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域的公司沒有世俗界那麼繁雜的程序，也無需到什麼人事部報道，古凡直接拿著工人令牌，被帶往酒廠。
酒廠規模非常之大，總體流水線員工多達數千人，有的是離恨宗裡的底層人員，有的則是外面招來的純粹工人，後者這類人，只屬於這個公司，不屬於離恨宗。
並且，類似這樣的酒廠，還有不少個，畢竟作爲一個專業的酒業集團，每天供銷的酒，是多不勝數的，古凡來的，只是其中一個。
他不知道自己該從哪裡入手，但信奉‘既來之則安之’的原則，如果有那個運氣，不管在哪，總能找到突破口。
於是，仙醫殿大佬爲期半個月的底層生活，就這麼開始了。
此刻古凡四處張望，看著所有工人在做工，有的使用法則之力，速度快的驚人，有的想必是消耗過大，只能手工替代，看起來忙得飛起。
這讓他心生感嘆，這裡隨便挑一個拿去古武界，恐怕都是金字塔頂端的存在了，在這裡卻只能飽受生活之苦，著實可怕。
這時，古凡正在等候管事的人過來安排自己的工作，等了足有幾分鐘，只見一名中年男子垂頭喪氣的跑了出來，拍拍手喊道：“都停一下，你們誰願意去給廠長當隨從，以後就不用幹這些雜活了，並且工資翻倍。”
然而，在這樣的好事之下，所有人都面露恐慌之色，完全不敢去跟那男子進行對視，唯恐被點名。
搞什麼？放著這麼好的事情不幹，非要累死累活的在流水線上忙碌才甘願嗎，古凡有些無法理解。
也許，這些人實在太害怕被人點名了，有人毫不猶豫的喊道：“這兒有個新來的，還沒有被安排工作，就讓他去吧。”
“對對對，他一定樂意的。”不少人附和起來。
男子這才注意到杵在那兒無所事事的古凡，完全不給商量的機會，一把拉起古凡的手臂，直接往東側跑去。
見狀，所有人都鬆了口氣，心說這個新來的倒黴蛋真可憐，特別是剛剛率先把古凡推向火坑的張啓陽，嘴角滿是嘚瑟的笑容。
無人不知，廠長吳菲是個典型的暴力狂，身邊的隨從沒有一個待得住的，要麼是跑了，要麼是被她打死了，堪稱大魔頭。
因此，古凡被帶走，衆人心想，這人十有八九是涼了。
……
置身於一間辦公室門口，方纔那名男子對古凡道：“你進去吧，記得機靈一點，如果能順利留下，以後少不了你的好處，知道嗎。”
騙鬼呢？
古凡從那些人的反應就能看出來，這絕對不是什麼好差事兒，指不定裡面坐這個惡魔呢，不過畢竟是仙醫殿大佬，他何懼之有？
“沒問題。”古凡笑了笑，直接推門而入，順勢把門關上。
目視前方，辦公桌前有著一名熟女，雖然沒有世俗界的ol服裝，但也確實具備一絲都市女白領的即視感，給人的感覺，是精明，幹練。
並且，這女人非常的沒有坐相，兩條腿直接翹到了桌上，交疊在一起，使得短裙裡的風光盡皆隱藏。
這一刻，吳菲的眼神如同鷹隼般降臨在古凡身上，語氣平靜的道：“不懂敲門嗎。”
有意思，果然難纏。
古凡無所謂的笑了笑，打算走出去重新敲門，但是他這一笑，直接讓吳菲眉頭皺起，明顯激起了她的反感。
“過來。”吳菲淡淡的道。
古凡聽話的走了過去，問道：“有什麼吩咐？”
“自己掌嘴。”吳菲聲音裡滿是不可置疑。
古凡聳聳肩，驚愕的道：“至於嗎。”
嗯？
居然敢質問自己？
吳菲赫然是驚了下，在這個廠子裡，可從來沒有人敢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
“夠膽。”
吳菲嘴角牽扯出一抹陰冷，旋即左腿一擡，一道凜冽的腿風呼嘯而去。
