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傻丫頭,一顆子彈而已。是我沒用,明明想保護你,卻還是讓你被壞人擄走了,讓你置身險地,甚至讓你差點受傷!好在,你現(xiàn)在什麼事都沒有,還能去擁有自己的幸福……也算是老天開了眼吧。”
他說話這個時間,已經(jīng)有僕人從旁邊走過了,奇異的看了兩人一眼。顧淺溪用手擋著臉,掩護了一下後,發(fā)現(xiàn)這裡確實不是說話的地。顧淺溪鄭重的開口道,“現(xiàn)在沒時間解釋,但是上次的事,真的不是你的原因。等這件事過後,我會再跟你解釋清楚的。這次……謝謝你。”
楚昊焱儘量拉扯著大大的笑容,笑容明媚,但是眼神裡的失落昭然若揭。顧淺溪看的心口有點堵,轉(zhuǎn)身前,楚昊焱開口道,“淺溪……我們……本來也可以結(jié)婚的,你還記得那顆訂婚鑽戒嗎?”坑投盡圾。
顧淺溪喉嚨一緊,頓時說不出話。那顆鑽戒……從一開始,就被蘇承墨拿走了,一直都沒還給過她。這時候,她不知道還能說什麼,有些複雜的擡頭。剛想開口說那句對不起,就被楚昊焱笑著打斷了,“好了,丫頭,進去吧。”
楚昊焱說完,就先轉(zhuǎn)身離開了,背影是無限寂寥。顧淺溪緊咬著下脣,心裡的愧疚感瞬間爆棚。直到再也看不見他人後,顧淺溪才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閃身去了旁邊的廚房,隨手拿了一柄小刀放在身邊,將小刀藏在身上,顧淺溪才擰開了那個門把。
這個衣帽間裡,好像沒有人!顧淺溪將門輕手輕腳的關(guān)好後,警惕的往裡面走了幾步。這個衣帽間的衣服特別多,中間還擺了好幾個架子,讓人一眼看不完全。顧淺溪靠著牆壁往裡面又走了幾步後,路過一個鏡子面前時,身子僵住,頓時頭皮發(fā)麻。
鏡子裡……除了她自己外,站在她後面不遠處,還有一個人!一個……跟她長得一模一樣人。無論是那眉眼,還是那笑起來,微微揚起嘴角的弧度,都近乎跟她一模一樣!
在鏡子裡,忽然看到這個,讓顧淺溪毛骨悚然。那個人,就站在她背後的沙發(fā)上靠著。她看著顧淺溪,發(fā)出一聲嘲笑的“嗤”聲,然後臉上的情緒迅速轉(zhuǎn)變,幾乎是瞬間,就變得一副震驚的模樣。
她也瞪圓了的杏眼,眼底的驚駭都跟顧淺溪表現(xiàn)的完全相似。鏡子裡的兩人,相似到連顧淺溪自己,都難以分辨了真假!
那人收起了驚駭,彎眸一笑。“很震驚吧?”
她的聲音,就連語氣助詞的揚音,都讓她感覺無比熟悉……
顧淺溪四肢冰涼,僵硬的梗著脖子。她輕笑完後,拍了拍手掌站直了身子,長長的伸了個懶腰,走了過來。一顰一笑,一舉一動,宛若複製!
她露出個明媚善睞的微笑,也盯著鏡子裡看,伸手摸著自己的臉蛋,“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我也很震驚,跟你現(xiàn)在一樣!”
“我差點還以爲,你是我失散多年的姐妹!但明明不是啊……爲什麼能這麼像呢?”她像是自言自語的說著,慢慢的走進了。顧淺溪從內(nèi)心的震驚中回過神來,連忙閃身想拉開距離,可是才一動,她就發(fā)現(xiàn)她的腿軟了!
軟的太突然了,突然到她都沒有察覺,就差點一個踉蹌絆倒在地上。顧淺溪驚駭不已,難不成是這個房間裡放過什麼藥,她不小心聞到了纔會全身發(fā)軟嗎?可是房間裡並沒有任何的香味啊!
她像是早已料到般,躲開顧淺溪揮動的刀子,給了她餵了一顆藥,掐著她的下巴然後猛地一拍,將那藥不容顧淺溪反駁的,被逼著吞了下去。
服下後,她滿意一笑,從顧淺溪的手裡將那刀子拿開了,有些嫌棄的蹙起眉頭,“我還是不喜歡玩刀子,但是他說了,讓我學(xué)你……所以我再不喜歡又能有什麼辦法呢?誰叫我只是你的一個複製品呢。”
顧淺溪敏銳的抓住了她話裡的意思,他讓她學(xué)自己?他是誰?男的還是女的?還有……她是自己的一個複製品?
她捧著自己的臉,在鏡子裡晃動了下,瞅著自己,長長的喟嘆了一聲。“有時候啊!真的想把這張臉劃了,這樣我就不用再裝你了。裝你……可真累!”她嫌棄的撇著脣。
“你是誰?”顧淺溪開口問道,可是聲音啞然,她竟然只張了張嘴,那聲音就湮滅在了她的喉嚨裡。
“我是誰?我不就是你咯,顧淺溪!”她看著顧淺溪,眼底的焦距漸漸渙散,像是陷入某種回憶般開口,“仔細一算,我竟然學(xué)了至少十年的你。你知道這十年來,我每天的任務(wù)是什麼嗎?除了看你的錄像,還是看你的錄像。錄像裡面,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要學(xué)習(xí)不下一百遍,將你每一個轉(zhuǎn)音,每一個音調(diào),甚至每一個字說話是什麼神情,都要學(xué)的爐火純青才行。”
“每天不能多吃,每一頓都有人計算著份量,精確到毫克。每天只能呆在一個密閉的房間裡,看著你的錄像,一遍又一遍。沒有朋友,沒有親人。你的麪皮戴的久了,我甚至都不記得,自己本該是什麼樣了……”她說著,眼神幽幽的望了過來。那副空洞的模樣,真的跟顧淺溪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般。
“十年,至少3560個日日夜夜,沒有假期,陪伴我的只有你的錄像,和那冷冰冰的鏡子朋友。你說……我可悲嗎?”
顧淺溪頭皮發(fā)麻,全身汗毛倒豎。踉踉蹌蹌的離她拉遠了點距離,門把打不開,打開窗戶後,這裡竟是三樓,以她現(xiàn)在的體力,絕對無法安全著陸。
她一直站在原地,以一種看小丑的眼神一般望著顧淺溪,手上拿著刀子,在自己臉上比劃來比劃去,“我十年來每天都只祈禱一件事,祈禱你早點game?over,但是你爲什麼就是隻打不死的小強,怎麼都不死,又那麼惹人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