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怎麼會這樣呢?宇文逸臣傻眼地看著來接他進宮的人。
原來,他們三兄弟在碧簫兩姐妹走後,又隨便吃了幾口,就結賬回家。
出了八珍閣,三兄弟的荷包是空空如也了。在某人精準地計算下,宇文逸倫和宇文逸新這輩子都沒這麼窮過。
回家的路上,宇文逸臣一直琢磨著下午到底要不要進宮。
“爹讓我下午進宮,說是璉王的生辰壽筵,可以瞧瞧宮裡熱鬧的景象,作爲御林軍的一員感受一下?!彼愂鍪聦?,實際上是已經有了主意,爲了不露餡,拉兩個幫手,特意說的。
“今天還是不要了吧,你要是進宮又不小心惹到璉王可怎麼辦?”宇文逸倫一聽,馬上搖頭。
“對啊,大堂哥,碰不見璉王那就算了,要是又碰見他,那可不好,中午剛得罪他,你可千萬別讓他再看見你,不能在他面前晃?!庇钗囊菪乱哺磳Α?
“可是,爹說會讓五叔派人來接我?!庇钗囊莩己┖┑孛崮X勺,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裝病好了,就說你病了,去不了!”宇文逸新不假思索道。
宇文逸倫也在旁邊點頭表示同意地說:“對,反正又不是五叔親自來,而是派人來?!毕朐觞N撒謊就怎麼撒謊。
“哦,好。”表面上好像是兩位弟弟不讓宇文逸臣去,他很聽話地照做,其實某人心裡在想,嗯,這樣他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在兩個弟弟面前裝病了。
當時想得好啊,但是誰也沒想到竟然是宇文浩正親自來的,所以不僅宇文逸臣傻眼地看著他五叔,另兩人也如此呆愣在那裡。
“大下午的,你躺在牀上做什麼?”宇文浩正聽他大哥說大侄子主動要進宮,高興地親自跑到他寢院裡,愕然發現他正縮在被窩裡,旁邊還坐著二侄子和自己的獨子。
“爹?爹!大堂哥他病了,所以下午進不了宮了?!狈磻^來的宇文逸新趕忙按照之前商定地說。
“病了?”宇文浩正狐疑地看向牀上的宇文逸臣。
嗚嗚,五叔最聰明瞭,哪裡能瞞得住??!失算啊!以爲是派別人來,所以他只要躺在被窩裡,表現得蔫蔫的,就可以得逞了,可如今是五叔,那就沒有那麼容易過關了。真是的,早知道他應該爲了逼真,抹點自制的藥在身上。
某人正十分懊悔地想時,就聽見他五叔果然沒那麼好打發地說:“什麼???請大夫來看看好了?!?
“已經請過了,說是臥牀休息幾日就可以了?!庇钗囊輦惓雎曆陲?。
“再去請!”宇文浩正一雙精明的眼睛掃視了三人一下,他不相信。
真找大夫來,豈不是就露餡了,還不如老老實實地招了。宇文逸臣神情蔫蔫,起身下牀,耷拉著腦袋支支吾吾地說:“五叔,我、我已經好很多了,應、應該可以進宮了。”邊說邊看向他五叔,一雙黑而亮的眼眸中閃動著宛如無辜小狗般的可愛眼神。
當然,宇文浩正是不可能跟看上去如此憨厚老實的大侄子發怒的,所以他的手揪起了自個兒子的耳朵,怒道:“臭小子,我就知道你們在撒謊!皮癢了是不是!晚上回家看我怎麼收拾你!竟然敢把你不會撒謊的大堂哥帶壞,太可惡了!”他使勁擰兒子的耳朵。
“哎喲!”宇文逸新的慘叫聲響起。
“不準有下次,知道嗎!?”擰過兒子的耳朵後,放開他,宇文浩正對宇文逸倫說了這麼一句。
宇文逸倫低頭不語,宇文逸新揉著耳朵呲牙咧嘴,而一旁據說“不會”撒謊的某人他很不好意思,是非常心虛地縮了縮腦袋,不敢看向慘遭連累的弟弟們,咳咳,都是他的錯!
