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纔昏迷著,拉著他的手,絕望而無助地喊著姐姐,不斷地說對不起,一遍又一遍。後來,他說他是西衍夜,她又拉著他的手,說對不起,我把你的妻子害死了。
那時候,他看著她臉頰上的眼淚,差點脫口而出,既然我的妻子是你弄丟的,那就由你填補(bǔ)這個空缺吧。
最終,他還是沒有開口,無聲地看著她一個人絕望孤獨。
西衍夜深吸了一口氣,直到聽到韓溪說林酒酒醒了,這才走進(jìn)了房間。
她擡頭看他,眸底是化不開的憂傷。他曾經(jīng)恨她的眼裡只有冷清一片,可是,現(xiàn)在她眼底有別的色彩了,他卻覺得心裡更加擁堵了,這樣的感覺,還伴隨著一陣細(xì)細(xì)密密的疼痛,不深刻,卻難以忽視。
“你沒事吧?”西衍夜淡漠地道。
林酒酒搖頭,斂下傷感:“沒事,只是有點無力?!?
“沒事就好,我去看小妍了?!辈恢罓?wèi)什麼,他突然有些不知該如何面對她,西衍夜轉(zhuǎn)身離開,背影決絕地毫不留戀。
她淡笑地看他消失在房間裡,內(nèi)心卻已經(jīng)疼得張牙舞爪。
韓溪有些不明白自家boss,明明在基地時候聽到林酒酒出事,二話不說馬上讓基地的飛行員開直升飛機(jī)趕過去,可是,爲(wèi)什麼人到了近前,卻是這樣一幅冷漠的樣子?難道這時候不是應(yīng)該將美人抱著,溫柔輕哄,這樣才能增進(jìn)感情麼?
可是,老闆做不好的事情,他做特助的,怎麼能夠不幫他做好?於是,韓溪衝林酒酒道:“夫人,您別擔(dān)心,你休息一晚就能好的。我家boss剛剛一直陪在您的房間哪裡都沒有去過,還一直握著您的手,我想他這會兒是害羞了才走的?!?
說著,他還故意眨了眨眼睛,做了一個噓聲的表情。
林酒酒知道他是安慰自己,其實,她最不需要的就是這樣的安慰。她寧可西衍夜直接給她判一個死刑,也好過這樣忽冷忽熱,讓她的心不斷地起起落落的好。
她扯了扯嘴角,淡笑道:“嗯,我知道?!彼?,她不過是他度過漫漫長夜的歡愉工具之一,他永遠(yuǎn)都不會愛上她。
林酒酒當(dāng)晚在醫(yī)院留院觀察了一晚,韓溪一直在外面的套間,而她卻一眼都沒見過西衍夜。
第二天,經(jīng)過了檢查,林酒酒體內(nèi)殘留的三氯甲烷已經(jīng)基本乾淨(jìng),她便坐上了基地的直升飛機(jī)回去。
來的時候,有西衍夜和沈君妍等人,而回去的時候,只有她和韓溪,她沒有刻意問西衍夜什麼時候回去的,只是將目光落向窗外。
下方是一片綠色,而遠(yuǎn)處是一派黃沙。兩塊明顯的色彩對比,讓畫面變得更加深刻。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裡,林酒酒幾乎沒怎麼見過西衍夜,她一直都和苒霧漓一起工作,直到最後結(jié)束宣傳的時候,西衍夜才象徵性地出現(xiàn)了一下。
當(dāng)天下午,林酒酒結(jié)束了所有的工作,但是因爲(wèi)飛機(jī)是第二天中午的,所以整個下午幾乎都沒有什麼事情。
林酒酒將行李收拾好後,便在自己房間看書。而就在這時,有人推開她虛掩的門,急急道:“林小姐,你看到西衍哥哥了嗎?”
林酒酒搖了搖頭:“沈小姐,怎麼了?”
“剛剛我和西衍哥哥在辦公室整理資料,他手機(jī)放在辦公桌上就出去了,現(xiàn)在他家人給他打電話來了,我不知道在哪裡。”沈君妍道:“你幫我找一下他好嗎?”
林酒酒點了點頭,也趕忙起身出去。
她和沈君妍沿著宿舍區(qū)和辦公分頭去找,林酒酒走過了幾個房間,在走到苒霧漓房間的時候,突然聽到裡面?zhèn)鱽韺υ捖暎妒?,不由停住了腳步。
房間門並沒有關(guān)嚴(yán),而是敞開了一道十釐米左右的縫隙,所以,林酒酒往縫隙處一看,就輕易看到了裡面的西衍夜和苒霧漓。
她的腳步驀然一頓,原本滾到喉嚨邊的話就那麼卡住了。
只見苒霧漓只穿了一身內(nèi).衣,正貼在西衍夜的身上,她的胳膊繞過西衍夜的脖頸,踮起腳尖,豐盈性感的雙脣似有似無地掃向西衍夜的下巴。
“少帥這麼早結(jié)婚了真是可惜!”苒霧漓感嘆著,她的聲音好似貓兒一般慵懶,林酒酒遠(yuǎn)遠(yuǎn)地聽著,也覺得帶著一種醉人的癢意:“林小姐是您的軟肋嗎?”
