛沉聲說道:“那個墨景舟還沒有找到。”
“什麼?”
墨景舟做了很多壞事,還很狂妄。
每一次傷害到了別人,都會故意留下了自己的名字。
算起來這都有一個月了,卻找不到關(guān)於墨景舟的任何線索,也找不到他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