擱放體育器材的地方除了裡頭換衣服的房間有簾子擋著之外,四周只有下半側牆,上半則全是玻璃,外頭燈光透過玻璃灑落進來,扶贏那雙眼睛好似深潭般,帶著彷彿要將人淹沒的危險,百合看了一眼就將眼睛閉上。的樂百合曾經說要嫁給他是吹牛的,爲了證明自己並不是吹牛,他追了百合好幾個月時間。
想想自己以前,什麼時候對一個妹子這樣好過可偏偏人家還不領情的,班裡好幾個女生時常藉著問籃球的事兒來找他套近乎他都沒理睬,而這會兒百合竟然還跟扶贏在一起不說,兩人還從女生宿舍出來了。周湛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如今自己好心好意替她拿東西,她卻不領情,不領情就算了,他伸手拉了拉背上的包裹帶子,哼了一聲,轉身就走。
火車站裡這會兒衆人還等著檢票,好不容易有個空位,百合坐了下去,扶贏推著行李箱站在她身旁,對面周湛跟防賊似的站著。
“你什麼時候回去”百合不理睬周湛那張難看的臉,仰頭問扶贏,他伸手替百合理了理頭髮,這個親密的動作更是讓周湛臉色鐵青:“先送你走就回去。”他說完,解釋了一句:“我家就在京裡,回去不遠,到時打電話會有車來接我。”
好像每一次任務時,李延璽進入的世界中出身都不差,不管是之前的阿圖裡還是後來所遇到的齊家大郎,這一回在原主記憶中,扶贏同樣好像出身也很好,但究竟是什麼家庭背景,卻沒人知道。百合也不想去問,反倒他自己要說遲早也是會說的,她點了點頭,兩人說了幾句,那頭檢票的聲音終於響起了。
約好回家之後再打電話,扶贏送她檢了票,等她人都已經進了站臺內才離開的。
火車上這會兒還不到春運時期,並不是特別的擁擠,周湛跟著她一塊兒上的車,見百合找了位置坐下,自己也跟著坐了過去。
“還跟那小白臉親親我我的,沒完沒了了吧”他一開口就是一臉嫉妒的模樣,百合根本理都不想理他,只是她越這樣,周湛就越火大,一路陰陽怪氣的,直到火車到縣城了。
他氣哼哼的背了自己的東西下火車,沒理睬後頭的百合,百合拖著大箱小箱的從站臺裡出來時,樂父已經等在站臺外了。
“阿湛呢”雖說樂父之前對周湛有些失望,可畢竟是自己看著從小長大的孩子,從周湛出生時起到現在,有時周家若是有事兒,周湛幾乎都是在樂家裡吃飯的,兩家哪天不竄個門兒對於樂父來說,周湛就相當於他半個兒子一般,在知道百合訂了哪天的車票之後,他還是給周湛打了個電話。一來也是希望兩個孩子能一塊兒回來,讓百合給周湛一個機會,二來是他擔憂女兒搬不動東西,讓周湛幫幫忙的。
可沒想到這會兒卻沒見著周湛的人影,但明明周湛是沒有回周家的,樂父接過女兒的東西,百合聽他這樣一問,就平靜道:“可能走其他條通道離開了。”
“他怎麼不幫你提提東西”樂父聽了這話有些不太高興,抱怨了一句,百合沒出聲。
家裡樂母已經做好了飯,半年時間沒看到女兒,樂母既是歡喜又是激動,一家人難得團聚,自然是其樂融融。雖然是離家半年,可家裡卻沒什麼變化,樂百合的房間每天被樂母打掃得乾乾淨淨的,一張小小的牀,旁邊一個書桌,加一個上了年頭的木櫃子,牆上掛著幾張明星的海報,樂百合曾得過的獎狀被貼在牆壁中央。窗口還掛著一串風鈴,窗戶推開,那風一吹過,鈴鐺就叮叮噹噹的響。
難得放了假,晚上樂母難得見到女兒,說話時間久了,第二天起得就晚,樂母沒喊她,百合起牀時已經快十點鐘了。屋裡有些悶,推開窗時外頭已經下雪了,她穿了衣裳起牀洗漱完,樂母陰沉著臉進來,看到女兒時臉上才擠出一絲笑容來:“怎麼起這麼早,不睡了”
百合搖了搖頭,問了一句:“媽媽,怎麼了”
樂母欲言又止,最後仍是岔開了話題。晚上樂父回來時,樂母在廚房做飯,百合拿了英語書坐在窗邊背單詞,樂父看到這情景,忍不住就笑了。
他前腳才進門,後腳周父就過來竄門了,看到百合時周父先是愣了一愣,緊接著才笑了起來:“呦,百合回來了,可是越長越標誌了,這麼漂亮,在學校裡有男朋友了吧”
這話一說出口,不止是百合皺眉,連樂父表情都有些不大好看了。
他跟周父兩人同事多年,又是關係極好的朋友,周父明知道怎麼回事,這會兒卻故意過來問自己閨女,樂父自然就有些不高興了。他跟周父關係再好再親近,可有些話周父也不能說,樂父強忍了心中的不快打招呼:“老周來了,吃飯沒,洗個手,坐下一塊兒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