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甜甜一走進去,就發現自己單薄的衣服絲絲透著寒冷,王甜甜把自己縮成一團,周圍是白茫茫的一片,什麼都看不到,這是比黑暗更可怕的東西。
王甜甜分辨不出方向,走了一會,完全不知道自己從何而來,也不知道自己將要去往何處,可是就像是一種力量的牽引,她知道自己就是要著這樣走,只有這樣走纔有救。
她越來越覺得冷,自己對著手哈著氣。
她在心裡呼喚阮一思,可是心底沒有一絲的迴響。
王甜甜強打起精神,殘存的一絲的意志支持著她,走了不知道是一個小時,還是多久,她發現沒有那麼冷了,可是自己的腳下很滑,漸漸變得溼漉漉的,好像沼澤,每一步都走的艱難。
“啪”的一聲,她不小心的摔倒,周身倒在了“水”中,她頓時嗅到一股濃烈的血腥之氣,她驚恐的大叫,掙扎著爬了起來,這那裡是水?分明是血……
王甜甜哭了,哭聲悲切,好像在憤恨著這個世界。
從來沒有這麼的孤立無援,可是哭聲是給人聽的,這裡什麼人都沒有,好像哭泣都變得沒有必要了。
王甜甜慢慢地掙扎著站了起來,就在她絕望的時候,白茫茫的世界響起了人的聲音。
“啊……”聲音好像距離王甜甜很近,可是又感覺異常的遙遠。
“是誰?”王甜甜努力的讓自己的聲音保持著鎮定,可是不管怎麼樣,還是會恐懼的。
“你又是誰?”是一個女子的聲音,“是丁博士叫你來的嗎?”
王甜甜隱隱的不在那麼怕了,或許這就是她此行的目的,“我是王甜甜。是我自己來的,我想找一個人?!?
“你找誰?”聲音變得嚴厲起來。
“我找邱灝然的媽媽。”王甜甜等著她的反應。
過了半晌,那個聲音變得顫抖起來?!澳闶撬氖颤N人?”
“朋友。”王甜甜問答道。
“他現在還好嗎?”女子的聲音聽起來不像剛纔那麼可怕,有點人的味道。
“不好。”王甜甜如實說道,“他被坦丁控制了?!?
王甜甜停頓了一下說:“我們活在公寓裡面,生不如死?!?
“什麼?!”她好像顯得特別的生氣,頓時剛纔的白霧的顏色變得越來越深,最後變成濃烈的血霧。
王甜甜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像要被凍結在這血霧之中。她哀求道:“救救我,救救我——”
這時,血色的濃霧之中走出來一個三四十歲的女子,所過之處,血色的濃霧慢慢的消散。
她的皮膚很白,眼睛很大,披散著頭髮。
穿一件黑色的衣服。鬢角有皺紋,她慢慢的靠近王甜甜,王甜甜冰冷的身體慢慢的復甦,但她的手靠近她的手的時候,一股奇異的力量慢慢融化了王甜甜結凍的身體。
王甜甜漸漸地清醒過來說道:“謝謝您?!?
這個中年的女人細細的打量了一下王甜甜,王甜甜皮膚白皙,臉蛋是嬌小,眼睛也是特別的亮而有神。
她看了一會,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王甜甜?!蓖跆鹛鸬哪樣悬c紅暈。
她驚喜的發現自己的身體有著驚人的變化,不在覺得冷,也不在覺得累,這一切都是因爲眼前的女人。
這該有多麼大的力量啊。王甜甜不禁感慨著想。
“王甜甜?!迸诉秵埖溃安诲e。不錯?!?
“我該如何稱呼你呢?”王甜甜小心翼翼的稱呼道,她可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我就是邱灝然的媽媽,我叫邱佳夢。”邱佳夢的語調變得柔和,好像眼前的人不在是王甜甜,而是自己的親人。
“邱阿姨。”王甜甜心裡知道,自己的生死就在這眼前的女人手中,她可不敢直呼其名,“我找你找的好苦啊。你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王甜甜覺得周圍的霧隱隱約約變得稀薄,好像馬上就要消散一般,有一道亮光想要撕破這裡。太陽要出來了。
太陽就要出來了。
“說來話長?!鼻窦褖粝萑肓顺了?,過了一會,才緩緩的說道:“那還要從我上大學開始說起?!?
邱佳夢還在上大學的時候,誤打誤撞的就進入了中文專業,也可以說是性格使然,或者冥冥之中就有這樣的安排。
她平時喜歡看書,無論什麼樣的書她拿起來就讀,讀到最後,她發現自己特別鍾愛推理和懸疑,覺得這樣的書纔夠刺激。
她慢慢的開始接觸一些日本作家的小說,無意中,她在圖書館的一個小角落裡,看到一本封面是一個裝著藍色的制服的女生,然而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這個女生的面孔後面還隱藏著其他的面孔。
猙獰的面孔好像要掙脫女生身體的束縛,從裡面跑出來。她覺得好奇,就借走了這本書。
這個閱讀的過程中摻雜了太多驚悚的元素,好像自己的身體裡面也有這樣的人,某一天就會搶奪她的意識,佔領她的身體。
她還記得最後看完這本書的時候,是一個深夜,宿舍的人都睡著了,學校宿舍的燈光也熄掉了,可是她還不願放下這本書。她一個人坐在黑暗裡,藉著應急燈越來越微弱的光,終於看完了,提著的心剛準備鬆懈下來,在書的最後一頁,有人寫下一行字,“你相信這真的會發生在我們的身上嗎?”頓時,她覺得自己的後脊冰涼,好像就有人站在她的背後看著她看完一樣。
她嚇得閉上了眼睛,一直在心底告訴自己什麼都沒有,這樣不知道說了多少篇,她纔敢睜開眼,環顧著四周,其實什麼沒有,這才鬆了一口氣。
她深有感悟地在自己的文學報社裡發表了一篇小說,也是類似這樣懸疑的小說。
寫完之後,她有時候都不敢相信是自己寫的,整篇小說都是那種驚悚的可怕的感覺,和她原來寫的陽光的治癒小說簡直就是天然之別。
後來,她莫名的收到一封信,沒有署名,有的只有一個模糊的地址,機場南路西段,只有簡短的幾個字,“你相信這真的會發生在我們的身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