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無人,夜晚的湖邊靜悄悄的,安好好和趙喜寶在夜色的掩護下,輕輕的跟在喬奇的後面,他們點著手電筒的光星星點點般的灑落在湖面上。
只見喬奇將兩個裝著人的麻袋扔進了湖水裡面,在平靜的湖面上激起了幾層浪花,並且發(fā)出了東西落在水裡的聲音。
那聲音就好像在提醒著安好好和趙喜寶,她們是在做一件行走於法律邊緣的事情,等候良久,見兩個袋子漸漸的沉了下去,沉在了深不見底的湖面,就好像著黑沉沉的夜晚般。然後開始消失不見。
“怎麼樣?現(xiàn)在放心了吧?他們兩個就算是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了?!眴唐婷鎺П梢牡目粗埠煤煤挖w喜寶。
在他的心目中,安好好和趙喜寶就是明明一肚子壞水,恨死了那兩個人,卻還要標(biāo)榜自己是道德和正義的化身,就連殺人也不敢自己動手,非得麻煩他人。
“謝謝你?!卑埠煤弥绬唐鎭K不喜歡她們兩人,但是仍舊對他表現(xiàn)得禮貌和客套,寧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安好好是知道的。
受豹哥的委託,喬奇要送安好好和趙喜寶回去,更何況這荒山野嶺的,根本也沒有車。
兩人坐在車上,心事重重,趙喜寶並沒有因此就覺得解恨了,雖然這兩個人也許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但是並不代表她所受的委屈和屈辱就隨著這兩人的消失而消失。
反而她的內(nèi)心感覺到莫名的空虛,過去,她一直非常害怕回憶起這件事情,就好像是心口上的一道傷口,以爲(wèi)不管不問,它也會自己慢慢痊癒,但是現(xiàn)在看來,她錯了。
畢竟她的生活再也回不到過去了,回不到那個時候的純真時光,比如她和安好好的關(guān)係,再也回不去了。
安好好也深知這是她能爲(wèi)趙喜寶所能做的最大的犧牲和努力了,她在爭取趙喜寶的原諒,從心裡不再對她感到埋怨。
但是在車上,趙喜寶對安好好表現(xiàn)出疏離起來。
安好好聽到了趙喜寶在小聲的打電話:“喂,過來接我,我在XX路口等你?!?
安好好難過起來。
“喜寶,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對嗎?”安好好傷心的問。
“我現(xiàn)在和你住的地方不順路,就不麻煩喬哥了。”趙喜寶顧左右而言他。
“喜寶,爲(wèi)什麼我們之間會變成這樣?”安好好抓住趙喜寶的手,趙喜寶卻將安好好的手從自己的手上甩開。
“安好好,我們走的路不同,從此以後,咱們就各走各的路,各受各的苦。”
趙喜寶說著便在路口下了車,安好好回味著趙喜寶的話,感到無比的心酸。
直到看到趙喜寶上了一輛車,安好好才放心的離開。
喬奇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眼中的鄙視更加明顯。
“呵呵,聖母婊,你爲(wèi)她做了這麼多,她並不領(lǐng)情,這感覺好受嗎?”喬奇嘲諷安好好。
他知道以安好好這樣善良軟弱的人格,只要不觸及到她的底線,她是不會去報復(fù)他的,也不會去豹哥那打小報告。
“這是我自己的事情,不要你管?!卑埠煤眯闹衼K不好受,被喬奇這麼一說,就更難受了。
“也對,的確是你自己的事情,不過要是席城知道你爲(wèi)了趙喜寶作出的犧牲,不知道會怎麼樣?”喬奇自然是知道了安好好和豹哥做的交易。
“這件事情我自會和他解釋,不勞你操心?!卑埠煤脹]好氣的對喬奇說道,突然覺得眼前這個人真是討厭,可惡的是,今後還要不停的和這些人打交道。
安好好也不知道這麼做到底值不值得,她沒能挽回和趙喜寶的友情,如果只是爲(wèi)了換回自己良心上的安心,這樣的犧牲真的就值了嗎?
終於回到了家中,安好好卸下滿身的疲倦,手機上仍舊沒有席城的任何消息和電話,她打開社交網(wǎng)絡(luò),發(fā)現(xiàn)這些天席城未在社交網(wǎng)絡(luò)上發(fā)表任何東西。
“也對,他本來就不是喜歡在公衆(zhòng)場合暴露自己的人?!卑埠煤眯χP(guān)閉了朋友圈,倒在沙發(fā)上迷迷糊糊的睡過去,心中已經(jīng)有了打算。
豹哥倒是非常的勤快,第二天一早,太陽纔剛剛的升起,豹哥便打電話將安好好給吵醒了。
“怎麼樣?有沒有適應(yīng)新身份?”
安好好尷尬的笑了笑,帶著睡醒的迷糊的聲音,回答道:“請你再多給我一點時間,我需要和過去的人告別一下。”
豹哥倒也不介意,爽快的說道:“既然如此,那好吧,不過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不要讓我等太久?!?
