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和張玉默也不說話，悶悶的喝了三杯白蘭地之後，張玉默終於開口了：“生氣我瞞了你這麼久嗎？”

“那是你的隱私，我無權過問，只是……這麼久都沒有發覺，我真是太遲鈍了。”大哥喝了一大口酒，聲音有些冷。

“當初不是還說過，要把你的妹妹介紹給我，大家一直在一起嗎？”張玉默聲音裡含著琢磨不透的笑意。

“你早就認識她了，而且，你喜歡她……”

“不可以嗎？”張玉默傾身看著大哥，問道：“你在害怕？像我這種握不住自己命運的危險的人，只可以做朋友，不可以託付終生是嗎？”

“小默，我只想問，一開始你接近我的時候，是因爲佳菲嗎？”大哥側過身子，嚴肅的問道。

“一開始？”張玉默搖著酒杯，儒雅的微笑著：“當然不是，你忘記了嗎，是因爲我的心病，我們才認識的啊。”

“可是，你不可能不知道我是她的哥哥。”

“知道又如何，我把你當作朋友和醫生。”張玉默剛剛說完，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給了一個歉意的微笑，掏出手機一看，眉頭微微一皺。

“……知道了，我馬上就到。”手機裡有很大的嘈雜聲，張玉默聽了半分鐘，才說一句話。

“晨光，今天不能陪你喝酒了，我有點事要去處理。”掛了電話，張玉默很抱歉的說道，然後側過臉看著對著紅酒發呆的我：“佳菲，明天運動會就要結束了哦，我會等你給我答覆的。”

“小默，是不是家裡發生什麼事了？”大哥看上去還是很擔心張玉默，他有些緊張的說：“不要勉強自己去面對不屬於你這個年紀應該面對的事情……”

“我已經不是五年前的那個自己了，你放心吧。”張玉默說完，溫文爾雅的一笑：“等這件事忙完，下次一定陪你好好喝一次，我先失陪了。”

“小默……”看著張玉默匆匆離去的背影，大哥有些的擔心的呢喃。

“吶，你們五年前就認識了？”啜了口紅酒，我問道。

“哥哥剛成爲心理學碩士的時候，因爲幾篇論文，所以小有名氣，就是那個時候，他的家人帶著他找到我，要我成爲小默的心理醫生。”大哥黯然的收回眼神，擠出一個微笑來，繼續說道：“那時候他只有十三歲，因爲揹負過多家族的期望變得抑鬱脆弱。不過是十三歲的少年，眼睛裡總是有著沉鬱的色彩，讓人覺得一不小心，他就會被那些沉鬱擊碎。他的家人之所以找到我，並不僅僅因爲我的那些論文，還有我的年齡，和他相差不大，容易溝通，就是這樣，他成了我第一個病人。”

安靜的聽著大哥低沉的敘述，當年的藍晨光也是醫學界的天才，年紀輕輕便拿下許多證書，成爲這個市最年輕最厲害的心理醫師，只是沒想到，五年前他就有了自己的病人。

對於來找過他的病人，大哥從來不會泄露半句，他說，這是職業道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