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開心？”美女一點也不識趣，繼續問道。
“開心！怎麼不開心？我今天還掙了三百塊錢呢，用一百買了十四罐啤酒和兩盒香菸，老闆還送了我一個打火機，而且我還落下兩百，你說開不開心？”牧洋又喝了一口酒，慢慢說道。
美女也爬上欄桿，兩人並排坐在一起。
美女手上還提著一個白色袋子，裡面有牛肉乾、雞腿、滷蛋等下酒菜。
“空腹喝酒對身體不好，要不要吃一點。”美女遞過來一包牛肉乾。
“你還有備而來啊！”牧洋也不客氣，拆開牛肉乾就吃。
兩人靜靜喝著啤酒，誰也沒有再說話。
十四罐啤酒，牧洋一個人喝了十罐，美女喝了四罐。
“你的啤酒沒有了，你還喝嗎？我陪你。”美女看了牧洋一眼，問道。
“你袋子裡有沒有？”牧洋把美女袋子拿過來，打開一看，還真的有不少。
“許同學，你還真是我肚子裡的蛔蟲，我怎麼想什麼你都知道？”牧洋又打開一瓶啤酒問道。
許菲苒淡淡地說：“你見過我這麼美的蛔蟲！你不叫我菲兒了？”
牧洋：“想叫不敢叫。”
許菲苒：“爲什麼？”
牧洋：“如果不曾得到，就永遠不會失去。”
許菲苒：“牧羊犬，你悲觀了，這不像你的風格。”
牧洋搖搖頭說：“時間在走，人總在變，一個人的風格也不會一成不變，它也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變老，最後面目全非。”
許菲苒冷冷地說：“我心中的牧羊犬不會如此不堪一擊！”
“那是你一直高估他了！他其實就是一個懦夫，徒有虛名，只是外表裝酷，其實什麼也不是。”牧洋自嘲地說。
突然許菲苒的臉色變著非常冷漠：“我不允許任何人詆譭他，包括你。”
牧洋望著許菲苒那張絕美的容顏，無所謂地笑笑說：“他就是這樣一個人，你就是再霸道、再護短、再蠻不講理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他只是一條牧
羊犬，一隻醜小鴨，他的出現就是一場鬧劇，他的心已碎。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白天鵝不會懂。”
許菲苒的臉色由冷漠變著鐵青，再由鐵青變著煞白，然後又迴歸冷漠。
“你就這麼愛她？寧可詆譭自己的尊嚴，放棄自己的原則，踐踏自己的底線，爲了她你就真的什麼都可以去做？”許菲苒的目光忽然好哀傷，她的心口好疼。
牧洋沒有正面回答許菲苒，他只是說：“我想給她快樂，可是我送上的是羈絆；我想給她自由，可是我遞上的卻是枷鎖；我想給她安定，可是我讓她居無定所；我想給她幸福，可是我只能給她帶來彷徨和擔憂。我什麼都給不了她，此前、現在、以後都給不了，我還要成爲別人眼中的小三，你說我該怎麼辦？”
許菲苒也從袋子裡拿出一罐啤酒撕開，一口氣喝個精光，然後把酒瓶扔到護城河說：“你知道不知道，你和我說這些，對我有多殘忍？”
牧洋看著許菲苒，就這樣一直看著她，就好像第一次認識她一樣。
許菲苒不理牧洋的目光，繼續說：“我掙脫一切束縛，飛洋過海，二十幾個小時不眠不休，只因在大洋的彼岸，有一隻牧羊犬在等待我的歸來。我欣喜，滿懷期待，憧憬這次重逢的美好，可是我萬萬沒有想到，等待我的是撕心裂肺的疼痛。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牧洋還是不知道說什麼，他只知道這樣傻傻地看著許菲苒，腦袋木木的。
“你可以頹廢，可以憂傷，可以自暴自棄，可是你不能破滅我的夢想，你不能殘忍地把我的牧羊犬殺死然後就地埋葬。你要給我希望，我允許你愛上別人，因爲我相信你不會走遠，但我不允許你心碎，一顆破碎的心要怎麼縫補才能完好如初？”
“我允許你背叛，但是我不允許你絕望，你要給菲兒留一扇門或者是一個小窗戶。你的菲兒從未走遠，不管是從前的菲兒，還是現在的菲兒，她就在你的身邊，她無時無刻不牽掛的你。你不能忘記她，你要等待她的歸來，不管是四年、八年還是十年，你都不能放棄，因爲你答應過她，你
要待她如初。”
牧洋就這樣癡癡地望著許菲苒，他的眼神呆滯，一顆心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此時他眼中許菲苒、蘇菲兒和米桐三個人的身影交雜在一起，根本分辨不出誰到底是誰，誰又是誰的誰。
“你是生活的強者，千磨萬擊，百折不饒。你也要做愛情的強者，沒什麼大不了，不就是一個米桐？走了一個米桐，你還有蘇菲兒，你還有我許菲苒，我們兩個哪個比她差，論家世、長相、能力哪樣不勝她千萬倍。你不要這樣，我心疼。你是我的牧羊犬，我把你弄丟了，我允許你迷失在草原上，可是終有一天我會把你找回。”
“你是菲兒？”牧洋傻傻地問。
“是的！我是菲兒，我就是你的菲兒。我回來找你了，這些年我把你扔在外面，你受苦了，現在我回來就是要帶你走，去一個好遠好遠的地方，然後我們永遠不分開。”
“你騙我！你根本不是菲兒，你是許菲苒，你不是蘇菲兒，你也不是米桐，我不和你走。”牧洋晃晃渾渾噩噩的頭說道。
許菲苒聽到牧洋這麼說，她的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整個人身子都在發抖。
她終究只是一個替代品，哪怕她默默陪他四年，她也代替不了八年的蘇菲兒，甚至她連兩年的米桐都不如。
她和他有過無數個曾經，她不期待她能完全取代蘇菲兒，因爲她知道蘇菲兒是他的靈魂，可是她爲什麼會輸給米桐？她長的比她漂亮，財富比她多，認識他比她早，爲什麼時間在她這裡就不能成正比？
她可以征服天下任何一個男人，可是爲什麼偏偏不能征服他？
“我這次回來，本來想告訴你一切，可是現在完全沒有必要了。”許菲苒用手捂住胸口，傷心欲絕地說。
牧洋看著許菲苒空洞的眼睛，他突然清醒過來，他剛纔都說了些什麼，他怎麼可以這樣胡說八道。
“我，我，我……”牧洋吞吞吐吐，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許菲苒用絕望的眼神再看了一眼牧洋，然後翻下欄桿，徑直朝前面的藍色保時捷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