“好的,豹哥,你放心吧?!卑埠煤贸林氐膾炝穗娫?。
她翻開日曆,今天正好是週六,這個時候,席城不知道會不會在公司加班呢?她在電話簿裡找到了席城的號碼,猶豫久久,沒能按下去。
時間在一點一滴的過去,安好好一直在內(nèi)心裡徘徊,她不知道應(yīng)該怎麼去面對席城,怎麼去面對自己這個荒唐的選擇。
可是逃避是永遠(yuǎn)都解決不了問題的,她深知這個道理,豹哥還在等著,最終她打車到了席城爺爺?shù)膭e墅。
夏季的陽光明媚的灑在爺爺?shù)幕▓@裡,花園的花開得如火如荼,在爺爺?shù)木墓芾硐拢麄€花園呈現(xiàn)出一種生機勃勃的景象,讓人心生愉悅。
爺爺此時正坐在躺椅上,眼睛瞇著,似乎在思索什麼,又似乎什麼都沒有想,只是在享受這一刻的好時光。
“爺爺?!卑埠煤幂p輕的走進了花園裡,輕輕的喚著椅子上慈祥的老人。
爺爺睜開渾濁的雙眼,見到安好好,臉上的笑容展開來,一條條皺紋被擠得更加的深了。
“你怎麼來了?席城呢?”爺爺下意識的去尋找席城的身影。
“他……他有事就沒有過來了?!卑埠煤米吡诉^來,推著爺爺曬太陽。
“這孩子總是那麼忙,你也好長時間沒來了。”爺爺欣慰的摸著安好好的手,兩人開始閒聊起家長來。
安好好很羨慕爺爺這種生活狀態(tài),大概是要活到他這種年歲,經(jīng)過了那麼多的事情,對生活和挫折都已經(jīng)看開了,纔會有如此豁達的心態(tài)吧。
爺爺卻從安好好的話語中,感覺到她似乎有心事,他猜想或許和席城有關(guān)吧,不然也不會突然來到別墅來。
於是爺爺悄悄的打電話讓席城來家裡吃午飯,他還讓人準(zhǔn)備了一桌子豐盛的飯菜,安好好在別墅中總能感覺到家的溫暖,真的好喜歡這種有親人可以依賴的感覺,席城的爺爺總讓她想起自己的爺爺。
席城從來都不會拒絕爺爺?shù)恼埱?,他一接到電話便匆匆忙忙的趕來了,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安好好也在這兒。
“你也在這?”席城尷尬的問,他不希望爺爺爲(wèi)他的事情操心,不希望爺爺知道他和安好好在冷戰(zhàn)。
安好好點點頭,兩人維持著距離卻也表現(xiàn)得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fā)生一般,可是精明的爺爺早已經(jīng)看穿了。
待爺爺轉(zhuǎn)身去房間拿藥的時候,席城悄悄的問安好好。
“你怎麼過來了?”他還以爲(wèi)這一次安好好也會一直不妥協(xié)。
“我……我來看望一下爺爺,你呢?這麼巧,也來看望爺爺?”安好好問。
席城回答:“是爺爺打電話讓我過來的。”
安好好心中明白了,什麼事情都瞞不過爺爺。
“那你今天有事情嗎?我想和你聊聊。”安好好鼓起勇氣問。
“聊什麼?”席城冷漠的回答,對上次的事情,他還是介意,沒有那麼快釋懷。
安好好咬咬脣,不知所措的望著席城。
席城最見不得安好好這幅楚楚可憐的樣子,終於還是軟下心來,說道:“今天是週末,也沒有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情?!?
“哦,那……”安好好遲疑的開口,語氣中充滿了詢問。
爺爺不知何時已經(jīng)到了飯桌,對安好好說:“就當(dāng)是自己家一樣,千萬別客氣,下午你們就留下來陪我這個老人家下幾盤棋,說說話?!?
安好好盛情難卻,想不到爺爺精力是如此之好,儘管他年歲已高,卻沒有睡午覺,一個勁的拉著安好好和席城在一旁聊天下棋。
安好好一邊打著呵欠一邊付出滿身的心血贏爺爺,但是她本來就棋藝不高,倒是在席城的指導(dǎo)下,贏過兩回,總算扳回了面子。
終於爺爺累了,席城和安好好才得以脫身,黃昏的夕陽活在這座安靜祥和的別墅裡,有一種別樣的美,讓人的心裡特別的寧靜。
“走吧,我送你回去?!毕钦f。
安好好上了車,問席城:“你還在生我的氣?”
席城沒有回答,算是默認(rèn)了。
“要怎麼樣還能不生氣呢?”安好好用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爲(wèi)席城。
“除非……”席城突然笑了起來。
安好好覺得非常的莫名其妙,氣氛太詭異了。
席城將飛馳的車子突然停在了路邊,在安好好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之前,嘴脣已經(jīng)壓在了安好好的脣上。
事情發(fā)生得太突然了,安好好像一條死魚一樣,緊張的任由席城侵略她的領(lǐng)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