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麓自然噤聲,倒是莫小棋這時候正好插了一句話,“是什麼表演?我剛剛也沒看到,”她轉(zhuǎn)頭問道許梓晉,“男神,你看見了嗎?”
許梓晉搖搖頭。這個時候,廣場上的人又多,莫小棋還總樂顛顛地到處跑,許梓晉擔心她一會兒走得太遠,注意力都放在了莫小棋的身上,深怕她走散了,哪兒會去看什麼表演。
只是儘管路麓很想說,但是迫於小舅舅的淫威,她還是選擇緊緊的閉上自己的嘴,畢竟跟自己的零花錢相比,這種事情都是可以妥協(xié)的!
難得的,許梓蕓倒是犯了壞,她輕笑了兩聲,一副“獨樂樂不如衆(zhòng)樂樂”的表情,解釋道,“之前那邊有畫像的,都是模仿一些名人。剛剛有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女孩子模仿的是瑪麗蓮夢露的經(jīng)典照,爲了逼真,還特地找了一個風口,將裙子半掀了起來!”
說著,許梓蕓特地看了祁天一眼,眼神裡透著明顯的笑意。
這要放在往常,祁天估計就是插科打諢,或者開開玩笑就過去了。但是今天晚上,他剛剛發(fā)現(xiàn)自己對許梓蕓有了一些不一樣的感覺,還沒有回過神來。
這樣乍一下被許梓蕓開玩笑,還是這種可能會影響自己形象的事情,祁天突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倒是乖乖地被大家嘲笑了一番。
路麓對祁天這一番反應倒是覺得很神奇。畢竟家裡面瞭解祁天最深的,應該就是她了。
儘管祁天是路麓的小舅舅,但是兩人的歲數(shù)差得不是太大,可以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祁天作爲長輩,又會更加地照顧路麓。這也使得兩人的感情很是不錯,對對方的瞭解更是僅次於自己了。
一般來說,祁天遇見這種情況可不會就這麼安安靜靜地聽著。更何況誰都看出來了祁天之前肯定是想著別的事情呢,這種走神的事情,也是很少見的,特別是在家裡人都在的情況下,祁天一向很能控制自己的情緒,很少這麼明顯地暴露自己有心事。
綜合祁天今天晚上的一些不正常舉動,路麓覺得自己可能應該去“關(guān)心關(guān)心”親愛的小舅舅了,這絕對是有一些關(guān)乎祁天的大事發(fā)生了!
於是剛回到住處,路麓就趁著大家不注意的空檔,將祁天單獨叫了出來。
“小舅舅,你今天很反常哦,俗話說,反常必有妖,說吧,是不是動什麼心思啦?”說著路麓還故意用手肘頂了頂祁天,然後眼神飄向許梓蕓的方向。
祁天平時和路麓也很是要好的,兩個人雖然輩分上隔了一輩,但是因爲年齡上相差不多,所以祁天有什麼心事也大多都會跟路麓講,路麓也會將自己的事情分享給祁天。
“你說,愛上一個不應該愛的人,應該怎麼辦?”祁天遠遠的瞧著和莫小棋打鬧的許梓蕓,心中那份觸動越發(fā)的明顯了起來。
“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這件事並沒有錯,人最難控制的就是自己的感情不是嗎?再說了,像梓蕓姐這樣優(yōu)秀的女人,小舅舅你會動心也很正常啊
。只不過,”路麓頓了頓,接著說:“我看得出來,雖然梓蕓姐的那個男朋友一直都沒有出現(xiàn)過,但是梓蕓姐是真的很愛那個人?!?
“我也能夠感覺得到,她總是在一個人的時候發(fā)呆,也只有那個時候,她纔會露出沒有防備的笑。你看看,她現(xiàn)在和小棋玩的很開心,但是我總覺得那份開心到達不了她的心底?!?
這樣的感覺,在很早之前祁天就很明顯的感覺到了。不得不說,這個世界上,除了女人的第六感很強之外,男人對於喜歡的女人,總會注意的多一些,觀察的多一些,所以也就會發(fā)現(xiàn)一些額外的東西。
在祁天的眼裡,許梓蕓永遠都是一臉恬靜的模樣,好像整個世界在她看來,都帶不來太多的東西。她照常和大家一起玩,一起鬧,但是她的身邊總是縈繞著一絲悲傷的情緒。這種情緒祁天形容不來,總之就是很明顯,明顯得他根本不能忽視。
有時候他會想,到底是什麼讓她這麼悲傷呢?直到莫小棋提到她的男朋友的時候,許梓蕓身上的悲傷更加的濃郁起來。祁天不得不承認,對於這個從來都沒有出現(xiàn)過的男人,自己是有多嫉妒。
但是好在他一直都是個能夠收斂自己情緒的人,要不是路麓和自己一起生活這麼長時間,恐怕就連她都不可能發(fā)現(xiàn)吧。
“小舅舅,雖然有些話我知道說出來很傷人,但是因爲你是我小舅舅,我還是要說,你改變不了梓蕓姐的,她身上的悲傷,你沒有辦法驅(qū)散的。”路麓雖然也很希望許梓蕓和祁天在一起,但是她身爲局外人,看的很清楚。
雖然她也承認祁天是個優(yōu)秀的人,但是同樣的,她也能夠感受的到,許梓蕓愛著的那個男人,必定更加優(yōu)秀。
聽到這裡,祁天有些惱了:“都還沒有試過,你怎麼會知道不可以呢?”
