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紙契約可是堵得胡翠娥啞口無言,而旁人的一聲驚呼,卻讓她更是氣憤難當(dāng)。
“半天就三十文?”
“給這麼高的工錢啊?”
“我去鎮(zhèn)上搬貨,累死累活一天才五十文,還不管飯。”
“有這麼好的工錢,你讓外人賺,你不知道讓家裡人賺啊?”胡翠娥心疼的眼睛都紅了。
這可是三十文啊!
一年到頭種地纔能有幾個錢?
“家裡人?”李香雲(yún)疑惑的歪頭想了想,轉(zhuǎn)頭問著里正,“里正爺爺,我還有家裡人嗎?”
里正再嚴肅,也忍不住笑了出來,這丫頭……
“把人家都趕出去了,你還好意思說家裡人?”村裡大娘看不過去了,罵了一聲,“沒臉沒皮。”
“行了,走吧!”李長盛可沒有胡翠娥臉皮厚,見到討不了好,過來拉著胡翠娥就要離開。
發(fā)家致富的路就在眼前,胡翠娥哪裡肯這麼輕易離開?
“好,就算不是一家人,大家都是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你請趙長康也是請,爲(wèi)什麼就不能請你爹?”胡翠娥質(zhì)問道,“你是不是記恨著你爹?”
李香雲(yún)要是敢說記恨,她就罵死她這個賤皮子。
孝道重於天,她要是敢記恨,那就是大不孝。
“我怎麼會記恨我爹呢?”李香雲(yún)笑著說道,“不就是讓我種地除草打柴做飯洗衣縫被加上當(dāng)當(dāng)全家人的出氣筒嘛。這有什麼大不了的,他是我爹,都無所謂。”
李香雲(yún)說得可是笑吟吟的,聽得李長盛的臉全都黑了。
關(guān)起門來做的事情,跟被拿到衆(zhòng)人面前說,這可是兩回事。
偏偏胡翠娥還得意的質(zhì)問:“你知道不記恨就行。”
“我當(dāng)然不記恨了。”李香雲(yún)好脾氣的笑著。
“你說什麼說?”李長盛氣得對著胡翠娥大吼了一嗓子,沒看到村裡人的眼神都不對了嗎?
那眼神就跟針扎的似的,讓他渾身難受。
“我怎麼就不能說了?”胡翠娥根本就沒有意識到李長盛的尷尬,現(xiàn)在,她的眼裡只有銀子。
那可是源源不斷的金山啊!
“既然不記恨,你讓你爹過來做工啊!”胡翠娥終於是說出了她的目的。
來做工,賺的可不僅僅是半天三十文,還有那方子。
有了方子……誰還來這裡做工?
他們家自己就能賺錢了。
“我怕害了我爹。”李香雲(yún)重重的嘆息一聲。
“怎麼就害了你爹了?你就是記恨他,李香雲(yún),你可是爲(wèi)人女的,你要是這麼不孝的話,別說我不幹,就算是里正也要站在我們這頭!”胡翠娥這個時候倒是知道把里正拉出來爲(wèi)她主持公道了,就跟剛纔說里正包庇自己兒子的人不是她似的。
“我是怕你偷了我的方子。”李香雲(yún)直言不諱的點出胡翠娥的心思,“我不在家你都能爬我家牆頭了,要是進來做工……我的方子用不了一刻鐘就能成了你的。”
不得不佩服胡翠娥的臉皮厚度,就這樣,她還愣是說得下去:“你不信我,難道會不信你爹嗎?又不是我來做工!”
“你分明就是記恨著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