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水兒瞇著好看的眼睛,像只小老鼠一般,賊溜溜的盯著淳于丹睿,不就是一個破名字嘛,還能算作秘密?一點都不公平。
“你的真實身份呢?除了皓月樓的皓月公子,你還是什麼人?”
“你想知道?”他瞇著眼,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的小身板,一個皓月公子的身份便讓她躲著自己,那要是知道他的另一個真實身份,她會不會直接把他趕出她家?
“爲(wèi)了公平,我覺得你應(yīng)該告訴我!”
“小丫頭,你真的才六歲嗎?我很懷疑?”他扯開話題,牽扯到她的身上。
“千真萬確,你可以派人去查!別轉(zhuǎn)移話題,你的身份肯定不止皓月公子那麼簡單?”郭家鎮(zhèn)那次,可不是一般江湖中人能夠解決的,再加上他的姓氏,很難不讓人懷疑他的身份。
淳于丹睿露出一抹苦笑,要是能查到,他也不會在這與她費口舌之爭了。
他盯著趙水兒嬉笑的面容,突然臉色一沉,“小丫頭,你很聰明,只是,希望我們一直是盟友,若將來有一天,你敢背叛我們的盟約,那我一定親手了結(jié)了你!”
得不到的必定毀之,這是淳于丹睿一貫的做法。
趙水兒故意忽略他眼中的霸道與狠毒,雲(yún)淡風(fēng)輕的笑望著他,“放心啦,大哥哥,我纔不會那麼傻呢,既然你要買,我便賣,有錢不賺是傻子呀!”她不傻,但是,在他的面前她想裝傻。
“好,那我們便說定了,我替你保密,你把你的東西都賣給我,好嗎?”
“好!”
得到了肯定的答覆,淳于丹睿厄爾一笑。
這一趟總算沒有白來,不但找到了爺爺,還給皓月樓找到了供給物資,可謂一舉兩得。
兩人達成了共識,便都去幫忙了,趙水兒做慣了農(nóng)活,身嬌體小,在這山坡上也能行動自若,丈量土地,收收雜草,乾的不亦樂乎。反觀淳于丹睿,他卷著袖子,露出白希的手臂,一刀一刀的割著雜草,他似乎很怕髒東西弄到他的身上,一邊幹活,一邊避著那些雜草上的細(xì)毛氈。
趙水兒偶爾側(cè)身看到他那麼優(yōu)雅好看的動作,忍不住咯咯的笑了,就連於爺爺見了,也看不過去了,說他太嬌弱了,這次讓他一定多幹活,這樣身體纔會好。
淳于丹睿苦笑著一張臉,他的手是指揮千軍萬馬的好不好,現(xiàn)在居然淪落到下地幹活的悲慘場面,如若讓他那些手下看見了,他顏面何存呀。
“爺爺!你也笑話我?”淳于丹睿挨著淳于鬢,有些撒嬌的道。
“睿兒,你就應(yīng)該多鍛鍊鍛鍊,你看看爺爺,現(xiàn)在身體棒棒的,可比當(dāng)年好多了。”
“是,爺爺身體比以前健朗多了。只是,爺爺,你打算一直呆在這嗎?”見離趙水兒他們比較遠(yuǎn)了,淳于丹睿問出自己想要問的問題。
“睿兒,爺爺老了,再也不想去折騰了,只想要在這個安靜的小村落好好的過日子,撫養(yǎng)小寶長大,能再見到你,已經(jīng)是上天的恩賜了。至於其他的,爺爺不想去過問了,你回去後,也當(dāng)從來沒有見過我,就當(dāng)我已經(jīng)過世了,好嗎?”
“爺爺,你不想回去,我也不勉強你,但是請您別說那樣的話,我會抽空來看你的。”
“好好好,只要你不逼著我回去,你想來便來吧!”淳于鬢樂觀的想,也許,那個人以爲(wèi)他早就死了,即使睿兒來看他,也不會察覺什麼吧。
“爺爺,小丫頭家估計不安全了!”淳于丹睿低著頭,好看的眸子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
“爲(wèi)什麼?”淳于鬢驚愕的擡頭。
“爺爺,你有沒有察覺,那丫頭不是一般人,六歲大的小孩,你真以爲(wèi)她能有那麼大的本事,治瘟疫、種菜、種果樹、辦學(xué)堂,那一樣是小事?只怕她早就被有心之人盯上了。”
淳于鬢一愣,被自己孫子一提醒,他才猛然醒悟,小丫頭確實有些異於常人,“那怎麼辦?趙家會不會有危險?”當(dāng)年的事會不會重演?
“暫時不會,我已經(jīng)安排人關(guān)注鎮(zhèn)上的動靜,一旦有任何風(fēng)吹草動,便立刻來報。”
“睿兒,水兒一家對爺爺和小寶有救命知遇之恩,你一定要幫爺爺好好保護他們,至少要護他們一家平安,知道嗎?”
“好,爺爺,你放心吧!”淳于丹睿保證著,然後繼續(xù)說道,“爺爺,你可曾記得,睿兒有過敏的事?”
“記得!”淳于鬢回憶著,突然一震,“難道你對水丫頭不過敏?”
