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清風(fēng)頓時漲紅了臉,有些事情沒人說,他心裡也明白,是他惹出的大禍。
但是被人赤裸裸的說出來,他更覺得無地自容。
抖著身子,想要跪下去,卻發(fā)現(xiàn)自己連跪的資格都沒有。
“師兄……”萬清風(fēng)低喚。
“滾!”沉厚冷酷出聲。
這會子,他不想看見萬清風(fēng)。
一點不想見到他。
萬清風(fēng)跌跌撞撞出了屋子,看著藍天白雲(yún),頓覺無地自容。
蘭奕在萊菔屋子裡擦了藥出來,拍拍萬清風(fēng)的肩膀。
多餘的一句沒言。
萬清風(fēng)想問一句,“是不是你也覺得,我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混賬?”
但到底沒有說出口。
荀沐陽快速寫了回信,讓石一如何處理此事。
又讓人喚了蘭奕、萬清風(fēng)過來,“你們也回去吧,我已經(jīng)吩咐石一如何行事,你們?nèi)タ粗 ?
萬清風(fēng)、蘭奕鬆了口氣的同時,心又沉重萬分。
這是找到兇手了嗎?
石一拿到信函的時候,眸子沉沉,“來人!”
“去,把味頂鮮裡面所有人都召集過來,風(fēng)千刀很快到!”
侍衛(wèi)一聽風(fēng)千刀,嚇了一跳。
風(fēng)千刀不姓風(fēng),叫什麼無人知曉,但他有個絕活,那就是能在人身上割一千刀,人還有氣,心臟還會跳動,甚至只割去肉,不會割破人的血脈。
而如今,竟要味頂鮮上上下下的人觀姓,是要懲罰誰?
味頂鮮
聞容聽到消息的時候,面色一變。
都要集合起來?要做什麼?
當(dāng)聽到風(fēng)千刀的時候,聞容身子軟的站都站不穩(wěn),素枝也嚇的牙齒打顫。
“小姐……”
聞容伸手去握住素枝的手,兩個人的手都冰涼冰涼,像剛剛從冰水裡撈出來一樣。
都沒有說話,但是都格外清楚彼此的恐懼。
“素枝……”
聞容想說,她不想去。
但是外面已經(jīng)有人在等著,她不去不行。
“我,我……”
聞容、素枝相互攙扶著慢慢走出來。
她帶來的丫鬟、婆子也是個個面色慘白,就怕石一大手一指,風(fēng)千刀就會上前將她們千刀萬剮了。
“咯咯咯!”
聞容努力讓自己鎮(zhèn)定。
努力讓自己不要胡思亂想。
荀沐陽不會這樣子對她,她姐姐可是爲(wèi)了他而死的。
她是聞家最後的血脈了。
死死的咬住嘴脣,慢慢的朝大院走去。
大院中間,毛竹被綁在架子上,身上衣裳被剝光,露出好多傷口。
嘴裡塞了布團。
毛竹看見素枝的時候,眼睛一亮,張嘴要說什麼,可嗚嗚嗚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素枝不忍直視,趕緊扭開頭。
毛竹嗚嗚嗚叫著,去看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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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一站在不遠處,腰桿挺的筆直,手握著腰間寶劍握手,淡漠、沉冷,雙眸沒有絲毫感情,彷彿沒有看見毛竹的叫喚一樣。
風(fēng)千刀是一個消瘦矮小的老頭,見到石一的時候,陰氣沉沉的喊了一聲,“石大侍衛(wèi)長!”
“嗯!”
風(fēng)千刀笑瞇瞇的看著毛竹,從腰間抽出一把薄薄的刀,拿到脣邊伸舌頭舔了舔,“可以開始了麼?”
“再等等!”石一輕飄飄出聲。
“哎呀,真不可愛,我都等不及了!”風(fēng)千刀說著,拿了刀片,走到毛竹跟前,左右打量著,要怎麼下手纔好。
毛竹是真的怕了,一個勁的想要求饒。
想要把素枝咬出來,可是他說不了話。
一邊恐懼著,一邊看著素枝。
素枝扭開頭,不去看毛竹。
“……”
毛竹心中那叫一個恨,那叫一個懊悔。
也明白過來。
哪裡有什麼感情,無非是利用他罷了。
那毒,一定是素枝放的。
想到這裡,毛竹整個人都毛骨悚然。
他恨,他怨,可這會子,誰又會聽他說。
哀求的看向石一,而石一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再看一具屍體。
“屍體!”
石一不會再聽他說了。
“嗚嗚嗚……”毛竹掙扎著。
萬清風(fēng)、蘭奕到的時候,萬清風(fēng)看見毛竹被綁在架子上,就要上前,蘭奕一把拉住了他,“你瘋了嗎?”
“我,毛竹……”萬清風(fēng)急紅了眼。
他知道毛竹是被人利用了。
“有用嗎?我敢這麼告訴你,你要是敢上前,石一就敢拔劍殺你,他和我們不一樣,我們有家,有親人,做事會留三分餘地,他不會,他是阿陽收下最利的劍刃,阿陽叫他殺誰,他不會有絲毫的猶豫,且能做到一,你以爲(wèi)他是好惹的?”
“……”萬清風(fēng)紅著眼,抓住蘭奕的衣袖,“可是毛竹他……”
“這是你們自找的!”蘭奕扯開萬清風(fēng)的手,上前走到石一身邊,“石一……”
石一看了蘭奕一眼,“你們來了啊,那就開始吧!”
風(fēng)千刀一聽這話,就笑的不行。
拿起刀子在毛竹身上快速動著。
很快一邊的盤子裡,一片片人皮帶肉,開始堆疊起來。
“啊……”
有人叫了出聲。
石一聞聲看去,手一揚,立即有人拿著長劍上前,將那叫出聲的人一劍刺死。
這人還是聞容身邊的丫鬟。
聞容面色泛白,身子顫抖,死死的捂住脣,一點聲音都不敢出。
只覺得身下一陣熱,沿著大腿往下流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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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害怕,是恐懼,是懊悔,還有一種說不出的絕望。
她不知道荀沐陽是否已經(jīng)查到了什麼。
若是查到了,爲(wèi)什麼不動手,爲(wèi)什麼只千刀萬剮了毛竹。
石一看了一眼聞容,看著她身下的溼,冷冷一哼。
以爲(wèi)這就算了麼?
蘭奕、萬清風(fēng)再不敢多言。
果然,荀沐陽什麼都知道了,卻不揭穿聞容,這是要釣出聞容身後的人。
能排除那麼多殺手,悄無聲息的潛入飛鶴鎮(zhèn),到底是誰的人?
太子還是幾個王爺,亦或者是敵國的人?
不管是誰,聞容以後的日子不會好過。
毛竹痛得痙攣,哀求的看向萬清風(fēng)。
他想求個速死,可這個時候,萬清風(fēng)已經(jīng)無權(quán)決定他的生死。
直到最後一刀落下,毛竹纔沒了氣息。
石一抿了抿脣,看向蘭奕,“這邊你收拾一下,我回去跟爺覆命!”
“好!”
蘭奕應(yīng)聲,目送石一帶著人離開,看著那一羣嚇壞的人,“都回去休息吧,記住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三日後再回來上工,若是不願意回來,我亦不勉強!”
這個飛鶴鎮(zhèn),能比他味頂鮮待遇更好的酒樓可沒有了。
這些人會走的沒幾人,但是怕都嚇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