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曉溪這一棍打得是又快又狠，她是下定決心要把高芳雅給殺了。至於殺人之後的後果……她想過了，左右是死，還不如死在警察局裡。

“都是你！你和潘曉沐有仇你就去找她，爲什麼要來設計陷害我！我告訴你，我潘曉溪活了三十年了，你是第二個敢讓我受委屈的人！”

往事一幕幕從眼前閃過，逼得潘曉溪的眼睛都紅了。

或許是以爲前半輩子她自認爲過得太憋屈了，也或許是她真的絕望了，她的心，居然前所未有的透徹。

只不過折磨透徹當中，卻包含了隱隱的疼痛。

尤其是她想到以前遭受王發勇的拳打腳踢時，那段怨恨直接穿越所有涌上她的心頭，讓她直接把這個恨轉移到高芳雅的身上。

“像你這樣的人，就該死！“

隨著話音的落下，潘曉溪幾乎是竭盡全力朝高芳雅撲去。

破舊的房子沒有一塊地方是完整的，就連門窗都破破舊舊的。這樣的條件，根本就抵擋不了人。

在潘曉溪撲來之前，高芳雅已經做好準備了。所以潘曉溪掄著鋼管衝過來時，高芳雅忍住身體的疼痛，用盡全力向旁邊閃開。潘曉溪是看到了，可是她因爲用力過猛一時間停不下來，身子直接往窗口撲去，撞開窗戶上的腐木條，然後直線朝樓下墜下……

二樓的高度不算高，可因爲潘曉溪是面朝下掉，只聽到撲通一聲，她掙扎了幾下，然後就沒有了動靜。

房間裡，高芳雅完全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嚇到了。

她沒想過要弄出人命……

就是對吳姿，她也只不過想要打擊而已，其他的她沒有想那麼多。

現如今看到一條鮮活的生命就這樣在她面前死去，她的腦袋，像是被驚雷劈到一樣，整個都嗡嗡嗡地作響，加上一直劇烈抽痛的肩膀，她甚至都有種錯覺，她會死在這間房間裡，和潘曉溪一樣……

報警的是附近的鄰居。

他們聽到聲響探出腦袋，卻看到了一個躺在血泊裡的女人……

有些膽子小的直接就被嚇哭了，最後還是那些膽子大的打電話報了警，警察很快就來了。

案發現場的房子很快就被包圍起來了，當確認死者的身份後，警察迅速衝上潘曉溪所住的房子。

房間裡，高芳雅癱坐在地板上，雙目無神，就像是一個沒有生命的布娃娃一樣。如果不是還有呼吸，大家會以爲她已經死了。

下班後，顧一碩和往常一樣去接吳姿下班。

等她上車後，他沒有說話，而是把她摟進懷裡。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頭頂，悶聲說道：“潘曉溪死了。”

這個消息對吳姿太過於突然了，如果不是被顧一碩緊緊抱著，她可能會從位置上彈起來。

沉默了好一會兒，她才問道：“怎麼死的？”

“從樓上摔下來，當場死亡。”顧一碩平靜地複述著，“在案發現場抓到了高芳雅，她左手脫臼，已經被關押在看守所裡了。”

“嗯！”

微微頷首，吳姿把臉貼在顧一碩的胸膛，伸手死死地抱住他。

她想，這個時候如果不是有顧一碩在，她的情緒或許會崩潰也說不定。

這是她二十四年來接觸到的人中第一次遇到有人離開人世的，雖然她平時和潘曉溪沒有什麼接觸，可那也是一條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