“對,這麼多年來,她是唯一一個不會讓我過敏的女的!”
“怎麼會?”淳于鬢驚訝的望著淳于丹睿。
“我也不知道,也許這便是緣分吧,郭家鎮(zhèn)出事那會兒,我們便認(rèn)識了。”
於是淳于丹睿把自己從認(rèn)識趙水兒發(fā)生的事都給爺爺說了。
“真的是天意呀,睿兒,既然這樣,你更應(yīng)該要好好保護他們一家,也許,南柯國真的會因爲(wèi)她而改變也說不一定。”
“我知道,這次來本來也是爲(wèi)了保護她的,只是沒想到爺爺居然也在這。”
祖孫兩人埋著頭,一邊割著雜草,一邊低聲細(xì)語。
趙水兒時不時的朝他們望去,淳于,爺爺真名應(yīng)該叫淳于鬢吧。
“爹,你有沒有覺得於爺爺?shù)纳矸莺懿灰话悖俊壁w水兒拿著丈量的紅繩,幫著爹比劃。
“怎麼不一般了?”趙興富直起腰,看了不遠(yuǎn)處的兩人一眼,轉(zhuǎn)頭向自家閨女問道。
“反正感覺不一般,爹,要不,我們單獨給於爺爺他們起一座院子吧!”趙水兒總覺得,趕人是不厚道的,但是,爲(wèi)了自家的安全,她看還是分開比較好,這樣即使以後有什麼麻煩,也不至於牽扯到他們家吧。
“這,沒有必要吧!”
“當(dāng)然有必要了,我們就在我們院子的隔壁給他們起一座,這樣他們住著也方便!”
“水兒,這事,我覺得還是有欠妥當(dāng),畢竟於叔在我們家住了大半年了,這突然讓他們搬出去,他們心裡肯定會亂想。”趙興富第一次反駁女兒的話語。
“爹真是這麼覺得的嗎?”
“對啊,反正我們家住的下,沒必要那麼鋪張浪費的又起院子。”
“好吧,那就聽爹的。”
“水兒,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趙興富成熟的臉龐露出不解,小丫頭做事從來都是有考量的,這事肯定有蹊蹺。
“沒什麼,!”趙水兒拉著紅繩往前丈量另一個樹,繼續(xù)道,“爹,你有沒有想過,再給我和哥哥弟弟們找一個後孃?”
趙興富又是一愣,今兒丫頭是怎麼的,問的問題一個比一個奇怪,不過還是堅定的答道,“沒有,爹有你們就夠了!”
趙水兒小腦袋裡閃過一絲試探,“可是爹,總有一天我們都會離開家,到時候爹孤孤單單的一人,爹難道不寂寞嗎?”
“離開家?去那?”趙興富被閨女的話驚了一下。
“哥哥弟弟考取功名,他們上任之時,便是離家之日啊。”
“水兒,這麼長遠(yuǎn)的事,我還真沒想過,不過,爹可以告訴你,爹現(xiàn)在的腿已經(jīng)好了,爹也會像你一樣,努力的掙錢,等爹有錢了,他們?nèi)ツ牵闳ツ茄e買宅子,買鋪子,安家,守著你們!以前,是你們守護爹,現(xiàn)在,爹的腿好了,便換爹來守護你們吧!”
趙興富說的暫釘切鐵,臉上堅毅的表情告訴趙水兒,他真的不一樣了,他心裡的自卑和膽怯不見了,渾身散發(fā)著重振生活後的霸氣。這樣的爹讓她很安心。
“爹,謝謝你,有你這樣的爹爹,水兒真的好開心。”
“應(yīng)該是爹謝謝你,要不是你,我們家也不會改變的這麼快,要不是你,爹的腿估計這一輩子也好不了了。”
“不,女兒只是做了自己應(yīng)該做的,現(xiàn)在的一切都是我們一家人相親相愛,相互扶持的結(jié)果。”
“嗯,對,你看爹,真是老糊塗了,居然一直在這跟自家閨女謝來謝去的,我們是一家人,怎麼能說謝呢!”
“是啊,爹,我看呀,就是您老犯糊塗了呢!”趙水兒輕笑出聲。
“你這丫頭,有你這麼說你家老爹的嗎!”趙興富也是一陣爽朗的大笑,一大一小人兒歡聲笑語的幹著活。
……
快中午,五人下了山,往家裡走去,還沒進院子,就聽見裡面?zhèn)鱽硇∈逭f話的聲音。
“在後山,好的,謝謝嬸子,我這就去找他們!”趙興貴稚幼的聲音傳來。
趙興富一個健步,拉住差點撞到自己的趙興貴,“八弟,你這麼慌慌張張的是幹啥?”
“五哥,你可算回來了,快,隨我到老宅去一趟吧!”
“咋啦?”
“大哥和大嫂打起來了,大娘把娘也打了,拉都拉不住!”
趙興富一驚,“怎麼回事?”
昨兒他去不是還好好的嗎?
趙水兒一聽,就知道怎麼回事了,面上一笑,沒想到淳于丹睿朝自己看來,被他瞧了個正著。
自作作受,現(xiàn)世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