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開始就是被關(guān)在這的嗎?”
“不是,開始就我一個人,是被關(guān)在一個草屋裡面的?!?
楊旭也沒躺下,就那麼抱著膝蓋轉(zhuǎn)身靠在了牆邊,摸起一根乾草莖無聊似的甩來甩去,應(yīng)付著丁毅的問題。
“喔,那你被抓來的路上也被蒙了雙眼嗎?有沒有注意進來的路在哪個方向?”
丁毅反倒來了精神,也爬了起來,就坐在楊旭身側(cè)詢問著。
某個叫老黑的教練發(fā)出的呼嚕聲漸歇,像是被人捂住了嘴巴。不過隨即便有人低聲提醒了一句,老黑的呼嚕聲正好給衆(zhòng)人的交談打掩護,這才避免了某人被憋死的尷尬。
伴隨著呼嚕聲,另外九個人全都坐了起來,隔著黑暗傾聽兩人的對話。
“我沒有被矇眼……”
楊旭的話音未落,衆(zhòng)人就全都來了精神。如果說他就是那麼一路被押著進入部落的,那進出口的位置和路線應(yīng)該都看清楚了。有了這些信息,逃跑的機會便大了不少。
不過緊接著,楊旭的後半句話就讓衆(zhòng)人集體無語。
“我特麼是被打暈了擡回來的,根本不需要矇眼!”
丁毅:……
衆(zhòng)人:……
老黑:哼……呼兒~~~
第二天一大早,化好了妝的袁曉曉便拎包出門,前往大學(xué)城內(nèi)的圖書館“學(xué)習(xí)”。在沒確定盧克和佩瑞多的計劃內(nèi)容之前,她還是“吉賽爾”。
不過讓她無奈的是,這次不知道是計劃失誤還是看走了眼,原本以爲像佩瑞多這種不可描述的絲是手到擒來的,結(jié)果一不小心把架子端高了。擒倒是擒到了,可眼下這貨把她“女神”一樣的供著,稍微敏感點的話都藏著掖著,生怕把他的“女神”給嚇跑了。
結(jié)果袁曉曉陪著他過家家一般約會了好幾次,愣是毛都沒打聽出來。
沿著林蔭道一路穿行,在引得許多小男生頻頻側(cè)目之餘,腦海中正想著要不要下一記猛藥,玩?zhèn)€分手啥的,卻是忽然接到了韓大俠打來個電話。
袁曉曉看著屏幕上的號碼冷哼一聲,在路邊的躺椅上坐下,微微斜著併攏雙腿,把電話接起,看著過往的年輕學(xué)子嘲諷道:“呦~有人想好要聯(lián)繫我了?”
電話里正說了半個字的韓大俠一滯,顯然被是被她說破了打算。老韓頭開始還真以爲是袁曉曉“貨”賣兩家,泄露了情報出去,後來才知道是盧克故意在里約現(xiàn)身,目的就是要引警方注意。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了一圈,某韓發(fā)現(xiàn)要想知道點更具體的情報,還是要靠袁曉曉。不過眼下,老韓頭聯(lián)繫她卻不是因爲盧克。
“咳……那個,顧朗有沒有聯(lián)繫過你?”
昨晚躲在房間裡思慮了半宿,又和上司以及分部同事對接了最新情報。等老韓一覺睡醒,準備去找顧朗和王安吃飯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這倆貨天不亮的時候就退房溜了。
“哈~”聽著某人在電話裡憤憤的描述,袁曉曉忽然爆笑出聲:“你是說,你巴巴的跑去把那獾接來,結(jié)果人家突然不帶你玩了?”
“這個時候你就別說風(fēng)涼話了吧!”韓大俠無奈道:“快想想辦法找到他倆!這兩人行事太沖動了,就這麼貿(mào)然前往,怕是要出事!”
“你讓我找我就找,老孃憑什麼聽你的?你不是信不過我麼,找你信得過的人幫你唄!”
袁曉曉忽然傲嬌起來,像是藉機在報復(fù)韓大俠此前對她的懷疑。至於某人說的顧朗兩人的安危,卻是全然不放在心上。
縱觀某鹹魚的直播生涯,車倒的確是沒少翻,但每次倒黴的都是別人,他自己向來都是屁事沒有。真要是跟他一起,那才叫人擔心呢。
“哎呦,我滴姑奶奶??!這個時候你就別計較這個了吧?大不了回頭我給你道歉行不行?”老韓在對面急得直跳腳,恨不能從電話裡鑽過去給她跪下。
“哼哼~光道歉可不行!”
袁曉曉勾起嘴角,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壞笑來。把手機換了個方向,微微歪頭道:“你得保證,接下來的行動你要聽我指揮!老孃讓你幹什麼你就得幹什麼!敢說一個不字,老孃扭頭就走!”
“次奧!你瘋了吧?你一個嫌……線人,憑啥指揮我這個正牌的國際刑警?”
還蹲在快捷酒店門口抽悶煙的韓大俠鼻孔和眼睛同時變大,彷彿聽見了天方夜譚。
“不答應(yīng)?。磕悄阕约和鎫蛋去吧~”
袁曉曉冷笑一聲,擡手就掛了電話。隨即拎起小包,款款離開。
走出不到20米,手機便再次響起??粗聊簧巷@示的號碼,袁曉曉臉上終於浮現(xiàn)出得意,上齒微微咬住下脣,眼睛彎下,帶著小女孩般的雀躍,像是個惡作劇成功的小魔女。
“嘩啦!”
一個戴眼鏡的男生撞到了路邊的消防栓上,連人帶書翻了一地。
男生狼狽的翻身從地上爬起,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袁曉曉,卻見她正回過頭,笑嘻嘻的看著自己。那大眼睛眨啊眨的,像是在和他說話。男生慌亂的低下頭,手忙腳亂的撿著東西,臉卻唰的一下變得通紅。
低頭看了看兀自響個不停的手機,袁曉曉鼓著小臉沉吟了一下,便直接掛斷,含笑走向那位男生。
亞馬孫雨林西北邊緣,伊尼裡達。
顧朗和王安並排走出機場,第一件事就是先拿出地圖查看去往市區(qū)的路怎麼走。
王平像是戴習(xí)慣了那頂疑似王安親手做的迷彩圓帽,額頭上的毛已經(jīng)長好了也捨不得摘下。此時就扒著顧朗的肩膀,和兩人湊在一起看著王安帶來的地圖。從背後看去,像極了在顧朗肩頭掛了個大號的旅行青蛙。
“喂,你說我們這麼不告而別是不是不太好?畢竟是韓哥帶我們來的,他現(xiàn)在一定很著急?!蓖醢惨贿呌檬种更c著地圖上的標記,嘴裡卻是說著和路線不相干的話題。
“老韓?”
顧朗和肩膀上的某獾對視了一眼,同時聳了下肩膀,都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管他去屎呢~
顧鹹魚是不爽韓大俠這種藏著掖著的做派,連個大概計劃也不說,讓他有種被人當槍使的感覺。至於王平,則是真正不在乎了。反正老韓頭又不是第一次被他扔下,慢慢會習(xí)慣的。
眼見王安還一臉擔心的樣子,顧朗便擡手摟過她的肩膀?qū)捨康溃骸胺判陌?!你忘了他是做什麼的了?我敢保證,眼下咱倆的航班信息就拿在他的手裡呢?!?
“啪!”
王安還沒說話,某鹹魚的手就被一隻黑毛爪子抽了下去。某獾不知何時跑去了王安的肩上,正衝著他呲牙。
“公共場所,摟摟抱抱的成何體統(tǒ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