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快遞單上並沒有發貨人的信息,只有她的姓名住址和電話,記錄的清清楚楚。
看來發快遞的人,對她的情況非常熟悉。
夏晴深不由得眨了眨眼睛,心想這會是誰寄過來的呢?
難道是葵葵?
因爲葵葵已經開學了,高二的學生學習越來越緊張,所以她們好幾天沒見過面了,只是每天都會通電話,聊上幾句。
想到那個小丫頭總喜歡給她驚喜,或許,這個快遞還真是她寄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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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夏晴深不由得‘露’出微笑,伸手小心地撕開盒子上的膠帶,把盒子慢慢打開。
打開紙盒子,裡面還有一個比手掌大一點的檀木盒子。
夏晴深忍不住蹙起眉,這個盒子做工‘精’巧,盒子上的‘花’紋雕工細緻,還隱隱散發著淡淡的檀木清香,肯定價值不菲。
葵葵那丫頭只是個學生,平時她的父母對她管教也很嚴,根本不會給她很多零‘花’錢,她怎麼會有錢送給她這麼貴重的禮物?
她覺得,這肯定不會是葵葵寄來的。
夏晴深把‘精’美的檀木盒子擺在桌面上,然後一隻手按住盒子,另一隻手輕輕掀起盒蓋上的鎖釦,緩緩打開了盒子。
當盒蓋完全被打開,夏晴深發現,裡面竟然還蓋著一層金‘色’的錦綢。
自由生長在高‘門’大戶的夏晴深,自然不會小看這一小塊綢布,這種絲綢出自江南,是由江南最好的繡娘一針一線繡成的,價格比金子還要昂貴。
她還記得,她外婆送給媽媽秦月嵐的大紅嫁衣,就是用這樣的江南手繡的錦綢做成的。
至今,那件大紅嫁衣,依舊珍藏在嵐苑的珍寶閣裡,媽媽說,等她出嫁的時候,媽媽會親手爲她穿上嫁衣……
夏晴深的眼睛有些溼潤,她的手指輕輕地撫過那塊金‘色’錦綢,然後,捏住錦綢的一角,一點一點慢慢地掀起來……
“啊……”
一聲無比驚恐地尖叫,在這座極具古典韻味的、安靜的大宅裡,那麼突兀地響起。
正在樓下書房中作畫的樑靜元,手中的‘毛’筆猛地一顫,原本即將完成的一幅佳作,就這麼被一團濃墨給毀了。
樑靜元聽出是夏晴深的聲音,不由得眉頭蹙起,急忙丟下手中的‘毛’筆,腳步匆匆地朝著樓梯走去。
“夫人,您慢著點兒。”秋嫂也從廚房跑了出來,一邊提醒著樑靜元,一邊快步跟了上去。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夏晴深臥房‘門’外,樑靜元先敲了敲‘門’,裡面卻沒有絲毫動靜。
“夏夏,發生什麼事了?”樑靜元握住房‘門’上的把手,有些焦急地問道,“你再不說話,媽媽可就進去了?”
話落,樑靜元握著把手輕輕一轉,房‘門’便無聲無息地開啓了。
樑靜元推開房‘門’,緩緩走進去,拐進臥房中的小書房,便看見蜷縮成一團坐在地上,雙手抱膝把臉埋在膝蓋上的夏晴深。
“夏夏,怎麼坐在地上?”樑靜元疾步走過去,蹲下身攬住她的肩膀,發現她的身體竟然在微微地發抖。
樑靜元不由自主地抱緊她,一隻手輕撫著她披散的秀髮,擔憂地道:“夏夏,剛剛是你在叫嗎?出什麼事了嗎?”
夏晴深慢慢擡起蒼白如紙的小臉,驚恐的眼睛,朝著書桌看過去,有些語無倫次地低喃道:“手指,手指……”
樑靜元疑‘惑’地看了看書桌上擺著的檀木盒子,朝一旁的秋嫂使了個眼‘色’。
秋嫂趕忙走到書桌前,低頭朝著已經打開蓋子的檀木盒子看去,一看之下,不由得大驚失‘色’,捂著‘胸’口連退兩步,心有餘悸地道:“夫人,是手指……被人……被人切下來的手指……”
樑靜元聞言忍不住眸‘色’一沉,示意秋嫂過來守著夏晴深,她親自走到書桌前,朝著檀木盒子裡看去。
果然,做工‘精’美價值不菲的檀木盒子裡,鋪著一層名貴的金‘色’的江南手繡絲綢,絲綢之上,整整齊齊地擺放著十根手指。
手指顯然已經被人清洗過,整體乾乾淨淨毫無血漬,只在切口處,有著一些淡淡的血痕。
樑靜元出身古武世家,見多識廣,雖然心裡也有一絲懼意,但是依舊沉著冷靜。
她的目光在盒子裡仔細地掃了一圈,便看到盒子和絲綢的夾縫裡,似乎藏有什麼東西。
她伸出手去,掀起那塊錦綢,這纔看清楚,原來是一張摺疊的很整齊的信箋。
樑靜元伸手把信箋拿出來,緩緩打開,只見雪白的信紙上,端端正正地寫著幾行字:“妞妞,這是孫旺的十根手指,膽敢傷害你的人,我必會讓他付出血的代價。妞妞,我愛你。”
看過之後,樑靜元忍不住眸‘色’一厲,沒想到自己的兒媳,竟然還有這樣爲她不顧一切的瘋狂的追求者。
她不由得回頭,看了一眼蜷縮在地上,神‘色’驚懼的夏晴深。
她以爲,這個兒媳‘性’子沉靜,是個能夠踏踏實實安安穩穩過日子的主兒。
可是沒想到的是,這樣柔婉賢淑的‘女’孩子,竟然會在外面招惹上這樣兇殘狠毒的男人。
而且還敢公然留下紙條,公然地宣稱“我愛你”,簡直是不知廉恥……
樑靜元忍不住在心裡嘆息,恐怕,冬兒今後的日子,不會太平了。
想到這裡,樑靜元的神情不自覺地冷淡了幾分,緩緩走到夏晴深面前,把手裡的信紙遞給她。
夏晴深接過信箋,有些茫然地看了看樑靜元,樑靜元面‘色’冷凝地轉身走到一旁,不再看她。
覺察出婆婆的不對勁,夏晴深不由得微微一怔,拿著信紙,低下頭默默地看起來。
然後,她的身體忽然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片刻之後,她猛地丟下信紙,從地上踉蹌著爬起來,然後朝著‘門’外便飛快地跑了出去。
“少夫人,您去哪兒?”秋嫂看到夏晴深一聲不響地突然跑了,頓時擔心起來,著急地邁腳就想要追出去。
樑靜元冷聲道:“不用管她,秋嫂,報警。”
秋嫂回頭看看樑靜元,再看看‘門’外,遲疑地點頭道:“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