西衍夜輕輕地呵了一聲,沒有回答。
“都說女人是男人身上最重要的一根肋骨,少帥放棄整片森林娶了她,難道她不是您的肋骨?”苒霧漓再次開口道。
“肋骨?”西衍夜好像覺得這個說法很荒唐,他低低地笑了一聲,眸底卻是一片冷意:“雞肋算不算肋骨?”
門口,林酒酒聽到他的話,身子一僵,明明下午的氣溫頗高,可是,她卻覺得自己所站的地方好似冰天雪地。可是,即使是這樣,她也沒有離開,她想知道,她在他的心中,是不是還有更多的不堪。
只是,房間裡的兩人都沒有再繼續(xù)剛剛的話題。他們之間的距離很近,林酒酒看到苒霧漓將胸口的飽滿擠壓在了西衍夜的身上,片刻之後,她便往後退了幾分,接著,伸手去解西衍夜襯衣的扣子。
很快,襯衣釦被她一顆一顆解開,露出讓女人尖叫的成熟男性身材,漂亮結(jié)實的肌肉紋理,優(yōu)美流暢又帶著張力的輪廓弧度,讓人看了一眼,便控制不住地心臟狂跳。
林酒酒的呼吸幾乎在這一刻停滯,她不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而苒霧漓也沒有給她任何接受的時間。
只見她柔弱無骨的手已然遊弋到了西衍夜的腰處,接著,翹起手指,輕輕的按了一下。
皮帶扣打開的聲音,林酒酒再熟悉不過。這樣的聲音,那天他救了她,他們被埋在工棚裡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聽過。
這一刻,她再也不敢看下去,屏住呼吸轉(zhuǎn)身就走,她轉(zhuǎn)身的瞬間,眼淚模糊了視線,她根本看不清前面都有什麼,只是一個勁兒地往前跑。
腳下,不知道被什麼絆了一跤,林酒酒驀地摔了下去,手掌和膝蓋上傳來劇烈的痛感,她這才忍不住,低低地哭了起來。
原來,這幾天他沒有來找她,就是和苒霧漓在一起?。∷觞N忘了,他是高高在上的帝國少帥,他身邊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他根本勾勾手,就有無數(shù)的女人爭先恐後地甘願沉淪在他的身下!
可是,心裡明白是一回事,而親眼看到帶給她的衝擊才真的是難以承受的!
林酒酒擡頭看了一下週圍,她一個人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周圍一個人都沒有,她的後背靠在一片廢棄的工棚之後,前面,則是一派萬年不變的黃沙。
而此刻,苒霧漓的房間裡,西衍夜按住就要夠向自己褲子拉鍊的手,然後毫不留情地一把甩開。他瞇了瞇眼睛:“她到底是不是還活著?”
苒霧漓放開西衍夜,風(fēng)情萬種地?fù)芰藫懿ɡ司淼拈L髮,輕笑道:“傳聞少帥不近女色,還真是不假!”她一件一件撿起地上的衣服,毫不羞澀地穿上,這才道:“抱歉,我不知道你口中的‘她’到底指的是誰?!?
西衍夜眸中迸發(fā)出一道殺意,他猛地往前,一把扣住了苒霧漓的手腕,將它舉起:“你前面做了那麼多,不過是爲(wèi)了試探我。脫光了站在我的面前,不過是爲(wèi)了讓我看清你手腕上的手鐲。但你現(xiàn)在又告訴我,你不知道她是誰!”
他的手已然用力,毫不憐香惜玉,眸底的森然越發(fā)凌冽:“苒霧漓,你最好給我識趣點!我沒有耐心和你打啞謎!”
苒霧漓低垂著目光看向自己手腕上的手鐲,無辜地低笑著,彷彿手腕上傳來幾乎斷裂的疼痛與她無關(guān)一般,她眨了眨眼睛:“看來少帥很在意她嘛……沒錯,我這個手鐲雖然是假的,但是至少款式差不多嘛……”
“她到底是不是還活著?!”西衍夜已然失去了所有的耐心,他看向苒霧漓的那隻手。他用了多大的力氣他自己清楚,如果再持續(xù)一分鐘,這個女人的手絕對會廢了,但是,她的臉上竟然連一絲忍痛的表情都沒有!
這隻能說明,眼前這個女人根本不懼怕這樣的痛楚。連扼腕之痛都能夠不眨眼睛度過,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一個不怕痛,不怕死的人,用剛剛的方法,看來是無用了……
西衍夜猛地放開苒霧漓,收起了一身暴戾的氣息,此刻的他,慵懶地靠在衣櫃邊,淡淡道:“談?wù)勀愕臈l件吧?!?
“少帥,和我傳緋聞吧!”苒霧漓衝著西衍夜嫵媚一笑:“不是之前和陳子瑜那樣的,那樣的,根本什麼都算不上?!?
“目的?”西衍夜可不相信,對方是爲(wèi)了出名。
“具體原因少帥不需要知道,只需要在公衆(zhòng)場合的時候,我們一起演演戲罷了?!避垤F漓想到什麼,又補(bǔ)充道:“不過,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我們只是演戲。還有,我也能保證,我不會愛上你,也不會給你造成任何困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