古凡面無表情，伸出兩根手指，在腿風襲來的剎那，輕輕一彈，使得那風力原路返回，但是被他卸掉了裡頭的力道，變成普通的風，直接讓得吳菲身下一涼。
嘶……
只一眼，古凡就發現這定然是個人盡可夫的女人，登時就被噁心到無以復加。
真空。
黑。
找不到更可怕的形容詞了。
察覺到那股涼意，吳菲迅速起身，臉上的怒容早已無從掩飾，“好大的膽子！”
伴隨著咆哮落下，吳菲單手撐在桌子上，雙腿瘋狂的朝著古凡踢踏而去，絲毫不顧走光，每一腿似乎都使盡了全力，看的出來，她把古凡當成了螻蟻，想要直接斬殺。
然而，這只是個普通的陽靈境後期，古凡要殺她的話，一根手指足以。
砰砰砰。
古凡爲了不引起懷疑，象徵性的擋了幾下，並沒有展現出過人的戰力，只是能夠和對方持平。
隨後，古凡一把捏住了吳菲的腳腕，淡淡的道：“廠長大姐，就這麼大的威風嗎。”
對於古凡能夠擋住自己的攻擊，吳菲並不感到奇怪，工人裡頭也的確有這種人，因爲自己戰鬥力確實不高，她奇怪的是，對方爲什麼敢這麼放肆。
“你確定你還想繼續在這裡幹下去？”吳菲一隻腳被捏住，皺眉問道。
“如果我跟其他人一樣，前赴後繼的死在你手裡，不也同樣沒用嗎，我爲什麼要讓你殺？”古凡笑著問道。
呲啦——
話落，古凡眼神稍顯怪誕，饒有興致的笑道：“真有雅興，這麼冷的天也不怕著涼。”
吳菲這樣的女人自然不會感到羞恥，反而在這一剎那，她體驗到了一種特別奇怪的感覺，完全說不上來，但真實存在。
過往從來都是她對別人生殺予奪，今天卻是被古凡佔據了主動權，這種變態般的感覺，讓她眼裡突增一抹神采。
觸及到這個眼神，古凡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古凡一眼看出這是個暴力狂，像這種女人，你對她越順從，她就會對你越狠毒，唯有以暴制暴，方能平息事端。
一念至此，古凡咧嘴笑了笑，順勢將其拉了過來，直接頂在牆上一個壁咚，滿眼邪魅的笑意，“還殺我嗎。”
噗通。
噗通。
吳菲一顆心瘋狂的跳動起來，彷彿要飛出嗓子眼，她從沒有過這種體驗，面前這個比自己還要粗魯的男人，分明是羞辱了自己，可是爲什麼自己還是這樣興奮！
也許，這就是傳說中的變態。
“有趣，看來你事先了解過我啊，爲了生存，爲了取悅我，竟敢鋌而走險，就不怕我真讓人進來殺了你啊？”吳菲臉上的陰冷逐漸斂去，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笑意。
這個女人看起來還不錯，但是古凡剛剛發現她是個老司機了，想必是個人盡可夫的存在，他強忍著噁心，笑道：“不，你不會。”
“你哪來的自信？”
“因爲你心跳的很快。”
哈哈哈。
吳菲突然笑出聲，覺得越來越有趣了，隨後伸手揪起古凡的脖領，意味深長的道：“我這個人喜怒無常，你再怎麼了解，也不可能透徹的，不過恭喜你賭對了，只要你經得起考驗，我便留下你，也不計較你剛剛的無禮，否則……”
考驗？
這考驗具體指的是什麼，就有些耐人尋味了，古凡內心感到一陣無力，沒想到來這裡一趟，竟能碰上這樣的奇葩。
也難怪外頭那些人會如此的恐懼了，他們都是普通的工人，哪來的底氣面對這種女人，簡直恐怖無比。
“那你殺了我吧，反正外面淨是一羣無膽匪類，也找不到我這種有趣的人了。”古凡自信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