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知道,現在最有希望的就是三皇子和大皇子了。”
“我當然知道是他們,我是說最終剩出的人,你們能猜到嗎?”
有人譏笑他,“這些是朝廷的事,我們這些平民怎麼會知道,難道你知道?”
“對啊,說一說吧!”
“說一說吧!”
那人見有人捧,也不在意那些人真正的想法,當下開始說一些事情。
墨無塵聽得直蹙眉。
朝中的局勢都嚴峻到如此地步了嗎?
夕月也沒想到,雲隱纔回去一年而已,竟然有和大皇子當朝抗禮的本事,看來她以前還是小看他了。
不過想到在十里長坡那場算計,也就釋然了。
據這位不明人士說,雲隱這個三皇子回京不過一年,卻得到了皇上前所未有的信任,聽他的建議,將很多舊的規矩都改了,軍中也有他插手的痕跡。
而大皇子東言公子卻一直很低調,不籠絡朝臣,不結黨營私,但支持他的人卻並不少。
如今的情形是,兩人都沒有動用兵馬的意思,這也是很多朝臣樂見的,畢竟他們兄弟相鬥,若便宜了別國卻是得不償失了。
想到這裡,夕月突然擡頭,眼神四掃,墨無塵爲她夾菜,“吃飯。”
夕月知道這裡不便多言,兩人匆匆吃完飯回房。
“說說你的看法。”
墨無塵倒了杯水給她,才示意她說話。
夕月立刻站了起來,道:“塵哥哥,下面有很多高手。”
“嗯。”
“他們難道是來刺殺……”
夕月話音未落,就被墨無塵拉向一邊,而她剛纔站立的地方多了一把暗器。
聽到外面的腳步聲,兩人破窗而出,剛一落到院子裡,就被包圍了。
剛纔高談闊論的那人一頭痞子相,囂張的走了過來,道:“我還以爲是什麼大人物,也不過如此嘛,竟然還讓本公子出馬親自來請,真是好大的面子。”
“你們是什麼人?”
被這麼多人圍著,夕月和墨無塵卻沒有表現出一點害怕的樣子,還出聲問他,這倒讓古囿有些好奇。
“我們是什麼人,你們很快就會知道。動手。”
古囿退後幾步,手一揮,那些人就一擁而上。
墨無塵對夕月點了點頭,夕月輕點腳尖,在墨無塵手上一點,如一隻鳳凰般飛了出去,直撲古囿。
古囿一愣,當下冷笑道:“找死。”
他也是會武功的,然而,夕月只是轉動了幾下,便輕飄飄的落到一旁,而古囿卻倒在臺階上,不時的抽動的身子。
夕月抽手長劍,遠遠的坐下,將劍尖點在他的脖子上,笑嘻嘻的說道:“現在可以說是什麼人了吧?”
“你不去救你同伴嗎?”
古囿對這姑娘的智商表示懷疑,自己當了人質,不是應該先解救那人嗎?
夕月撇嘴,道:“他呀,不用我救,我只負責招呼你。”
“這是我問第二次了,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說著指尖一挑,古囿的脖子上便多了一道血痕,他只感覺脖子上一涼,隨後便有東西流出來。
“我是京城府尹的侄子,我叫古囿……”
這姑娘是吃什麼長大的,不會好好說話,一出手就這麼嚇人,他也不敢再懷疑了,當下一五一十的說。
夕月打斷他,道:“我要知道你是誰幹嘛?我問你是誰的人,不是問你是誰,廢話少說……”
她話音未落,古囿趕緊道:“太子,我們是太子的人。”
夕月一愣,東言嗎?
“還不說實話?”
夕月收起笑意,她瞭解的東言公子不是這樣的人,也做不出這樣的事。
當下有些生怒,可若不是他的人,那隻可能是雲隱的人了。
據說,他的身邊時常跟著一個小姑娘,小乖也在他身邊。
“哎喲,姑娘,手下留情,我們真的是太子的人。”
“你知道我們是誰?”
“知道知道,登天臺那場大戰,小的就在其中,見過您和墨莊主。”
不等夕月再問,他便合盤脫出了,“三皇子手下突然多了一股江湖力量,就是常跟在墨莊主身邊那幾人,他們雖然沒有亂殺人,可我們這邊卻有很多大臣退縮,我出來是爲了引動江湖人士,沒想到會遇上您兩位,就想著,想著……”
夕月替他說道,“就想著若能抓到我們,不愁他們不投鼠忌器對吧?”
古囿先是點頭,又連連搖頭。
心裡則暗自後悔,多什麼事嗎?
