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藍欣皺眉，不知他爲何提起這個問題。

“死的人太多了，每次都是一片血色的屍海。”

顏聖玉仰著脖頸，眼睛看著上空，平靜的道。

“他們是爲了守護東國而死。”

“剛從戰場死裡逃生回來的人呢？他們自以爲是凱旋而歸，回國後不僅可以封官加爵與家人團聚，還會受百姓尊崇。”

“可結果，不過是糧草斷盡，坐空等死。”

“他們啊……是被所守護的東國害死。”

顏聖玉說最後一句時，眼睛正對著白藍欣。

白藍欣莫名退後一步，像是被什麼震懾住了。

“要不是你通敵叛國，糧草怎麼會被敵國劫掠?少在這胡言亂語。”

她強自鎮定道。

真相如何早已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眼前之人已經不足以與她相配。

顏聖玉神情冷漠，“白姑娘還是少拿那些莫須有的罪名說事。畢竟你我之間的婚約可不會因此受影響。”

“你!”

白藍欣氣結。

而在一旁的柳樹後，顏少卿不知何時站在那裡。此時目露覆雜之色。

他一直知道自顏聖玉戰敗之後，就遭受很多磨難，顏聖玉的雙腿是被身邊人背叛，才讓敵人有機可趁。宋家被皇帝打壓已久，見顏聖玉已沒有什麼利用價值，順勢逐出家門。

還有這個趁著顏聖玉成名之際，家族聯姻的未婚妻，也恨不得他早點死。

顏少卿覺得只有天妒英才一詞才能概括顏聖玉這坎坷的半生。

“顏公子。”

紅袖悄無聲息的走到他身後。

“噓!”

顏少卿看了看顏聖玉倆人，趕緊拉著紅袖的胳膊走人。

紅袖撇了一眼他拉著自己胳膊的手，嘴角微微上揚。

“小紅袖，你怎麼總是無孔不入!”

顏少卿留意了一下四周，確認離那倆人很遠，鬆了口氣道。

“鳳玉。”

“什麼?”

顏少卿一時怔愣。

“我的名字叫鳳玉。”

紅袖一直盯著他眼睛，彷彿要從中看出什麼，可惜什麼也沒有。

“鳳玉?這名字倒是適合你。”

因爲這是你親自爲我起的名字，紅袖默默的心裡想著。

紅袖是一個孤兒，他原本是被顏家從小培養，給顏少卿當貼身暗衛的。

卻陰差陽錯成了顏聖玉的“貼身婢女”。

“你家主子真得要娶那女人?”

顏少卿心底一直不肯相信，顏聖玉不是那種肯接受家族安排的人，更何況這女人的確不是良配。

“主子的心思豈是屬下可以猜測的。”

“難不成顏聖玉還真喜歡她?”

顏少卿自顧自地想著，沒注意紅袖眼底的深意。

“我家主子的事情自有他的決斷，還望顏公子不要干涉。”

顏少卿對此一笑置之，他是絕對不會看著顏聖玉向火坑裡跳的。

紅袖見他不以爲意，有些擔心他會破壞主子的計劃。但他又不能對顏少卿說什麼。

心中無奈，他知道顏少卿自小與主子一同長大，感情深厚。把顏聖玉看得比自己還重，可有些事情不是說改變就可以改變的。

“顏聖玉有接觸過其他女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