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睡著的麼？

慕流桑抿脣，這還真是奇怪……

藍天羽，你到底有什麼不願意面對的呢？

慕流桑皺著眉頭，好看的脣線抿成一條直線，或許，真的是忽略他太久了……

天羽，爲何我不懂你夙夜憂嘆的原因？

***

兩天後

藍天羽果然醒了。

可是，卻如同邊了一個人般，他那雙昔日溫柔似水的眸中再也沒有了溫和，上揚的脣角早已不見，目光如同枯井一般死寂。

出色的五官不在柔和，冷硬的不像話。

“天羽，你醒了？”慕流桑第一次在他醒來後，用如此溫柔的語氣對待他。

“……”藍天羽只是用暗淡的眸光掃了慕流桑一眼，便再也沒有說話。

“天羽？”慕流桑的心下意識的一緊。

“……”藍天羽依舊淡漠的望著漆黑的洞穴，“這是哪？”語氣冷冽，似乎能化成冰渣。

“你怎麼了？”慕流桑皺了皺眉，也許是習慣了他對她的好，現在，真是不習慣，也許，她就是那麼自私，“以前的你不是這樣的。”

“以前的我是哪樣的？是爲你默默付出不求回報的傻樣！慕流桑，你不是我的全部，我不必要這麼對你！”藍天羽冷冷一笑，帶著些許心酸。

“我沒有要求你這麼對我，你可以打我，可以罵我，但是，沒有必要折磨自己。”

“這是哪？”藍天羽低下頭，長長的羽睫攔住了他暗淡的眸。

“天羽，我知道，你現在什麼也看不見，但是，相信我，三個月，我能讓你完全康復，你的斷臂也絕對會在長出來。”

“這是哪？”藍天羽執著的問著，未曾理會慕流桑分毫。

“雪山。”

“雪山？”藍天羽迷茫的如同孩子，“我怎麼會在這？”

“……不知道。”

“……”藍天羽再度陷入沉默，“我相信你的實力。”與她相處這麼多年，她的每一個習慣，每一個笑容，每一個細微的動作，他都能掌控的易如反掌，“可是……我不願在和你一起待在同一個地方。”

以前，她就是他的全部，他滿心是她，恨不得，每天第一個看到的就是她。

現在，和她待在一起，就會感到空氣如此稀薄，四肢無力，他又殘又廢，配不上和完美的她站在一起，看到她，他幾乎想跑，不想她看見他狼狽不完美的一面。

“爲什麼？”慕流桑心彷彿被針扎般疼，“相信我能把你治好啊，過去是我對不起你，往事睡風可好？”

“……不好。”從前猶如夢靨一般纏繞著他的話，從前連想都不敢想的話，在他最狼狽落魄的時候，她終究還是說出了口，沒有想象中的喜悅，剩下的只有滿地的狼藉。

慕流桑，你爲何獨獨對我這麼殘忍？

慕流桑，你爲何總是看不到我的付出？

慕流桑，你可知道我愛你入骨，愛到了靈魂都在顫抖？

慕流桑，……爲何我的世界你慢慢都是你的身影？

……

藍天羽的心中一遍一遍的質問著自己，腦中浮現出的是慕流桑熟悉的容顏，如今，我也只能用心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