宇文浩正重重地“哼”了一聲後,領著大侄子走人,經過屋內桌前,瞥見上面放著一把明晃晃的劍,劍柄上刻有精緻的花紋,感覺很熟悉,但卻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他沒上心,僅是頓了一下步伐,又接著走了。
兩人走後,屋內一陣寂靜,許久後,才響起宇文逸新的問話聲:“二堂哥,你說大堂哥不會那麼倒黴地又招惹到璉王吧?”
“……,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如果讓璉王發現那隻鷹在大哥這裡的話,大哥他的命這次肯定會沒的!”原來兩人已經走到屋門口了,而宇文逸倫不經意地瞧見了被宇文逸臣挪到院中一個不明顯的角落裡的魑魅。
“啥?”宇文逸新納悶地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驚見那只有可能招禍的鷹還在這裡,感到意外地叫出了聲,“那東西怎麼還在這裡,大堂哥不是答應過要把它放走的嗎?爲什麼之前我沒有瞧見它?”他邊說邊衝著鷹跑了過去,伸手把魑魅腳上的鏈子解了開來,像趕蒼蠅般地用手趕它,“去,去!我大堂哥現在都不在,你總不會再給我飛回來了吧!”
連著被趕了三下,魑魅狠狠地朝宇文逸新的手抓了幾下後,這次終於展翅飛起,沒有再飛回來了。
“你怎麼把它給放了,應該乘大哥不在,殺了它纔對!”小堂弟的速度太快,宇文逸倫都沒能來得及攔住。
“啊,對哦!我怎麼沒有想到!”宇文逸新扼腕道。
不知道心愛的小鷹被小堂弟放走了,宇文逸臣跟著他五叔來到了宮裡,被安排在了今天負責壽筵安全的其中一隊裡。他換上了御林軍服後,就隨著他們往福壽園那個方向走去。
到了福壽園後,他看見裡面的人都忙忙碌碌地爲盛大的壽筵做準備,心想這個璉王還真是厲害,能夠讓皇上下令爲他的壽辰大辦筵席,又看見擺好的糕點,不禁暗自流口水地遺憾,他吃不到??!
唉,好無聊,他站在別人給他指定的位子上,忽略從其他御林軍士兵那裡看向自己的異樣眼神,他心不在焉地擡頭眺望天空,無聊地數著自己看見的東西,一朵、兩朵雲,三隻、四隻鳥……
於是,數著數著,雖然天色漸漸變暗,可宇文逸臣還是非常眼尖地看見天空中飛過了又一隻鳥,心想,十八隻鳥,二十、二十一朵雲,啊——!不對!剛纔那是一隻鷹!他的心中一驚,忽地反應過來剛纔飛過去的是一隻長著他非常熟悉的模樣的鷹,他的小鷹???難道小堂弟他們乘自己不在的時候,擅自把他的小鷹放了?不行,這要讓那個璉王發現了,他不就死定了?得乘對方還沒有發現小鷹之前,他把小鷹弄回來!
主意一定,就見某人怯生生地朝向領隊的某位商姓人士出聲道:“那個……我可不可以……”話語停住,不說出來,他僅是捂著肚子,做微蹲狀,憨臉委屈可憐,給人以無限的想象空間,譬如說他尿急,他拉肚等等,所以商軻不耐煩地擺擺手,讓他趕快去,同時心裡鄙視道:好命的傻子,竟然仗著家人進到他們御林軍來了!
一得到允許,宇文逸臣就立刻小跑出福壽園,到沒什麼人的地方後,判斷了一下方向,施展輕功,迅速地就閃不見了。
其實,他沒多想,否則他就不會貿然行事了,因爲魑魅它不是剛飛回來,而是回來有好長時間了。而它的主人下午因爲他的平安符沒能睡著,逛到了結冰白茫茫一片的湖邊,驚喜地發現自己的愛鷹飛了回來,用嘯聲喚它下來,逗弄了一會兒後,又放它到空中自由翱翔去了,這一飛,就不小心地把某笨笨憨男給引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