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院子裡,便聽見李蓁蓁在大聲說著什麼,陸俊生順著方向走了過去,便看到李蓁蓁很是興奮,和林雨菡嬉鬧著。
看到陸俊生走了過來,李蓁蓁高興的跑了過去:“老師,你終於醒了。”
陸俊生笑著說道:“你們這麼高興,在說什麼呢?”
李蓁蓁興奮道:“剛纔,菡兒妹妹和我講了這裡好多好玩的事情,老師,一會兒,你也帶我出去玩玩吧。”
說著,李蓁蓁便拉著陸俊生的手,開始撒嬌了起來。
李蓁蓁這樣撒嬌,陸俊生也沒有辦法不答應(yīng),只好點頭答應(yīng)帶她出去轉(zhuǎn)轉(zhuǎn)。
等吃過了早飯,李蓁蓁便拉著陸俊生跑了出去,李之義也不著急回去,便決定也多留兩天,所以放任李蓁蓁四處跑了起來。
陸俊生帶著李蓁蓁現(xiàn)在城裡轉(zhuǎn)了一圈,隨後又來到城外,走到了城外的敬天河邊。
看著河裡奔流的河水以及遠處連綿的羣山,李蓁蓁很是興奮,她從小生長在長安,夜奔上很少出去過,如今看到這樣的壯麗山河,心裡也一下子開闊了起來,立刻就別眼前的景色迷住了。
李蓁蓁跑到河邊,隨後捧起一抔河水,河水清涼,讓人感覺非常的舒服。陸俊生一直跟在李蓁蓁的身邊,保護著她,防止她滑倒什麼的。
李蓁蓁就像是一直飛出籠子的小鳥,看著眼前的風(fēng)景,讚不絕口,陸俊生也耐心的給她介紹。
隨後李蓁蓁又來到石橋上,站在橋上,腳下就是奔流的河水。李蓁蓁張開雙臂迎面感受著飄蕩的水汽,不由讚歎道:“這裡好漂亮啊,還有這河水,好清涼,我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陸俊生站在李蓁蓁的身邊,看著李蓁蓁清麗的面容,笑了笑說道:“這裡雖然比不上長安,但是風(fēng)景還是很不錯的。只要不是天災(zāi)之年,這裡的百姓也基本上是不用爲(wèi)生計發(fā)愁的,平日裡,大家也都到河裡捕魚,或者去山裡打獵,而且,這山裡有很多好東西,還有好多漂亮的鳥獸呢。”
聽陸俊生這麼一說,李蓁蓁更加心動了,便又想著去山裡面看看,陸俊生可不敢直接帶著她進山,山裡的野獸不計其數(shù),更有一些深坑斷崖,如果沒有熟悉這裡的人帶路,是非常危險的。
李蓁蓁卻很想進入看看,陸俊生只好帶著她在山外面轉(zhuǎn)了一圈。
就這樣,很快便到了中午,也到了該吃飯的時間。
李蓁蓁興致昂揚,不想回去,陸俊生又只好勸說一番,這才帶著李蓁蓁沿著原路返回。
走了還沒有多遠,李蓁蓁又嘀咕了起來。原來是她走累了,今天一次走了這麼長的路,而且還有不少山路,腳上早就磨紅了,一碰就有些疼。
陸俊生便揹著李蓁蓁,慢慢地往回走。
趴在陸俊生的背上,李蓁蓁心裡暖暖的的,止不住的歡喜。
隨後說道:“老師,你還記得你第一次這樣揹我的時候嗎?”
陸俊生想了一下,說道:“當(dāng)然記得了,那次是去看廟會,也是郡主的腳磨破了,我揹著郡主上了馬車。”
李蓁蓁心裡一喜,說道:“我也一直記著呢。老師,以後你就不要叫我郡主了,叫我的名字就行了,不然顯得怪生疏的?!?
陸俊生心裡突然一動,有一種說不明白的感覺,隨後也不在多想,李蓁蓁是自己的學(xué)生,就算是直接叫名字也沒有什麼。
“那,我以後就叫你蓁
蓁了?!?
李蓁蓁喜道:“好,。”
李蓁蓁的雙手又緊緊地抱了一下陸俊生的鼻子,然後試探性的問道:“老師,你,和柳姐姐成親了嗎?”