這兩人哪是他能對付得了的,恨不得扇自己幾個嘴巴子。
那邊,墨無塵解決了所有的人,古囿斜眼看去,一地的滾地葫蘆,心中哀嚎不已。
“別裝了,我問你點事,你老老實實回答。”
古囿連連諂笑,卻在看到墨無塵望過來時,乖乖點頭不敢與之對視。
少時,他們收拾了東西,準備進京時,卻被人攔住。
“墨兄,夕月姑娘。”
姬青玄拱手相見,依如初見時那般禮數周到。
墨無塵回禮,道:“以後請叫她墨夫人。”
姬青玄一愣,隨即釋然一笑,道:“恭喜墨兄、墨夫人新婚之喜。”
再相見,便少不了一番敘舊,再加上墨無塵也想了解一下姬青玄出現在此的用意。
夕月藉故出去,讓人傳信給紫兒,相信他們很快就會相見。
回來時,姬青玄正苦笑,道:“說起在下,也是時運不好,兩次都沒能進入主場,那日我並沒有進去,出事前,我正好走出那迷洞,來到外面。”
他輕描淡寫的說著,墨無塵便問起他對如今朝中的看法。
姬青玄出現在這裡,不得不讓人懷疑他的目的,或許青雲山莊真的要插手朝堂了。
若是如此,重建墨家莊想必也不會太容易。
姬青玄笑了笑,站起身道:“在下受三皇子之託,前來請兩位。”
果然,“少莊主何時變成朝廷中人了?還替他辦事?”
夕月從外面走進來,走向墨無塵,嘻笑的看著他。
他們當初一起闖迷霧森林,姬青玄還曾經追殺過雲隱,沒想到如今倒好像要效忠似的。
她話裡的意思,姬青玄又豈會聽不出來,只見他淡淡一笑,道:“這天下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我說得可對,墨兄?”
墨無塵點頭,“好一句天下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
夕月坐在原位上,輕聲問道:“那請問少莊主這一刻當我們是朋友還是敵人呢?”
墨無塵也無聲的坐了下來,靜靜的看著他。
“當然是朋友。”
過了半晌,姬青玄才嘆了口氣,說道:“你們走吧!”
夕月放下手中的水杯,拉起墨無塵,道了句告辭,便向外走去。
姬青玄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再相見,希望我們不會是敵人。”
“那可不一定哦。”
夕月笑瞇瞇的回道,卻沒有回頭。
姬青玄神色複雜的望著他們的背影,魏仲奇從後面走出來,神色糾結,問道:“少莊主,爲何,要放他們走?”
另一人也走了出來,蹙了蹙眉道:“放他們走是對的,我不是他的對手。”
他們不想和墨無塵爲敵,而夕月和墨無塵,兩個人,要動一個必須兩個一起死,否則,動了夕月那就觸動了墨無塵的逆鱗,到時候不死不休,便不好收拾了。
再加上他們如今形勢不分,是敵是友還不確定呢,得罪墨無塵不是上策。
“齊雲,你怎麼漲他們志氣,滅我們威風啊?”
魏仲奇的性格一直都是這樣,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絲毫不考慮後果。
這也是他當初在見識到墨無塵武功時,一時手癢,在自己管的城裡就大打出事,絲毫不顧忌顏面了。
齊雲一身黑衣,坐了下來,說道:“我不是漲他們志氣,而是人家確實有這個實力,我跟你說,你別不服,那個小姑娘你都不一定是對手,更何況墨無塵。”
“怎麼可能?”
魏仲奇知道齊雲從來不說大話,當下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夕月比他小幾歲,而且一年前,她還遠不是自己的對手,這是吃了什麼了,怎麼一下子就被超了。
見魏仲奇沮喪,齊雲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別這麼經不起玩嘛,你要知道這世上有些人,他們靠得是天賦。就如青玄的悟性,這就是差距。”
他不說還好,一說魏仲奇更鬱悶了,他和姬青玄一起長大,一起學武功,可從小到大也沒打贏過他一次,而且最近幾年,他更是連手都懶得和他動了,齊雲說,怕他輸得太難堪。
於是,魏仲奇深受打擊,到處找人挑戰,在見識到世界上像姬青玄這種怪物基本滅絕了,才找到一點安慰。
可這兩年卻總是連連受挫。
先是敗在隱藏了實力的墨無塵手上,後來又被錦瑟一招傷了手,再後來更是遇上一個一個老變態。
直到這時,姬青玄纔回過頭,見他的表情,便搖了搖頭,道:“仲奇已經很厲害了。”
魏仲奇翻眼皮看他,哼,他纔不上當呢,每次他受傷,他都是這句話,一點新意也沒有,太沒意思了。
見他這樣,齊雲也是無奈的笑笑。
“少主,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難道真的要等到墨無塵他們做出選擇嗎?到時候他們是真的要對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