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雁答道：“今天一早，我去錦湖苑，於副總就告訴我，錦湖苑出了大問題，可是，包括於副總都不知道問題出在什麼地方，後來，明珠嫂子跟鄭董他們一幫人過去，說是整理財務報表，這以整頓下來，居然查出來有上百億的資金去向不明……可是，我問過黃經理了，黃經理也不知道這麼大的一筆資金到底怎麼回事……還有啊，D-29地塊的開發，也莫名其妙的給停頓了下來……這……這是要讓錦湖苑倒閉……”
周子言想了一陣，這才說道：“應該不會是這樣吧，我今天去過總部，也碰上夏總，她跟我說，錦湖苑是存在一些虧損，比如說於副總最近購置的儲備地塊，被人下了套，等等，的確是虧了，但是倒也不至於像你說的這樣有什麼上百億，不過也就四五個億的虧損，而且，是這個季度下來，積澱起來的。”
“你說什麼，明珠姐真的說只有四五個億的虧損？”江雪雁急切的問道。
“小周，小夏他真跟你這麼說？”一瞬之間，江百歌也有些激動的問道。
周子言點了點頭，說道：“的確如此，不過，這是五個億的虧損……”
見周子言確認錦湖苑只有四五個億的虧損，江百歌長長的出了口氣，連連說道：“那就好……那就好……”
一連說了好幾個“那就好”之後，江百歌又嘆了口氣，這才說道：“這五個億的虧損，攤到我們頭上，那也沒多少錢，不過……”
“江董……”周子言見江百歌欲言又止，忍不住問道：“這做生意，一時之間資金週轉不靈，導致有所虧損，這很正常啊，再說了，現在的錦湖苑，是好幾處地塊一起開發，這五個億說是淨虧損，那也還不至於，江董還擔心什麼？”
江雪雁嘆了口氣，說道：“我爸他是在擔心，既然錦湖苑一下子虧損了上百個億，不但保不住我，恐怕錦湖苑都會保不住……”
“怎麼會呢？”周子言笑了笑，說道。
錦湖苑的事情，周子言已經跟夏明珠說過了，只讓五個億，算是給他們一點兒甜頭，不讓他們空手，這也是看在夏明珠救過命的份上，不想過分爲難夏明珠。
但如果夏明珠不識相，還非要跟周子言過不去，那就是她夏明珠不知好歹，自討苦吃，周子言也相信夏明珠不會那麼傻，不會去幹出跟自己過不去的傻事情。
至於說到想要對江雪雁怎麼樣，周子言跟是沒想過，有自己在，就算夏明珠可以把百歌集團吞掉，周子言都可以不管，但絕對不能去碰江雪雁的錦湖苑。
所以，周子言相信，夏明珠她不敢。
江百歌嘆了口氣，說道：“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近半年來，我屢屢犯錯，導致我百歌集團江河日下，一天不如一天，唉，我真是老了，孩子，看來，這公司裡面的事情，我還真是隻能交給你們去打理了……”
江百歌嘆息著，語氣裡面透著一股悲愴和蒼涼，還有極度的無奈。
這讓周子言心頭一酸，想要說些勸慰江百歌的話，卻又實在無法說出口來。
百歌集團現在的情形，有著極大一部分的因素是周子言造成的，而到了現在爲止，除了錦湖苑之外，其他的項目，周子言又不願去關心和拯救，這無論如何，也算是周子言對不起江百歌。
而江百歌雖然心裡明明知道這些，但卻隻字不提，更不對周子言有任何怨懟，這讓周子言又怎能不心生愧疚。
過了好一會兒，江雪雁這才說道：“爸，您不用擔心，既然子言也回來了，他自然不會袖手旁觀的，對嗎，子言？”
周子言苦笑著，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一時之間只是苦笑不語。
江百歌淡淡的笑了笑，不再去追究錦湖苑虧損與否的事情，只是淡淡的問道：“小周，大俊沒跟你一起回來？”
周子言趕緊答道：“回來了，正在放車。”
“嗯！”江百歌點了點頭，說道：“我讓趙嫂也騰了間客房，就住你旁邊，有什麼事也好照應。”
“謝謝江董……”周子言說道。
江雪雁在一旁打岔道：“子言，你跟我說說看，我們錦湖苑，一直都是能夠自給自足，還有些盈餘的，怎麼會在我不在的這一個月不到的時間裡，就會虧損進去四五個億，而且還無跡可尋，依你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錦湖苑虧損五個億，這是周子言強迫夏明珠承認的限度，至於說到底怎麼回事，周子言心裡當然有底，只不過，在這個情形之下，周子言又怎麼好意思直接說，那完全是因爲夏明珠等人，利用了自己的計劃之中的漏洞造成的。
