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nóng)門飛出金鳳凰
而此時憤怒無比的她,哪裡還有空追究自己怎麼就忽然不能上不能下的以著最尷尬的姿勢掛在那裡。
身後的高幕雨只覺得太陽曬得她眼花繚亂,要不是高幕秋是她親姐姐,她真想就此當(dāng)做沒看見的轉(zhuǎn)身走人,或者乾脆假裝暈倒算了。
使了個眼神讓竹子蘭子趕緊去把已經(jīng)失去了理智的二小姐給拉下來,高幕雨只覺得自己眼角犯抽的瞪著早已經(jīng)不是原來的高幕舞道:“行了,你們的損失我會賠償給你的,只是出來匆忙,身上沒有帶著銀子,待會兒就讓人給你送來!”
開玩笑,要是她上門去討,二姐還不是要被娘罵個狗血噴頭啊,到時候她也說不得受到牽連,自然還是先服個軟爲(wèi)好。
可是,她這會兒神思清明,卻不代表一直被她利用或是經(jīng)常煽點的高幕秋肯歇火啊!
此時,早已經(jīng)失了理智的高幕秋一心想要抓花煙染的臉蛋,哪裡肯讓兩個丫頭扶了自己下來。
兩腳一蹬,竹子和蘭子一個被踢中手臂,嚇得立即往旁邊一躲,一個就沒那麼幸運(yùn)了,恰巧就被踢在腰眼上,霎時就痛得眼淚巴沙的彎著腰蹲在了地上。
只是,你要是看得仔細(xì)一點兒的話,就能看見那個蘭子“痛”的彎腰的同時,順手就將地上有一兩包沒有散開的蜜餞果脯手腳麻利的塞進(jìn)了衣袖裡,然後才裝模作樣的蹲在地上哀嚎。
“沒用的東西!”高幕雨瞪了竹子和蘭子一眼,乾脆也不裝腳受傷了的上前叫道,“二姐,你先下來,這樣不是讓人看笑話嗎!快下來!”
最喜歡看笑話的是你吧!
煙染暗中腹誹,人家排隊等著吃飯的和已經(jīng)吃飯的早就已經(jīng)覺得沒啥熱鬧好看的該幹嘛幹嘛去了,你這時候纔上來勸說,這不是成心讓你姐丟臉的嗎?
不過,她們兩姐妹向來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組合。看習(xí)慣了也就不奇怪了。
“我不,我今兒非要扒了這掃把星,賤蹄子的皮!”哪知,人家高幕秋就是橫了心要跟煙染耗上了。對向來言聽計從的高幕雨也不搭理了,“要不是她成天的搗亂,娘怎麼可能把我說給一個守門的小小武官……”
原來是這碼子事啊!
衆(zhòng)人恍然,高幕雨卻是一陣頭疼:這個胸大無腦的高幕秋,這不是自己爆自己的短嗎?這是自己給自己丟人抹黑!
她都沒有好好的反省一下,要不是她在高幕秋面前暗示她們的娘這麼急著把高幕秋嫁人都是高幕舞的關(guān)係,那個頭腦簡單的高幕秋會想到要來找煙染的麻煩嗎!
“喲呵,敢情是高二小姐即將嫁作他人婦做新娘子了,所以,特別興奮纔想著要來跟我這個妹妹報喜啊!”可煙染卻藉機(jī)落井下石。“哈哈哈,早說不就好了嘛,非要折騰出這麼大的動靜來,敢情二小姐是怕我給的禮錢少是不是?”
“高幕舞,你個掃把星。小賤人……”被人曲解成這樣,高幕秋只氣得上氣不接下氣,還有一直咯在木板上疼得要命的肋骨,一陣手舞足蹈想要從窗臺上下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怎麼沒法子下來了。
越是覺得沒法下來,她就越是想要下來,結(jié)果。手腳飛舞著就像是在張牙舞爪的八爪魚,著實可悲又可笑。
煙染見她已經(jīng)察覺了,立即暗中唸了個解字訣,掙扎著的力量太大,就噗的一聲從窗臺上上跌了下去。
就在衆(zhòng)人一陣驚呼,擔(dān)心後腦著地的高幕秋會不會一跤跌成個傻子而不敢看的時候。另一道驚叫聲卻比高幕秋的尖叫聲更加的刺耳。
煙染湊到窗臺的木板朝外一看,差點就笑噴。也是這高幕秋命大,那蘭子因爲(wèi)貪了小利偷拿果肉而假裝肚子痛的還蹲在原地,結(jié)果高幕秋就這樣掉了下來,剛好砸在她身上。這下,可就是貨真價實的受傷了。
煙染略微的目測了一下,判斷她至少斷了兩根肋骨了。
被蘭子犧牲小我而挽救了的高幕秋一見煙染探出了頭,立即覺得機(jī)會來了的一蹦而起,又要撲向窗臺那邊去撕煙染說的臉。
可是,剛擡手間,就覺右手腕一疼,剛想要叫罵,一轉(zhuǎn)頭就看見一臉陰翳的高幕陽站在她身後,自己的手腕正是被大哥緊緊的抓著的。
“夠了,別再胡鬧了,娘等著你回去呢!”被下人叫回去的高幕陽還沒跟父母說上幾句話呢,就聽見下人回報說二小姐生氣的跑出府去了,三小姐追著去了。
所以,只當(dāng)她是鬧鬧小脾氣,又有高幕雨跟著,想來不會有什麼大事的夫婦三人就接著討論相親的事情。
哪知左等右等也沒見她們回來,倒是聽見了路人討論仙客來這邊發(fā)生的事情的門房稟告了管家高昌,他們才知道高幕秋這是上仙客來撒潑來了。
將軍和將軍夫人自然是沒有臉面來大庭廣衆(zhòng)之下領(lǐng)人了,一干僕衆(zhòng)又沒那個本事來帶人,所以,只有高幕陽出馬了。
“哥~哇……”高幕秋此時是一肚子的道委屈,又聽說他們的娘在家等著自己,更加的焦躁了起來,“我不要回去,哥,我不要嫁給一個小武官,我應(yīng)該要進(jìn)京……唔唔~”
見高幕秋還是沒能明白的自己的身份,竟然要在大庭廣衆(zhòng)之下說出她那個不切實際的夢想,高幕陽立即一把捂住了她的嘴,不讓她再胡說,然後對著煙染和葛二蛋歉意的道:“小舞,二蛋,這幾日我恐怕不能去工地上了!”
