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英俊的臉已經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模糊的血肉,紫紅中泛著黑灰,似乎還散發著惡臭。
“怎麼?嚇到了?”冷決暝露出一個可怖的笑容,彷彿是復活的腐屍。他不屑地看著繆凰音,眼中是隱忍的痛苦。
“我去幫你搗藥。”凰音撿起草藥,轉身想走。
“我不需要你的關心,你走!”冷決暝咆哮,“別以爲你這樣,我就會對你改變看法。”
凰音頓了一下,找了一塊乾淨的石頭,便開始搗藥。
“王爺,你堅持一下,藥馬上就好。”她邊說邊快速地將那些怪異的植物放在一起,用力地搗了起來。
冷決暝麻木而冷漠地看著她,她背影淡薄瘦弱,纖長的脖子顯得優美而高雅,就連那些散落在耳邊的亂髮,也滿是溫柔的味道。這樣一個優美的背影,怎麼會是那麼醜陋粗鄙的一個人?冷決暝想不通。
“王爺,藥好了。”凰音端著綠色的藥泥,蹲在了冷決暝的身邊,“這些是消腫止痛的藥,可以讓你舒服些。”
“消腫止痛?你知道我得的是什麼病嗎?”冷決暝他雙目無神地看著山洞口那從薔薇,無力而絕望地問。
“雖然凰音不知道王爺得的是什麼病,但我相信,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你憑什麼相信?”他忽然回頭看她,眼神犀利而警惕。
“王爺忘記了嗎?其實我也是一個大夫啊!”凰音沒有迴避他那種吃人的目光,她低眉斂首,淡漠從容,“我以前聽師父說過,這世間有一種被稱爲毒王之王的毒……”
“它叫綠荷花……”冷決暝接過了凰音的話,“名字是那麼美,可卻是殺人不眨眼。”
“王爺放心……俗語到一物降一物,我相信一定有東西可以解這個綠荷花的毒。”
“我的事,你最好不要過問。”冷決暝打斷了凰音的話,“這件事,你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否則我就殺了你!”
凰音點了點頭,“我幫你塗藥。”
“這些藥救不了我。”
“可是……”
“我都說了這些藥,救不了我!”冷決暝大發雷霆,伸手就將那些藥打翻在地。然後冷冷地注視著凰音。
凰音出神地怔了一會兒,然後起身走了出去。
“冷……”毒發的痛苦,將冷決暝折磨得幾乎要撐不下去了。到傍晚,他好不容易睡著,卻在一陣惡寒中醒來。他發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