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靖柔看葉霄義無反顧的要走,心火滋滋的往頭上竄,現(xiàn)在退婚,那不是打她臉嗎?葉霄這小雜種,怎麼可以這樣做。
“葉霄,你站住,就算你要退婚,也得說出個理由吧?!?
剛纔是張氏氣瘋,現(xiàn)在輪到她了,這角色互換,轉(zhuǎn)變的有多快?
瞬間就讓王靖柔想到,這肯定是劉玲使了什麼手段,否則,又怎麼會在一進北都,太后娘娘就召見?
沒準(zhǔn)那劉玲,就是仰仗了這個,威脅了葉霄。
“答應(yīng)娶平妻時,我中了毒,所以神志不清,此事讓母親派人去傳話,確實有些爲(wèi)難,還是由我自已去說吧。”葉霄眼睛意味深長的半瞇了起來。
王靖柔表現(xiàn)的越激動,就證明,王靖柔在這場聯(lián)姻中,定然是有所需求,下意識的,葉霄就想到,葉瑾雯參加太子妃海選的事情,眉頭驟然一緊,冷冷的接道。
“此事母親不用再過問了,只需要吩咐所有人,不需要再籌辦婚禮,太子並非瑾雯的良配,望母親三思?!?
前面的話,王靖柔怒不可遏,後面的話,瞬間就像一桶冰水,淋得王靖柔透心涼,花容月貌的臉,更是變的僵硬。
這個妖孽,果然有看透人心的眼睛,可誰說太子不是瑾雯的良配?
就算他今天沒有得到葉哲瀚的虎符,她也會安排葉瑾雯參加海選,只是沒有現(xiàn)在這樣誓在必得罷了。
可要說她爲(wèi)何誓在必得,還不是他把瑜兒逼到?jīng)]有活路,她才把寶,都壓到葉瑾雯身上,只盼著有朝一日,太子登基,葉瑾雯成了皇后娘娘,瑜兒也能兄憑妹貴,當(dāng)上嫡系的國舅爺,再得個封號。
“葉霄,你給我站住,站住!”也就是一愣神的功夫,眼前的葉霄,就已走遠(yuǎn),那生人勿近的背影,瞬間溶進了夜色之中,頓時把王靖柔急的柳眉倒豎。
“該死的,來人啊,還不趕緊把葉霄給我叫回來,快去啊?!?
話一說完,王靖柔立馬又問道:“老爺呢?老爺回府沒有?”
一直在外面候著的葉佑鬆趕緊道:“老爺在衛(wèi)尉寺,適才差人回來說,今晚公事繁多,不回府了?!?
王靖柔聽完,氣一口氣沒上來,狠狠的扭著帕子,怒吼道:“趕緊備轎,送我去衛(wèi)尉寺?!?
別人嫁個夫君,不但能享受夫君的憐愛,還能日月同牀共枕,可她呢?
人前風(fēng)光,人後淒涼,夜夜孤枕難眠,該死的葉毅斌,滿腦子只有公事公事,不但像個木頭一樣,不解風(fēng)情,還一點也不操心家裡的事情,對葉霄更是沒有底限的放縱。
那就是一個外人啊,她是真想不明白,葉哲瀚和葉毅斌究竟是怎麼回事,竟然寧肯把爵位傳給外人,也不肯傳給嫡親的瑜兒。
還有一點,王靖柔很確定,那就是葉霄這個外人,不論做什麼,葉哲瀚和葉毅斌都不會責(zé)罵,而且還會給予無條件的支持,所以葉霄纔能有持無恐的對她說,想馬上取消,就馬上取消,想退婚,就退婚。
該死的葉霄,該死的小雜種,他究竟把她這個養(yǎng)母的臉面,置於何地?
出了府的葉霄,擡頭不著痕跡的看了眼下弦月,身後的歐陽便搖著扇子道:“你打算用什麼藉口,退婚?”
“隱疾?!?
“噗……咳咳咳!”胡小飛一口氣沒上來,被口水嗆的臉發(fā)青。
隱疾?虧他說的如此理所當(dāng)然!
“葉霄,不就是一個何英茜嘛,大不了順?biāo)浦郏⒘司褪?,這樣也方便你查出,是誰給你下的無情散,他丫丫的,我想活刮這個人很久了。”胡小飛捶胸頓足的跳道。
葉霄的棺材臉,沒有半點動容,清清冷冷的瞥了眼胡小飛。
“不娶,也一樣方便查?!彼爸辛藷o情散,纔沒有去查,現(xiàn)在無情散解了,他又怎會讓玲兒受這種委屈,更何況,這天下還沒有巡查司查不到的事情。
敢算計他的人,他會讓對方知道,什麼叫花兒爲(wèi)什麼這樣紅。
“那也不用說,你得了隱疾吧。”
歐陽看胡小飛跳腳,笑的好不自在的搖了搖扇子:“我說你急什麼,有沒有隱疾,玲子難道不清楚,當(dāng)務(wù)之急是,阻止有心之人進門,將一切不確定的因素,扼殺在搖籃之中,同時也能讓對方,狗急跳牆,自已露出馬腳來。”
男人說自已有隱疾怕什麼,究竟有沒有,自已人知道就可以了,這樣的流言蜚語,影響不了葉霄什麼。
“現(xiàn)在去哪?”歐陽問道。
葉霄看著浩瀚的星空,夜涼如水的道:“衛(wèi)尉寺。”
等王靖柔趕到衛(wèi)尉寺時,葉毅斌已一臉沉呤的走了出來,擡眼看到一臉急色的王靖柔,葉毅斌便低咳了一聲:“你怎麼來了?”
王靖柔壓著一肚子的心火,看到葉毅斌似要出門,咬著牙根便道:“你要去哪?”
“自然是回府?!比~毅斌濃眉擰了擰。
“你還知道要回府啊,我還以爲(wèi),你把衛(wèi)尉寺當(dāng)成你家了?!蓖蹙溉岫辶艘荒_,不但沒有寬慰焦急的心,那心火更加旺盛了。
“有什麼事,回府再說?!比~毅斌一看王靖柔的臉色,就猜到她要說什麼,擺了擺手,便一步當(dāng)先的跨出衛(wèi)尉寺。
王靖柔緊跟在身後,胸脯上下伏動的急道:“不行,我現(xiàn)在就要說,平時你們縱容霄兒也就算了,可這事一定不能縱著他,你知道嗎?霄兒要退婚,現(xiàn)在說不定已經(jīng)到何府了,你趕緊跟我一起去一趟何府?!?
她急啊,葉霄若不是娶何英茜,葉瑾雯候選太子妃的事情,肯定會被何家攪黃,她所有的指望都放在葉瑾雯身上了啊。
葉毅斌回過身來,定定的望著王靖柔:“把瑾雯從宮裡接回來吧。”
“什麼?”王靖柔瞳仁放大,聲音提高的八度。
那是一種赤果果被人看透的目光,有生以來,頭一回讓王靖柔覺得,葉毅斌的眼睛也很犀利,只是這種犀利不同於葉霄,而是那種內(nèi)斂其中的洞悉。
“夫君,我是在跟你說霄兒要退婚的事情,你說瑾雯的事情做什麼,再說了,瑾雯進宮參加海選,那是說接出來就接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