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川直接在門口的地毯上躺了下來，這下子連門都擋著了，“老婆，我知道你生我氣，從小我什麼都什麼都沒有，別人有的我就想得到，我有佔有慾，我有徵服欲，我一身惡習，老婆，對我來說，你就像是天使，只在仰視著，老婆，那時候我真的不敢奢望能娶了你，讓你跟我一起生活，我知道爸媽對我好，老婆……”說著說著，地上的葉川沒聲了。何小雅擡起頭看看，能看到葉川的臉，他眼睛閉上了，像是睡著了。陳思瑤擡起頭來，“你出去睡，還讓不讓出門了！”她掀開被子跑下去，就要朝著葉川身上踢去，卻怔住了，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何小雅正納悶，突然看到她趴到葉川身上哭喊著打起來，“我們分了吧，分了吧，我鬥不過你，你都是玩命的，我求你了，葉川……”何小雅慌忙跑下去，卻看到陳思瑤一手抓著葉川的鞋子一手在他身上打著，哭著。何小雅也睜大了眼睛，讓她震驚的一幕出現了，只見葉川的一雙鞋底全都變成光溜溜的只剩薄薄的一層了，鞋跟都完全沒了，隱約還有空隙，露出裡面的襪子！原來，原來，那車子頂著他還衝了那麼長一段路的啊，自己還以爲那麼驚險又那麼完美，完美到正好貼著他前停下了。房間裡都有地毯，他走路無聲也沒人注意，看他情緒低落沒換鞋子也沒人說他，誰能料想鞋子都成這樣了！葉川睜開了眼睛，陳思瑤還在哭喊著，使勁在他身上捶打著，“你讓我撞死你就開心了是不是！我怎麼辦，我以後還能活嗎，我還敢開車嗎，我玩不過你，行不行！”葉川把陳思瑤摟住。“我好怕，我現在好怕，我剛纔要是把你撞死了，我爸都得把我殺了，嗚嗚……”陳思瑤哭著。旁邊的何小雅看著那一雙不成樣的鞋子，心道，真是好險，這畜生，那會兒他腳底肯定跟哪吒腳踩風火輪似的，不是有點功夫，很可能沒命了。外面的陳紹雄和秦美琳在敲門，“又怎麼了這是？”“爸，媽，沒事，你們先休息吧。”葉川沒有開門。“有話好好說，瑤瑤別哭了，乖。”秦美琳又是一陣哄。陳紹雄把秦美琳拉開了，“讓他們自己解決吧，我們參與越多可能越不好。”兩人躺下，可是還是想著葉川與陳思瑤的事，留意著這邊的動靜，卻聽到陳思瑤不停地哭，葉川與何小雅在哄勸。“唉，這倆孩子。”秦美琳嘆了口氣。陳思瑤打累了，哭累了，在葉川懷裡睡著了，現在都已經是凌晨四點多了，何小雅趴在牀上也睡著了，葉川坐在上，睜著眼睛，輕輕擦拭著陳思瑤臉上的淚痕，眼睜睜地看著房間裡漸漸亮起來。天亮了。外面，陳紹雄和秦美琳已經起來了，能聽到他們走路的聲音，葉川知道，這一夜他們肯定沒有睡好。葉川把陳思瑤抱到牀上，讓她躺好，給她蓋上被子，看著這張嬌俏的臉龐，還帶著淚痕，何小雅還在一旁睡著，葉川推一推何小雅，把何小雅推醒，何小雅揉了揉眼睛，“幹

什麼。”“起來，天亮了。”“我纔剛睡爲什麼起來。”何小雅極不情願地說道。“你去給我弄雙鞋子去。”何小雅哼了一聲，一翻身又繼續睡了，陳思瑤睡得正香，嘴裡還在喃喃地囈語，“畜生，我不要你了，分……手……”葉川又推了推何小雅，何小雅一翻身摟住了陳思瑤繼續睡，葉川真想打她一下。他把鞋子脫下來，找到一個袋子裝起來，赤著腳走到門口，拉開門，“爸，借給我一雙鞋穿，我鞋子被小雅踢壞了。”何小雅擡頭拿起一個抱枕朝著葉川砸去。“好好，等一下馬上拿過來，”陳紹雄很快拿來了一雙皮鞋，“看能不能穿。”“能，我們一個號碼的。”葉川把鞋子穿上。陳紹雄看到房間裡陳思瑤跟何小雅還在睡著，這一男兩女在房間裡，陳紹雄也沒往深處想，葉川這樣子也是一夜沒脫衣服，不過看起來還挺有精神。“爸，我先走了，讓她們倆先睡會兒吧。”他把那塑料袋子拎著。“吃了早飯再走，你媽在準備早飯呢。”陳紹雄說道。“爸我有事，你們吃吧。”陳紹雄來到門口，“川兒，跟瑤瑤好好的，知道嗎？”“我知道了爸，我會處理好的。”秦美琳從廚房裡走出來的時候，葉川已經走了出去。“這孩子，一夜也沒怎麼睡。”秦美琳來到陳思瑤臥室裡，看著睡著的陳思瑤，心疼地撫摸著她的臉，何小雅睜開了眼睛，“阿姨。”“再睡會吧。”秦美琳慈愛地看著她們倆。