“沒事了,哥,我來的時候去了趟工地的,有高原他們在裡面一起幫忙著,應(yīng)該不會出什麼事的,你就安心在家吧!”呵呵,看來這次將軍夫人是下定了決心,要將這個已經(jīng)超過了婚嫁年齡的二女兒嫁出去了。
煙染暗笑著,不懷好意的目光若有似無的掃過最爲(wèi)陰險的高幕雨:已經(jīng)十七的她大約也是擔(dān)心將軍夫人會將她許配給一個小人物,才攛掇了高幕秋來找自己鬧事的吧!
有種被人一眼看穿的狼狽,高幕雨避過煙染瞭然的目光,跟著拉扯著還在掙扎著的高幕秋的高幕陽快速的離去。
而可憐的已經(jīng)快要痛暈了的蘭子只能在竹子的攙扶下,咬牙挺著。
有熱鬧可看的衆(zhòng)人覺得今天的時間過得真快,一會兒便輪到自己就餐了,有的心甚至壞心眼的想著,要是高四小姐經(jīng)常來仙客來,他們是不是天天都有免費的戲看呢?那樣,排隊等吃飯就不會感覺特別餓了。
鍾大娘趕緊的去收拾果肉和那些碎掉的罈子罐子,葛如花則咋舌的跟著煙染、葛二蛋上樓進(jìn)了好不容易空出來的一間包廂。暗想著,自己都覺得自己以前已經(jīng)是夠不要臉的了,沒想到二嫂的孃家人還要過分,跟高二小姐一對比,自己和大嫂兩個人可是都不夠看的。
難怪,當(dāng)初的二嫂對付她和大嫂時,眼睛都不用眨的,原來是在孃家就練就了一身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好本事了啊!
——
一場秋雨一場涼,進(jìn)入九月迎來了第一場雨,感覺到每日被炙烤著的大地總算是透出了涼快之意。
再有幾天就是葛三虎去縣城參加鄉(xiāng)試的日子,當(dāng)事人不急,葛老木卻是急得抓耳撓腮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一會兒問寶貝疙瘩衣裳整理好了嗎?一會兒又問葛二蛋和煙染給的銀子可藏好了?再又問考試可有信心,可把被圍得沒有自己的私人空間的葛三虎憋得夠嗆。
可他也知道不能傷了老頭的心,因爲(wèi)他所有的開銷還是要從老頭那裡得來的,只是沒有自己的空間,他許多事情都辦不成,最後還是運(yùn)用老招數(shù),說是要做最後的複習(xí),不能有人打擾,纔算是讓葛老木安定下來不敢往他的小院子裡跑。
而煙染這幾日也沒閒著,日前看見河邊的皂莢樹上已經(jīng)結(jié)滿了成熟的皂莢,想起皂莢可以洗頭洗澡洗衣服,便帶著幾個小的,又折騰起皂莢來了。
當(dāng)然,她不是萬能的,關(guān)於這些化學(xué)之類的東西,向來不在她的愛好範(fàn)圍之內(nèi)。所以,也不知帶具體該怎麼拿皂莢果做成肥皂來賺錢,就只有憑著自己的小聰明做些夠自己家人用的就成了。
首先,她和寶兒她們合力將整棵樹上的皂莢果都摘了下來,清理乾淨(jìng)之後吹乾,然後又壘在一個大缸裡壓瓷實了。
爲(wèi)了不讓滿懷期待的寶兒她們失望,大約三四天之後,她半夜起牀使了點法術(shù),讓這些皁角更完全的貼合在一起。然後,第二天一早,就神神秘秘的帶著大家看可以使用又能保存好久的好東西。
從大缸裡取出已經(jīng)完全黏在一起的皂莢大塊,先切下一小塊邊料做實驗。
在孩子們殷切的期盼眼神中,煙染首先將這一小塊邊料切得粉碎,然後加了一點溫水泡製來了一會兒,接著將吸了水分飽滿起來的皁角末用一塊紗布包裹著。
再用力的擠到一個乾淨(jìng)的小盆子裡,隨著皁角淡淡的清香飄散開來,那晶瑩剔透的液體就滴落在盆子裡。
擠完最後的一滴,煙染對著躍躍欲試的孩子們道:“好啦,現(xiàn)在可以試著拿這些皁角液洗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