而且，恐怕夏明珠等人利用自己留下的漏洞，真的已經造成錦湖苑上百億的虧損了。
“唉……”周子言苦笑著敷衍道：“出現這樣的虧損，估計是真的有，至於原因，我想是因爲我們沒能察覺出來罷了，不過，好的是，這不是淨虧損，只是沒能賺到這個季度應該賺到手的錢而已吧。”
江雪雁想了想，只得點頭答道：“說不定也是，誰讓我這段時間不在，疏於值守了呢……”
即使只是四五個億的虧損也好，又或者是這段時間該賺到而沒賺到的錢也罷，不管怎麼說，這錢來得不明不白，去也去得稀裡糊塗，江雪雁自然是不甘心，那畢竟是四五個億，而不是四五百塊，所以江雪雁自然不會甘心。
不過，就算是不明不白稀裡糊塗，江雪雁卻找不出證據，再加上她又的確有將近一個月不在，就算江雪雁不甘心，也只能是無可奈何，也就只能姑且相信是由於自己玩忽職守造成的。
江百歌倒是淡淡的一笑，說道：“算了，既然小周說這件事情是這個樣子，事情多半便是這樣了，虧掉幾個億，也就虧掉了，不就是錢麼，沒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嗯，這事兒過去了也就過去了，不提也罷。”
頓了頓，江百歌又才說道：“不過，明天早上，我估計會有一場激烈的交鋒，小周，明天一早，你能不能跟我們一起過去？”
按說，錦湖苑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夏明珠等人一早就會對錦湖苑以及江雪雁發難，但今天卻沒有他們絲毫的動靜。
不過，這件事情也肯定就會這樣不了了之，那一場交鋒，就算躲過了初一，也躲不過十五，無論如何也是免不了的。
而江百歌掂量著，以他本人，又或者加上江雪雁，甚至是加上夏明珠，恐怕都難免會在那一場交鋒之中敗北，畢竟造成損失，又即或是沒能賺到錢，這都是董事會那些股東董事拿來說事的事實。
而周子言若是決意不管的話，怎麼看江百歌這一方都不會有勝算，而到時候的結局，也就是江雪雁會被逼離開錦湖苑，而江百歌也會被逼著立刻退居二線。
但如果周子言肯答應到時候一起咱家這場交鋒的話，形勢卻又立刻會被翻轉過來。
這樣的情形，上一次周子言出任職業經紀人的時候，江百歌親眼看到過的，所以，江百歌很是希望這個時候，周子言能夠答應明天一早，跟他一起出席董事會議。
而江百歌這麼直接的問周子言，本想推辭的周子言，一下子也不好太過拒絕了。
畢竟這事情如不是關係到江雪雁跟錦湖苑，周子言還真是不想去管，可一旦涉及到錦湖苑和江雪雁，周子言怎麼可能不答應。
當下，周子言痛痛快快的答道：“我過去雖然起不到什麼作用，但這個人場，我也是必須要去捧的……”
頓了頓，周子言又才說道：“對了，大俊這人有點兒喜歡喝酒，房間裡面，少不得啤酒跟一些簡單的下酒菜，而那傢伙，一喝酒之後，就會把屋子裡面弄得很亂，這事情……”
江百歌淡淡的一笑：“每個人都會有每個人的性格和生活習慣，但那是小事，不值一提……”
江百歌的話還沒說完，大俊大搖大擺的走進來，連招呼也懶得打，直接大馬金刀的坐到沙發上，佯怒道：“小周，你又背地裡說我壞話？”
顯然是周子言剛剛說的，被大俊聽了去。
周子言只好苦笑著搖了搖頭，答道：“我在幫你安排晚上喝酒的事情。”
大俊嘿嘿一笑，毫不客氣的說道：“還算你小子識相。”
“不客氣……”周子言不停不癢的說道。
幾個人稍微閒聊了兩句，江百歌又問周子言跟大俊兩個人是不是吃過飯了，餓著了沒有，要不讓趙嫂安排一下，做點兒飯菜。
只是周子言跟大俊兩人一個多小時以前超剛剛吃過燒烤，這纔多大一會兒，又怎麼會餓。
這一次，大俊倒是稍微了其了兩句，不過，不多時，趙嫂按照江百歌的吩咐，給幾個人都端了蓮子燕窩粥。
雪白的景德鎮頂級瓷碗，拳頭般大小，堪堪的盛了大半碗，即如是剛剛吃過燒烤的大俊和周子言，也不覺得真是吃不下去。
只是吃燕窩粥時，周子言還斯文一點兒，用白瓷調羹，一小口一小口的品著，大俊則是不然，只端了粥碗，也不用調羹，直接一口氣就把一碗粥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