兩人直到中午纔起來，吃了頓飯，陳紹雄和秦美琳又跟陳思瑤談了不少話，兩人離開了這裡。回到家裡，換鞋的時候，看到鞋架上的塑料袋，陳思瑤拿起來，裡面是葉川的那雙磨沒了底的鞋子，看了看，隨手扔進了垃圾桶。“瑤瑤，不做個紀念啊？”“留著讓我每天做噩夢嗎？你想留你留著吧。”葉川穿著睡衣從房間裡出來，看到兩人，陳思瑤朝自己臥室裡走，葉川走過來，拉住她的手把她拉進了自己的臥室，“老婆，是我不好，我還是捨不得離開你，我這輩子不會放棄你，不會便宜別的男人，否則我也會讓他變成藍世立。”陳思瑤望著葉川，“你還讓我活嗎，跟我都拿命拼，我找別的男人你也要拼，你怎麼樣都行是不是。”“老婆，你放心吧，不惹你生氣了。”葉川把陳思瑤抱在懷裡，陳思瑤用力掙扎著，“你根本不愛我，只是接受我爸的安排而已。”“老婆你這麼說不就是說我瞎了眼嗎，這麼美，這麼聰明能幹，我怎麼會不愛。”葉川朝著陳思瑤吻去，陳思瑤用力把他推開了，走了出去。葉川換了衣服，在何小雅和陳思瑤的面前沉著臉離開了家。“瑤瑤，他生氣了？剛纔又吵架了？好像你沒讓他親。”“你怎麼這也知道？”何小雅說道：“我也只是想幫你解決問題。”陳思瑤後背貼在牆上，一臉的苦惱。何小雅的電話響了，是她爸爸打來的，何小雅接通了，“爸……你說什麼？他有了反應？”“是，禿鷲有了一點很

輕微的反應，今天下午蘇醫生給他看視頻的時候，他的血壓突然升高了一些，接著又平靜了下來。”“好啊！”何小雅終於找到點成就感，“那就繼續給他看啊，對了，也不能讓他過於激動，還有，爸，那人蔘的事有沒有什麼結果啊？”“沒有結果，這事兒不宜張揚，兩名可疑的送貨工我們正在查找，但已經失蹤，是買通供貨單位的送貨工一起混進來的，但這個送貨單位的送貨工根本就沒看清那兩人的樣貌，那兩人中的一個告訴他自己女朋友在這裡面，鬧分手什麼的，想進來看看，勸女朋友回心轉意，給了他錢，就幫著讓進來了。”“真是可惡。”何小雅說道，“不過沒什麼啦，軍方神通廣大，一顆藥材也沒什麼了不得的事。”“什麼不是了不得的事，療養院裡有退休的老首長，那都是給老首長準備的。”“切，平民也是人。”“我不跟你說了，要開會了，在那注意點，不要給你陳叔叔家添亂就好了。”何易把電話掛了。聽到說禿鷲有了點反應，何小雅有點小興奮，低頭沉思一下來到陳思瑤面前，“瑤瑤，我跟你商量件事行不行？”陳思瑤說道：“什麼事？”“這樣，你看，如果他是天狼，那也就是說他很可能保留一些東西，比如那個女友的東西，對不對？”陳思瑤看著何小雅的眼睛，“你是說你想搜查他的房間？”“不，不，不是我，是你，只是個建議嘛，你不也想知道的嘛。”何小雅沒想到自己剛說了一句就被陳思瑤看破了。陳思瑤瞇著眼睛看著何小雅，“我是想知道，但你很早就想搜他房間了吧？”何小雅嘿嘿笑著，“我哪好意思嘛，不忍心，你是他老婆，有這個權力的，怎麼搜都沒事，對不對，而且，你不用搜，可是幫他收拾房間嘛，我幫你一起。”陳思瑤說道：“不想，我才懶得去搜，你想搜你自己去，別讓我知道，或者你去直接找他。”何小雅伸了伸舌頭，“你肯定想知道他以前的事，更想知道他的內心世界，我們是一個目的嘛，可以相互幫助的。”“不想。”陳思瑤說道。“看來你不生他氣了，現在這麼護他呢。”何小雅翻了翻眼睛。“不要用激將法。”何小雅撇撇嘴，有點小失望，自己去偷翻他的房間，自然不妥，自己也做不出來，除非是無意看到什麼，不會去主動搜找的。禿鷲的一點點反應就是一個信號，一個開始，如果能確定是公孫小白和阿吉去了那療養院，那麼就基本確定是葉川安排過去的，葉川安排過去的原因就是他是天狼，去看看禿鷲的真實狀況的，可是怎麼說兩個人偷了顆千年野山參呢？這兩個膽大的毛賊跟葉川有關係嗎？她一時弄不明白。陳思瑤走到門口的垃圾桶旁，從裡面把那雙鞋拿出來，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地看了一會兒，何小雅從自己包裡把那張紙掏出來，走過去，“諾，遺書也在這呢，你也留著。”陳思瑤接過來，看了看，又看了看鞋架上方的空白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