陸俊生苦笑一聲,說道:“還沒有了,我們家鄉(xiāng)有了習(xí)俗,如果一方的父母去世了,是要守孝三年的的,兩年前,我爹因病去世,所以在這三年時間裡,我是不能娶親的?!?
李蓁蓁“哦”了一聲,陸俊生還沒有和柳芷柔成親,這像是滿足了李蓁蓁的一個小小的心願。
隨後,李蓁蓁又問道:“老師,那三年之後,你和柳姐姐是不是就要成親了?”
陸俊生笑了笑,說道:“等守孝時間過後,我和芷柔就會成親了,芷柔等了我這麼長時間,在我心裡,也早已經(jīng)將她當(dāng)做了我的娘子。”
陸俊生說的有些心喜,絲毫沒有意識到李蓁蓁的臉上已經(jīng)有些一些變化,像是失落,又像是嫉妒。
李蓁蓁不再說話,陸俊生也不再多說什麼,隨後便揹著李蓁蓁回到了府衙。
離回長安的時間越來越近了,陸俊生現(xiàn)在依然百務(wù)纏身很多的事情都需要他親自來處理,這裡本來就沒有多少官員,陸俊生這一走,這裡的大小事務(wù)也需要有人來主持,和李之義商量了過後,便阿靜這個重擔(dān)交給了沈明軒。沈明軒爲(wèi)官公正廉明,頗受百姓的愛戴,把這裡交給他,衆(zhòng)人也都放心。
另一邊,姚瑾萱正波愛護著孩子餵奶,秦玉堂在房間裡翻騰著東西,這次進京,李之義已經(jīng)爲(wèi)他安排好了職務(wù),等進京之後,就可以進宮當(dāng)御前侍衛(wèi)。即將要離開這裡,秦玉堂心裡卻有些捨不得。從這裡長大,這裡就是自己的家,以後到了長安,不知道幾時才能回來。
翻騰了一會兒之後,秦玉堂又準(zhǔn)備了一些燒紙,準(zhǔn)備去祭拜一下父母,姚瑾萱抱著孩子,以及秦湘也一起前往墳前。
來到一座低矮的墳?zāi)骨埃瑝炃暗氖?,已?jīng)沾滿了一層的塵土,上面留著風(fēng)霜雕刻的痕跡,碑前的野草已經(jīng)被收拾乾淨(jìng)。自從黑風(fēng)寨的事情結(jié)束後,秦玉堂便把父母的墳?zāi)怪匦滦拚艘环?
來到墳前,秦玉堂將帶來的燒紙點著,隨後大家一起跪在了墳前。
秦玉堂王火堆裡一邊放著燒紙,一邊對著墓碑說道:“爹,娘,這次我們來看你們,是來跟你們告別的,咱們家的冤屈已經(jīng)洗刷了,而且王爺也答應(yīng)了讓我進宮當(dāng)差,這次進宮,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回來,就不能再來常??赐銈兞恕!?
秦湘跪在一旁,靜靜地聽著秦玉堂說話,自己也不言語。在秦湘的心裡,其實並不想離開,但是因爲(wèi)自己的大哥,秦湘也只好跟著一起去長安。這輩子,大哥去哪裡,自己就跟著去哪裡。
在墳前祭拜了一會兒後,衆(zhòng)人便離開了。回到家裡之後,衆(zhòng)人開始收拾東西,準(zhǔn)備幾天之後去長安。
在這幾天裡,柳芷柔也同樣很忙,“濟世堂”裡還有很多的事情,一時間也走不開,也開始安排之後的各種事情。
三天之後,便到了啓程的時間了,衆(zhòng)人也都已經(jīng)收拾好。陸俊生卸去了官職,讓沈明軒來接任,“濟世堂”也交給了別人,柳芷柔帶著自己需要的一些藥材,打包裝箱,放在了馬車上。
這天,全城的百姓幾乎全都過來送行,大家都依依不捨,但是也沒有辦法,一直將衆(zhòng)人送到城外。
陸俊生走在人羣的後面,看著揮手的百姓,心裡一熱,感覺眼淚就要流了下來。自己在這裡兩年多的時間,如今要離開了,心裡有著太多的不捨。之前的往事也一幕幕的在
腦海中浮現(xiàn)。
柳芷柔來到陸俊生的身邊,輕輕地拉住他的手,說道:“俊生哥,咱們該走了,別讓王爺?shù)戎绷恕!?