“小舅舅,不是有沒有試過的問題,我是害怕,你試過之後,梓蕓姐會離你越來越遠?!甭仿磾E眼看了一眼祁天。小舅舅今天的情緒太外露了,根本不像他之前的樣子。
“是啊,你說的沒錯,這個世界上,最不能控制的就是感情,但是不是每一段不能控制的感情,都會有一個好的結(jié)果。是我太執(zhí)著了?!逼钐焓栈厮季w,甚至讓路麓覺得剛剛那個焦躁,惱怒的人沒有出現(xiàn)過。
“我這樣說,也不是說你沒有機會,只不過現(xiàn)在時機還不成熟罷了?!甭仿床蝗绦目雌钐爝@個樣子,出聲安慰道。
“路麓,你們在那邊說什麼悄悄話呢,快過來一起玩啊?!边h處莫小棋大幅度的揮了揮手,企圖引起這邊兩個人的注意。
“馬上就過去啦!”路麓也揮揮手,大聲地回答著,轉(zhuǎn)身又低下眉眼,低聲道:“小舅舅,不要太早暴露自己的情緒,這樣對大家都不好,今天的談話,我會當做什麼都沒有發(fā)生。”說完,路麓向前快走兩步,接著回過頭說:“你也快來,不要讓他們起了疑心?!?
祁天看著路麓一陣失笑,畫風轉(zhuǎn)變的是不是太快了
,剛剛還語重心長的一個人,怎麼現(xiàn)在怎麼看都像是特務交換情報,有不想讓人發(fā)現(xiàn)的模樣。
不過說到底,路麓的這番話,確實在理,所以沒等路麓離開幾步,祁天就追上了她的腳步。
自從卓牧楚的身世之謎有了新的進展之後,靳斯理在這件事情上更加的關(guān)注起來,根據(jù)之前在張林那邊瞭解到的情況,靳斯理陸陸續(xù)續(xù)的師大找了很多當年的學生。
結(jié)合牧楚出生的時間,靳斯理很快就鎖定了某幾屆的學生,按理說,會去捐卵子的大學生應該還比較少,會好找一些,但是不知道爲什麼當年那段時間,捐卵子的人特別的多。所以這就大大的加大了難度。
好在張林因爲對這件事印象深刻,所以清楚地記得他偷卵子的日期。
這天,靳斯理找到張子玲之前偷卵子的醫(yī)院,找到了醫(yī)院負責管理卵子庫的何醫(yī)生。
“何醫(yī)生,咱們這邊捐獻卵子的人多嗎?”
何醫(yī)生正在整理前幾年捐獻卵子的名單,聽到有人說話,擡眼就看到靳斯理站在面前,眼睛還不時的往名單冊上看。
當下何醫(yī)生就合上了名單冊,冷冷的說:“不好意思,這些都是捐贈人的隱私,不方便告訴你?!?
這樣的人何醫(yī)生看得多了,幾乎每隔幾天都會有人過來打聽,不是想著捐自己卵子,日後看能不能遇上有錢的主,就是想著找一些優(yōu)良的卵子來進行結(jié)合。
很顯然,靳斯理就被何醫(yī)生當成了這樣的人。
從這個方向突破不了,靳斯理準備從別的方向突破:“醫(yī)生,是這樣的,我有個朋友,她的妻子不能生育,所以兩個人曾經(jīng)在這邊接受過卵子捐贈,但是現(xiàn)在我朋友的妻子患上了癌癥,怕是時間不多了,所以她很想見一見當初捐給她卵子的那個女孩子,您就當是圓她生前最後一個心願吧?!?
詛咒張子玲這件事,靳斯理做的毫無心理壓力,他甚至覺得,像張子玲這樣的女人,老天爺就應該出手收拾她。
何醫(yī)生聽到這句話,不由得有些動容:“那你那位朋友怎麼不親自過來?”
“你也知道的,患上了癌癥,不知道有多痛苦,所以我朋友沒日沒夜的照顧著他的妻子,哪會有時間過來啊,所以只能找我?guī)兔α恕!?
對於靳斯理的話,何醫(yī)生是相信了大半的,但是醫(yī)院也有醫(yī)院的規(guī)定,所以他只能說:“那你告訴我你們接受捐贈的是哪一天吧,我到時候幫你們找一下,如果當年那個女孩願意見你們的話,那我再通知你們,如果她不願意,恕我無能爲力了?!?
其實這樣的回覆,已經(jīng)是最大限度的通融了,但是張子玲的卵子畢竟是偷的,所以根本就沒有受捐贈這回事,就更別提有什麼受捐贈的日期了。
所以靳斯理只好說:“具體的日期倒是不記得了,我朋友只是說,捐贈人好像的師大的學生,她捐贈的日期是五月一號,因爲正好是勞動節(jié)那天,所以她記得比較清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