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兒……淼兒……”承昭呢喃著,抱得緊緊地,剛剛有一瞬間,他覺得她是不想留在這裡的,她似乎對那裡非常地留戀。
他都不敢想,若是她能回到她的那個世界,她會不會就這樣頭也不回地走了?
這……讓他情何以堪?
田淼淼卻是笑了,帶著淚的笑臉,漾出幸福,說道:“承昭,謝謝你!”
她都很久沒有回想起前世的事情了,雖然有些懷念,卻讓她更加明白了,此時陪在她身邊的人,纔是她最重要的人。
承昭頓住,卻還是一言不發(fā),只是抱著她。
“我們回去吧。”
“不繼續(xù)看下去了?”
田淼淼輕輕搖頭:“你連造紙都做成功了,其他的,肯定更沒有問題了。”
承昭點點頭,他自信一笑,他家淼兒就是聰明,看到這些都能猜到他成功了。
雖然這不是最初的成果,已經(jīng)改良過很多次了,但是能看出來,田淼淼對這一切已經(jīng)很滿意了,那便好了。
“那我們回家。”
“好,回家。”
當(dāng)回到祁府時,已經(jīng)很晚了,黑一一直都沒有回來,承昭也沒回房……打住,打住,承昭只是和田淼淼窩在空間裡面看VCR而已。
兩人一邊看,一邊討論,一邊記錄,然後進行分析,哪些是可以實行的,哪些是要儘快實行的……
這一天,他們過得很是充實,可是遠(yuǎn)在景都的卻沒有那麼樂觀了。
“爺爺,你說什麼?”周雅馨嗔目結(jié)舌地看著周羣,忍不住尖叫了起來。
周羣難受地看著周雅馨,說道:“馨兒,你放棄祁承昭吧,好嗎?”
周雅馨受不了地捂著自己的耳朵,吼叫道:“我不,我偏不!我就是要嫁給承昭哥哥,我只要嫁給承昭哥哥。”
周羣無奈地長嘆一聲,最後才說道:“馨兒,皇上說,他不會給祁承昭賜婚,若是你想嫁人,他倒是可以給你賜婚。”
周雅馨瞪著大大的眼睛,不明白她爺爺是什麼意思,爲(wèi)什麼她有聽就是沒懂呢?
什麼叫不會給承昭哥哥賜婚,卻會給她賜婚?皇上不是應(yīng)該給她和承昭哥哥兩人賜婚嗎?
周雅馨心中疑惑不已,周羣卻是有些沉不住氣了,他粗聲說道:“皇上的意思是,你若想嫁,可以給你指婚給其他的才俊。”
轟!
周雅馨石化,僵住了,她怎麼也沒想到,千里迢迢趕回來,以爲(wèi)可以拿到賜婚聖旨,卻原來一切都是她想得太美了,想得太簡單了!
她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可怎麼都做不到,她不管不顧,直接衝回了自己的房間,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裡,號啕大哭起來。
周羣只能看著孫女哭泣離開的背影嘆息,他也沒想到,皇上會對他這樣說。該爭取的他也爭取了,可皇上不同意,他能怎麼辦?
錢芷柔原本是想過來瞧瞧周相把事情辦得如何了,結(jié)果就聽到了周雅馨那毫無形象可言的大哭聲。
她撇撇嘴,搖了搖頭,這周羣也太不給了,周雅馨也是的,哭又給解決什麼問題?
錢芷柔心中不住地嘆息:這天下還有天理嗎?爲(wèi)什麼連當(dāng)今皇上都幫著田淼淼,她就那麼好命?什麼好事都能讓她趕上?
她偏不信邪,擡起手輕輕敲了敲門,說道:“我……可以進來嗎?”
周雅馨一聽是錢芷柔的聲音,就想起是她給自己出的主意,如今事情變成這樣,全都是她的錯!
她氣呼呼地打開門,把錢芷柔拉了進去,然後關(guān)上門,惡狠狠地說道:“錢芷柔,你敢看我笑話!”
只是她那個樣子,實在是有些滑稽,眼淚還沒全擦乾,還一臉裝出來的狠樣,真心沒眼看。
錢芷柔即便是心中早就樂開了花,面上卻是不顯,擔(dān)心地說道:“我哪敢呀,我就是想說,其實以你的身份,嫁給誰都是那人的福氣,承昭只是不珍惜你而已,何必與之較勁?”
見周雅馨不爲(wèi)所動的樣子,錢芷柔繼續(xù)說道:“再說了,那承昭除了長得好看一些,也沒有什麼過人之處嘛,說不定你能找個比他更好的。”
“不許說我承昭哥哥的壞話!”周雅馨一聽錢芷柔所言,可就不依了。
錢芷柔心中鄙視著周雅馨就是一個被慣壞了的孩子,一邊又給周雅馨出主意道:“其實你可以假裝看上別人了,讓周相對你放鬆警惕,到時我們溜出去,再去一次朔城就去不得了?”
周雅馨也只能悻悻然地垂下了頭。
錢芷柔咬了咬嘴脣,眼珠子一轉(zhuǎn),嘆了一口氣,說道:“算了,你自己想好就成,田淼淼那農(nóng)女也太好命了,得了承昭的青睞,麻雀要變鳳凰羅!”
最後一個字的尾音拖著很長,眼角的餘光正觀察著周雅馨,周雅馨的臉色果然大變,狠狠地瞪了錢芷柔一眼。
錢芷柔無奈一笑:“你瞪我也是沒有用的,我又不是承昭,又代替不了他娶你。”
周雅馨氣得臉都快青了,恨不得撕了錢芷柔那一張嘴,可偏偏她也覺得那個該死的農(nóng)女太好命了。
“該死,該死!那該死的賤人!”
錢芷柔眼睛瞪大,眼神一閃,目光開始發(fā)亮一般,隨即低下頭,低聲喃喃道:“即便是那農(nóng)女該死,我們也只能這樣低咒幾聲,她又不會真的死。”
周雅馨一頓,兩眼冒火地看向錢芷柔,錢芷柔心中一驚,隨即訕笑道:“那個……馨兒,那個,我先回去了,說不定濤在找我了。”
錢芷柔趕緊起身離開,還幫周雅馨關(guān)上了房門。
周雅馨氣得發(fā)狂,把屋子裡的東西狠狠砸了一通,發(fā)泄了許久,忽然想到錢芷柔說的話——她的確是只能低咒幾聲,可若是那個女人真的死了,那她豈不是有機會了?
她狠狠搖了搖頭,想把這個想法丟到腦後,可越是想丟掉,卻越是記得清楚,她清楚地認(rèn)識到,她想那個農(nóng)女死,是真的想要她死!
只要她死了,承昭就是她的了!
周雅馨眼神亮得出奇,似乎是下了一個重大決定一般,漸漸地安靜了下來。
田淼淼自然是不知道,在景都,她還未踏足的地方,有一個人正想要她去死。即便是知道了,也是很無奈的,她又能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