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雨馨笑靨如花，笑靨如一朵枯敗的花。
她說，“爵琛，你對我很好，我很感謝。”
“傻瓜，你跟我說什麼感謝？”他們之間還要芥蒂“感謝”兩個(gè)字嗎？他們是親人，是愛人，是一生都要牽絆的人。
“好，那我將感謝的話，收回來。”
厲爵琛靠在了牀頭，過了一會兒，就叫了新來的小護(hù)士月牙來幫喬雨馨洗漱收拾，臉上的妝被卸了，又是那般病態(tài)的模樣。
月牙全程都是低著頭的，不敢說話的樣子，連著手有時(shí)候都會跟著抖。
厲爵琛不過是無意識的輕輕的咳嗽了一聲，月牙就嚇得將毛巾掉在了地上，急忙的撿起來，低著頭不住的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喬雨馨笑著安撫，“沒關(guān)係。”
……
洗漱完之後，月牙走了。
喬雨馨偏過頭，肯定般的語氣對著厲爵琛說道，“她怕你。”
“怕我的人很多。”
“玲玲那個(gè)時(shí)候卻沒有這樣怕。”
厲爵琛心裡明白了，原來喬雨馨剛纔沒有再說下去的話題，是繞著彎放在了這種時(shí)候來說。
“雨馨，你究竟想要我如何？”他問，“讓他們再回來幫你治療？雨馨，你可知道人是不能縱容的，你這次放過了他們，他們下次就還有可能會對我欺瞞。”
“我不想讓許多人怕你。我想讓大家敬畏你，而不是怕你。爵琛，我不想因爲(wèi)我自己連累別人，我心裡會不好受。”
然後，他終於說道，“好，我答應(yīng)你。我會讓他們回來。”
他就是會在她面前妥協(xié)，會對她無限的容忍。
大概，他愛她愛的慘了。
大概，他再也找不到一個(gè)更愛的人了。
喬雨馨笑了，“……好……”
又道，“夜深了，有些冷，爵琛，你抱著我睡覺。”
厲爵琛睡在她的旁邊，雙臂擁著喬雨馨，他把臉埋在了喬雨馨的脖子處，鼻尖嗅著喬雨馨身上的味道，那帶了藥水的味道，並不讓他反感。
……
第二天上午，想著和秦四季約好的十點(diǎn)鐘，喬雨馨想了一個(gè)藉口讓厲爵琛出去。厲爵琛正坐在牀上，拿著電腦準(zhǔn)備處理秘書那邊交過來的緊急要處理的事物。
喬雨馨說，“爵琛，還是去公司處理吧。”
厲爵琛看了一眼喬雨馨，“不。就在這裡。”
喬雨馨淺笑，“你一直在這裡，要是事情很緊迫怎麼辦？況且，現(xiàn)在我想要睡覺。”
厲爵琛將電腦合上，放在了一邊，“那好，我看著你睡。”
一副對公事置之不理的模樣。
他的眼灼灼的盯著喬雨馨，身後是窗外投射過來的冬日裡薄薄的碎汞一般的陽光，那使得厲爵琛的輪廓變得溫暖又柔和，像是整個(gè)人都嵌了一層陽光。
喬雨馨睜了眼，又閉上的眼，長長的睫毛像是翩然欲飛的蝴蝶，她說，“你這樣看著我，我又怎麼睡得著。”
她一說，厲爵琛立馬就翻轉(zhuǎn)了一個(gè)身子，偏過頭，背對著喬雨馨。
柔和的說道，“這樣呢？這樣的話，你睡得著嗎？”
“也睡不著。”想了想，道，“我本是打算醒來時(shí)候就看一會兒書，但是那本書恰好又放在了我辦公室的抽屜裡。不如，你去公司把事情處理好之後，順便去抽屜裡幫我把我的書給拿過來？好嗎？”
厲爵琛想著喬雨馨不過是尋了一個(gè)藉口，讓自己去公司辦事，不過這藉口實(shí)在是太低級，便道，“那書既然你如此的想看，那好，我叫趙雷把書給你送過來。”
“你幫我拿吧，我的抽屜裡放的東西，我不想讓別人看見，裡面有秘密。”本就是找藉口讓厲爵琛離開，又怎麼會想讓趙雷來代勞？
“秘密？”
“嗯，我不想讓你知道的秘密。”不過是臨時(shí)編造的秘密罷了，如果厲爵琛這要問起來，她已經(jīng)想好了，她就說那秘密就是那些書籍。
“你還有不想讓我知道的秘密？”厲爵琛挑眉，像發(fā)現(xiàn)新大陸一般的對著喬雨馨盤問。
“哦。”
“是什麼？
“不告訴你。”
厲爵琛不住
的問著，喬雨馨卻始終不回答，到最後神情懨懨的說道，“爵琛，我真的很困了，你幫我去把那本書拿來吧，別拿錯(cuò)了，那本書是蘇童的《碧奴》。”
她像是極睏倦的將眼睛半閉半睜。
不過幾秒，像是陷入了深沉的睡眠中，閉上了眼睛，不說話了。
厲爵琛帶著寵溺的意味，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道，“你好好睡吧，好，我去幫你拿書，順便去看看你的秘密。”
門合上。
厲爵琛的腳步聲漸漸的遠(yuǎn)去。
喬雨馨睜開了雙眼，笑容不再，胃有些疼，她下意識的抽出抽屜想要找藥，訕訕的又將目光停留在那抽屜上。
哪裡還有什麼止疼藥。
喬雨馨你都要死了，還想著吃什麼止疼藥。
便是忍著疼，蜷縮著，抱著被子，間或用牙齒咬著被子，她總是喜歡在厲爵琛面前僞裝堅(jiān)強(qiáng)，怕著厲爵琛擔(dān)心。
現(xiàn)在，她不需要僞裝了，因爲(wèi)厲爵琛不在身邊了。
被單被咬的溼了一口，她的眼淚流了出來。
好了一會兒，她拿了手表看了一眼，九點(diǎn)半了，距離秦四季來的時(shí)間還差半個(gè)小時(shí)，她開始平躺在牀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然後在空氣中聯(lián)繫著微笑。
她覺得自己又和平常一樣的時(shí)候，出了門，對著門口的保鏢說道，“你們出去給我買一些吃的，十二點(diǎn)左右再回來，暫時(shí)不用守在這裡。”
兩個(gè)保鏢面面相覷，“太太，厲總吩咐我們守在這裡的。”
“你們只聽厲總的話，我的話絲毫不管用了，是吧？”她涼涼的說道。
“不是的。”
“那還不快去。”喬雨馨強(qiáng)硬的命令道。
“是。”
得了命令，兩個(gè)保鏢便離去了。
喬雨馨拖著虛浮的腳步，又重新回到了房間，她打開了厲爵琛的電腦，此電腦是和外頭的監(jiān)控相連的。
喬雨馨找到了監(jiān)控，將剛纔門外發(fā)生的給刪掉了。
她想要在厲爵琛不知情的情況下去尋找一個(gè)涼薄的答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