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上了樓,笑笑看了眼靠窗的一個位置,走過去說:“坐這邊吧,靠著窗子光線好些,可以看看風(fēng)景。”
其實她是怕萬一下藥失敗好發(fā)出行動信號。而她沒想到李無悔其實也是想靠窗子坐著,知道她佈置的那些人到底會有什麼動靜,是特地針對他或者還有什麼其他的原因。當(dāng)下也就順著笑笑的話,在靠窗的位置坐下了。
服務(wù)員馬上就站到了旁邊,客客氣氣地問喝點什麼。
笑笑把點單遞給李無悔說:“喝什麼自己看吧。”
李無悔沒看,直接問了句:“有西湖龍井嗎?”
服務(wù)員點頭說:“有。”
李無悔說:“給我來一輩吧,另外隨便拿點什麼瓜子啊,口香糖之類的過來。”
接著笑笑點了一杯奶茶,也點了點小吃。
服務(wù)員去了。
笑笑看著李無悔說:“怎麼,你還喜歡吃口香糖啊?”
李無悔笑了笑說:“談不上喜歡,但我喜歡聊天的時候,如果沒有話說的時候,嘴巴里有點什麼東西嚼著,覺得實在些。”
笑笑也就笑了下,看著李無悔,不知道爲(wèi)什麼,只要看著他,她就覺得自己的心裡特別的慌亂,爲(wèi)什麼彼此要是仇人呢?如果不是仇人的話,能相親相愛多好?不過也不可能,李無悔愛的是唐靜純,也輪不到她的頭上。
是的,她對唐靜純下了天蠶毒,沒有解藥。唐靜純必死,就算現(xiàn)在她心生慈悲,不殺李無悔,李無悔也必殺了她,可以說,已經(jīng)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了。
李無悔拿出電話看了看,決定再次撥打一下唐靜純的電話,看是不是能打得通了,如果能打得通的話,而笑笑身上的電話又沒有動靜的話,說不準(zhǔn)這件事情還有另外的可能,那麼他就不會倉促地對笑笑出手,而如果仍然打不通,或者打通了笑笑身上的電話響了起來的話,那就沒得話說了,他擔(dān)心著唐靜純的安危,必須儘快控制笑笑,讓她交出唐靜純的下落才行!
他撥打了那個號碼,仍然是客服那抱歉的聲音。
笑笑問:“怎麼,給誰打電話,女人嗎?”
其實笑笑猜到李無悔可能是給唐靜純打的,心裡暗笑。
李無悔搖頭說:“不是,。朋友而已。”
笑笑沒有揭穿,沒有要過他的電話看,知道要過來一看,她和李無悔之間的矛盾會提前爆發(fā),她得按照自己的計劃進(jìn)行才行,。當(dāng)下站起身說:“你坐下,我上個廁所。”
李無悔知道,笑笑絕對不可能是去上廁所,如果是她真要上廁所的話,在上樓的話已經(jīng)先問服務(wù)員廁所在什麼地方了,不會才坐下兩分鐘不到就上廁所。這種情況也有,但是可能性很小,如果是喝了點什麼之後上廁所的話也還勉強(qiáng)說得過去。
李無悔等的就是她出招,當(dāng)下也沒說什麼。
笑笑往一個轉(zhuǎn)角走了進(jìn)去。
李無悔馬上進(jìn)入入定狀態(tài),將全部精力集中起來,跟著笑笑的腳步聲而去,結(jié)果轉(zhuǎn)角之後沒幾步,笑笑的腳步聲就停了下來,出乎預(yù)料的是笑笑在問服務(wù)員:“你們的廚房在什麼地方?”
服務(wù)員大概是爲(wèi)笑笑指了下方向說:“往這邊轉(zhuǎn)過去。”
笑笑回答說:“知道了。”
又舉步往左邊的方向而去。
李無悔皺了皺眉頭想,笑笑上廁所找廚房幹什麼?總不會到廚房上廁所吧?不過李無悔馬上就想到了,下毒!笑笑已經(jīng)見到李無悔那麼出神入化的一手功夫,平心而論講靠實力她不可能殺得了李無悔,。除了用陰招!
李無悔的注意力繼續(xù)跟蹤笑笑而去。
笑笑又問了個服務(wù)員:“你們送飲料的在什麼地方?”
服務(wù)員指了指廚房對面的一間屋子。
笑笑就走了進(jìn)去問:“靠窗六號桌的龍井茶呢?”
