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西月打了個啞謎,“你先別管我用什麼方法,反正我就這麼個條件,你只需要告訴我行還是不行。”
牢頭沉默了半晌,終於還是點頭了,因爲自己的隱疾,他看了很多大夫喝了不少藥,也試過很多方法但都不管用,李西月如此肯定的語氣還是給了他希望。
李西月心裡鬆了口氣,默默地瞥了一眼不遠處的冷板凳,感嘆自己好歹逃過眼前這一劫。
這牢頭倒是個耿直的人,答應了李西月的要求後果然沒有再給她上刑罰,只是對於帶她去見縣官大人這個要求,他猶豫了,“姑娘,不是我不想帶你去,只是我一個小小牢頭,並無權利決定此事……”
對於這個問題,李西月很快便想出對策。
她的對策就是‘裝死’。
“待會兒我會裝出一副突發疾病的樣子,大哥你只需要配合我一下,把我擡出牢房,然後你就秉公辦事兒將此事稟告縣官大人,之後的事情就不用麻煩大哥你了,這樣一來,不但我可以順利見到縣官大人,大哥你也不會被連累其中,只要我能證明清白,順利離開這裡,一定會幫你重展男人的威風!”
牢頭糾結了片刻,最後還是點頭了。
很快,李西月發揮她‘畢生絕學’,開始雙眼翻白,嘴角抽搐,撲通倒地,時不時地發出痛苦的呻吟,“哎呦……”
牢頭見狀,目瞪口呆了好一會兒,李西月見他遲遲沒動作,只得朝他擠眉弄眼示意,他這才反應過來,立即朝外大喊,“快來人!犯人出事兒了!”
很快,外面衝進來幾個衙役,牢頭便吩咐他們將人擡出去,並且立刻將此事稟告大人。
一切都在李西月意料之中,她被兩個衙役擡出了牢房,另外一邊也有人趕到縣官徐衝用早膳的房門口將此事稟告他。
徐衝剛巧用完早膳,聽說此事,面色變了變,當即起身,“你說什麼?犯人李西月突然抽搐?”
衙役忙點頭,“稟告大人,犯人突然發作,情況似乎不妙……”
還有這等事情?徐衝皺起眉頭,顯然對此很不能理解,“人現在在哪兒?帶本官去看看究竟!”
李西月被人擡著送到了內廳處,徐衝也很快趕了過來,而另外一邊正備案的文功名也聽說了此事,放下紙筆,匆匆趕來。
在徐衝進來的時候李西月便偷偷打量這人,看他腦滿腸肥,大腹便便,一臉內分泌失調的樣子,十有八九是個貪官,不管怎樣,好歹是見到了他本人。
既然人來了,李西月也沒有必要繼續裝下去,她漸漸的停下哀嚎,恢復正常。
徐衝見狀,皺眉呵斥,“你就是罪犯李西月吧?!呵,還真是跳樑小醜,演這麼一齣戲你是想幹什麼?!如果你想借此逃脫殺人的罪名,那麼本官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休想!來人,給我把犯人押起來重打三十大板!”
一旁文功名原本見李西月痛苦不堪的樣子,還真以爲她出了什麼事兒,正打算喊大夫來看看,卻見她漸漸的恢復了正常,他自然也很快明白這是她的把戲,但聽見徐衝的吩咐,他卻有些不忍,“大人,依小人所見,這姑娘怕是真有冤情……”
“冤情?怎麼,文功名啊文功名,你怕是看這小姑娘長的還算標緻,所以動什麼歪心思吧?呵,你若是看不下去,這三十大板本官便‘賞’你了!”徐衝冷眼瞥向文功名,沉聲諷刺。
簡直就是個狗官!
李西月咬牙切齒,攥緊拳頭,“縣官大人,民女李西月是被冤枉的!那王婆子確實不是民女所害,民女不過是恰巧路過而已!”
徐衝冷笑,“大晚上的你一個小姑娘不好好呆在家裡歇息,怎麼會獨自跑去那荒林裡?這叫恰巧路過?別以爲本官是那麼好糊弄的,既然你堅持不認罪,那本官也只好讓你死個明白!”
說著,他揮了揮袖子,轉身吩咐文功名和周圍的衙役,“你們幾個立刻將死者和犯人的家屬一併帶過來,將犯人李西月暫押下去,準備升堂公審!”
說完,他拂了拂袖子便離開,李西月根本來不及再說什麼,但見文功名還在原地,她便問他,“這位師爺,剛纔真的很謝謝你替我說話,我想問問你,待會兒開堂公審的時候,會將那王婆子的屍身擡出來嗎?”
這人本就不是她殺的,所以李西月也不怕他開堂公審,她心裡有對策,這樣倒也好,當著大家的面說解釋清楚,不管他是不是貪官,想來衆目睽睽下也不敢太失偏頗。
文功名面色一有些爲難,緩緩點頭,“自然是會的,這人還得讓死者家屬擡回去收殮,姑娘,我們大人他一向如此斷案,在下也是能力有限,實在是……”
李西月笑著道謝,表示理解,很快她就被人帶了下去,再次被關在一個狹窄的室內,只等開堂。
這樣反倒是方便了她思考,李西月默默地走到角落處蹲坐在地,一個晚上沒有休息再加上什麼東西都沒有吃,她已經快要站不住了。
既然公審的時候會把王婆子的屍身帶上來,那麼要給自己辯解也就簡單多了。
前世她還是挺喜歡看那些懸疑刑偵劇,眼下,她便想到劇裡常出現的一句話‘讓死者開口說話’,因爲真相只有死者和兇手知道,要想抓到兇手,也只能從死者入手,而死者身體傳達的信息將會成爲案件裡最有利的證據和線索。
眼下,她需要讓自己恢復一些體力,然後集中注意力再試一次能不能打開手上的微信APP。
老天開眼,這一次,她終於打開了!並且順利的進入頁面。
剛進去,屏幕上當即彈出一條私信對話框,乍一看,頭像是那個熟悉的小白臉帥哥,暱稱是“天蓬元帥”。
怎麼又是他?李西月不由疑惑,上一次他找自己私聊是因爲嫦娥的事情,難道這一次又是這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