陸俊生點了點頭,隨後揮手向衆(zhòng)百姓告別,和柳芷柔一起走進了馬車。
一行三百多人的隊伍,便從平林縣浩浩蕩蕩的出發(fā)了。
一路之上,陸俊生撥開車簾,看著漸漸遠去的山峰和田野,心中感嘆連連。
隊伍走的很慢,走了半天的時間,還沒有走出這川西之地。
中途的時候,隊伍停下來休息。陸俊生和柳芷柔也從馬車上走了下來。隨後便和衆(zhòng)人一起吃飯。
不一會兒,李蓁蓁便跑了過來,還拿來很多好吃的給了他們。
休息過後,隊伍重新啓程,李蓁蓁便和陸俊生及柳芷柔坐在了同一輛馬車上。非要纏著陸俊生給她講這裡的一些趣事。
陸俊生只好一點一點的和她說了起來,柳芷柔便坐在一旁微笑著看著兩人,文靜而淑妝。
傍晚時分,隊伍便在一處驛站停了下來,準(zhǔn)備在這裡過一夜。
吃過晚飯後,衆(zhòng)人便準(zhǔn)備各自回去休息。陸俊生睡不著覺,便在院子裡溜達了起來。
不一會兒,柳芷柔也走了出來,看著陸俊生在看著夜空出神,便問道:“俊生哥,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有睡啊?”
聽到柳芷柔的聲音,陸俊生轉(zhuǎn)身看著柳芷柔,微微一笑,說道:“我不困,向出來走走,芷柔,你怎麼也出來了?”
柳芷柔來到陸俊生身邊,說道:“我也說不著,也想出來走走?!?
聽到柳芷柔和自己是同樣的原因,兩人相視一笑,手便拉在了一起,一起看向夜空的明月。
過了一會兒,陸俊生說道:“芷柔,這次回長安,還不知道會發(fā)生什麼樣的事情,你害怕嗎?”
柳芷柔靠在陸俊生的肩膀上,暖心的說道:“我不怕,不管在什麼地方,只要有俊生哥你在,我什麼都不怕。”
陸俊生心裡暖暖的,好似一股暖流傳遍全身,隨後一隻手便摟住柳芷柔,溫柔的說道:“芷柔,你放心,不管以後如何,我都不會讓你受到傷害的,這一生,有你就足夠了?!?
月光之下,兩人甜言蜜語,互相說著只屬於他們兩人之間的小秘密。夜月繁星,好似一幅圖畫,將時空定格,陸俊生和柳芷柔,便成了這幅圖畫最美妙的筆觸。
在他們的身後,遠遠地站著一個人,正是李蓁蓁,她也是睡不著覺,想著出來找陸俊生說說話,結(jié)果便看到了陸俊生和柳芷柔正懷抱在一起,一起賞月。
李蓁蓁心裡有些不是滋味,覺得酸酸的,只是一直盯著他們兩人,突然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不一會兒,一隻手突然在李蓁蓁的肩膀上輕輕拍了一下,李蓁蓁趕緊轉(zhuǎn)身向後看去,發(fā)現(xiàn)爺爺正站在自己的身後。
李蓁蓁小聲喊了一聲“爺爺”,便低下了頭。
李之義看了一眼遠處的陸俊生和柳芷柔,也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不由得嘆了一聲,說道:“蓁兒,天色不早了,回去睡覺吧,明天還要趕路呢。”
李蓁蓁有些委屈道:“我,我睡不著。”
李之義關(guān)心道:“蓁兒,別多想了,不屬於你的,永遠也不會屬於你,屬於你的,就算離得再遠,也終將會屬於你,一切自有天定,不必強求?!?
李蓁蓁聽得有些似懂非懂,然後便被李之義拉著,回到了房間。院子裡,又安靜了下來,只有草叢裡的蟲鳴聲在不斷地想起,像是在歡唱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