一個女服務(wù)員的聲音:“還泡著的。”
笑笑說:“我看看。”
李無悔聽到了揭開蓋子然後又蓋上的聲音,笑笑說:“行了,快送過去吧。”
兩個人的腳步聲出了屋子,然後回到轉(zhuǎn)角的另外一條巷道的時候,一個腳步聲往右邊去了,一個腳步聲往大廳來了。那往右去的腳步聲比較輕盈,肯定是笑笑。而往大廳來的腳步聲比較沉重,肯定是端著東西的服務(wù)員。
果然,李無悔看見服務(wù)員端著一個托盤而來,上面放著一些零食和他們要的飲料。
服務(wù)員客氣地說了聲:“您慢用,然後轉(zhuǎn)身走了。”
李無悔迅速地將笑笑的奶茶稍微倒了些出來,隨後把自己的龍井茶倒了一點進(jìn)去,倒得不多,顏色沒發(fā)生變化,因爲(wèi)奶茶的顏色本來有點紅土色。倒得不多,略微有一點點淡,但看不出來。
而李無悔嗅了下自己的茶,無色無味,這樣以來笑笑就更不會察覺到她的奶茶被做了假。然後李無悔將自己那杯龍井茶放在桌子腳下?lián)踝。叩搅硗庖粋€桌子上的一個男人面前,先放下五百塊錢,然後拿起他桌子上的一個杯子,輕輕一捏,杯子在手裡碎成粉,李無悔臉上煞氣大露的小聲警告了一句,什麼話也不要說,重新要一杯茶,我借一杯茶喝一下,誰要敢啃一下聲,就能在下一秒鐘內(nèi)死去!也不準(zhǔn)結(jié)賬,等我走了,你們再走。
桌子上有三個男人一個女人,誰也不敢出一下大氣。
很快,李無悔端著那杯茶離開,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那些人還都以爲(wèi)李無悔是個瘋子,不敢惹,什麼也沒有說。
笑笑回來了,李無悔氣定神閒地喝了口茶。
笑笑的心抽搐了下,她知道李無悔把這杯茶只要喝下去一口,他的功力就會逐漸散去,她舉手投足就能殺了他,一個很英雄的男人,就那樣變成了屍體,那是奪走了她第一次的男人,她雖然不願意承認(rèn)可確實愛過的男人,那些一個人睡著的夜裡,深深想念過的男人,想念他的體溫,想念他的味道,想念他那男人的玩意兒。
這一切,都該畫上句號,變成泡影了。
而偏偏李無悔看著他,笑面如花的,像是她最親的親人一樣,她在那一瞬間有一種錯覺,李無悔不是她的生死仇人,就是她的親哥哥一樣。
她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端起了奶茶,喝了一口。
李無悔嘆了口氣,看著窗外說:“又要變天了。”
笑笑的心抖了下,也看向窗外,天空一直陰陰的,李無悔怎麼會說這麼一句話出來?她說:“天一直是這樣啊,你怎麼說又要變天了?”
李無悔端起茶杯說;“來,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我也不知道爲(wèi)什麼,突然間就有些多愁善感起來,想起孫楠的有首歌。”
笑笑問:“什麼歌?”
李無悔說:“幹一口了我再告訴你吧。”
說著先喝了一口,笑笑也喝了一口,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李無悔已經(jīng)神不知鬼不覺地把斷氣散放到了她的奶茶之中。而李無悔的龍井茶也已經(jīng)換掉。她也喝了一口奶茶。問;“什麼歌,可以說了吧?”
李無悔說:“歌叫什麼名字我不記得了,但我記得兩句很不錯的歌詞,叫開始得很美麗,結(jié)束得沒道理,那是一首唱愛情的歌,可我覺得世間很多事情大概都是這樣,人生,也是如此吧。”
笑笑的心跳了下,從李無悔的話裡,她聽出李無悔那些不詳?shù)念A(yù)感,難道他察覺了嗎?可就在她這一驚的時候,她突然間感覺自己的丹田穴裡有一種輕微的疼痛感。
一個很不詳?shù)哪铑^,她趕忙暗中運(yùn)氣,試一下有沒有什麼問題,可是馬上她的心像失控的電梯一樣沉了下去。她一運(yùn)氣,丹田的疼痛感就加劇起來,根本就無法把氣運(yùn)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