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然進(jìn)了神木殿,除了師尊桑虞外還看見了一位女仙。
她穿著素白的衣衫,一張臉美麗清冷,沒有半點(diǎn)的煙火氣息。
“幽然,這是你的師姐幻樂?!鄙S菡f。
“幽然見過師姐。”
幻樂打量了一下她,然後點(diǎn)點(diǎn)頭,並沒有說話。
桑虞對幽然說:“你們既然已經(jīng)見過了,那日後要好好相處。幽然,你先出去吧,我和幻樂還有話說。”
幽然走出神木殿,但是她沒有走遠(yuǎn),躲在大門旁偷聽裡面的動靜。
“師尊,坪山的瘟疫我已經(jīng)全部處理好了,已經(jīng)查出背後是萬妖山的千年老妖所爲(wèi),我已經(jīng)除了他,也安撫好了坪山的百姓?!被脴氛f。
“做的非常好,幻樂,明天就是比試大會了,你準(zhǔn)備一下?!鄙S菡f。
“師尊,既然有了師妹,我還要參加嗎?”幻樂問。
“你去和深藍(lán)比試,還有新來的金靈仙隕銅,地靈仙和坤都是帶藝投師的,本身有家學(xué)淵源的。所以,你主要是和他們比試?!?
“那師妹呢?”幻樂問。
“她,隨便比一下吧。”桑虞說。
幽然聽到這裡,轉(zhuǎn)身就回了自己的側(cè)殿,她完全聽明白了,反而心情不再失落,而是氣憤。既然他不願意教授自己,那麼收自己幹什麼?
六元山仙術(shù)比試大會到了,看臺上是六位長仙,下面是諸位靈仙和守山小將還有各宮各殿的仙使。
首先,上來比試的是地坤和隕銅,二人是同日比試而來的,同日拜師,今又再次相逢,兩個人都拿出了看家本事,各位長仙看著他們的比試也頻頻點(diǎn)頭。
打了許久,地坤略佔(zhàn)下風(fēng),隕銅勝出。
然後是深藍(lán)和幻樂。這一對是最早拜師修行的靈仙,法術(shù)上一直也是不相上下的。
這二人開始比試,大家都凝神注視,深怕錯過了什麼細(xì)節(jié)。幽然本來對比試這種事情是無所謂的,但是她要看這場比試,她要知道幻樂到底是什麼水準(zhǔn),她也想確定師尊是否真的是……
當(dāng)幻樂使出萬物輪迴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沸騰了,只有幽然這一刻內(nèi)心徹底冰透。
只看幻樂使出的法術(shù)就知道神木殿有多麼強(qiáng)大,就知道桑虞多麼器重這個弟子了。
接下來幽然已經(jīng)無心去觀看比試,尤夢和彩翎打了一場後,輪到明溪和她。幽然在大家的注視下上了場,反正都無所謂的,自己什麼都不會。
果然,三五回合後,毫無招架之力的幽然被明溪的法術(shù)給打飛了出去。
桑虞在看臺上看著這一切無動於衷,其他長仙自然不能說什麼。明溪落到幽然身邊,扶起她說:“幽然,你沒事吧?”
幽然搖搖頭說:“我沒事。”
“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你怎麼不用仙術(shù)呢?”
幽然不說話,心想,自己根本就沒學(xué)過法術(shù),這個結(jié)果太正常了。落地後,身上多處擦傷,嘴角還磕破了。幾個仙使將幽然送回了神木殿。
神木殿這一個奪魁的,一個墊底的,桑虞沒覺得怎樣,但是幻樂內(nèi)心卻十分在意。她不明白自己的這個小師妹怎麼弱成了這個樣子,那師尊爲(wèi)什麼會收她爲(wèi)徒。
回了神木殿,幻樂直接來到幽然的房裡,幽然正在擦藥,看見幻樂來了,淡淡地說了句:“師姐怎麼來了?”
“幽然,你今天是怎麼回事,師尊平時就是這樣教你的嗎,你輸?shù)囊蔡y看了吧。”幻樂指責(zé)她。
其實(shí)幽然輸了還是蠻開心的,最起碼讓神木殿丟了臉,就是丟了桑虞的臉,但是她沒想到幻樂會來質(zhì)問她。
幽然若無其事地說:“師姐沒有必要這麼生氣啊,師尊他老人家都不在意?!?
“師尊縱容你,可你畢竟是神木殿的木靈仙,就這樣不知進(jìn)取嗎?”幻樂說。
“我想進(jìn)取,是師尊沒給機(jī)會啊。師姐有什麼話儘管去問師尊好了,我有傷在身,就不送你了。”幽然說。
幻樂越想越氣,出了門直接去了神木殿。
“師尊,師妹她……”
幻樂剛要說話,就被桑虞用手勢打住了,然後說到:“我並未教授她半分法術(shù),她輸了是很自然的。”
“這是爲(wèi)何,師尊?如果她根骨不好的話,您怎麼輕易收了她?”幻樂問。
桑虞說:“我不在乎一時的輸贏得失,做我神木殿的弟子,我更需要慢慢觀察。何況很多事情也得弄清楚?!?
幻樂聽了這一番話,也就不再說什麼了。
幽然的傷倒也沒什麼大礙,兩三天就又活蹦亂跳了,明溪和彩翎幾個人也都來看過她。明溪爲(wèi)了表示歉意,還特意在碧海閣上擺了茶果會,請幽然過來。
幽然,明溪,彩翎,尤夢四個人在碧海閣的後廊下邊吃邊聊。
明溪說:“幽然,你比我們都先來的,卻一點(diǎn)法術(shù)沒學(xué),你都幹嘛了?”
幽然一邊吃著葡萄一邊說:“我?guī)熥鹱杂杏靡?,你們都別操心了??赡芩褪沁@個教法呢。”
明溪說:“可我聽說木長仙當(dāng)年費(fèi)盡心思收幻樂爲(wèi)徒,帶回來後親自教授,半分都沒有耽擱。僅在一年時間內(nèi),你的師姐幻樂就能出山處理一些事情了?!?
幽然聽著,然後問到:“知道我?guī)熃闶鞘颤N來歷嗎?”
“據(jù)說她的真身是冰山雪蓮,你師尊花了一百多年等花開,然後輸入靈力助她化形。親自帶回來教養(yǎng)的,她可是在這六元山上呆的最久的弟子了。”明溪說。
幽然恍然大悟,然後問明溪幾個人:“你們知不知道如果資質(zhì)不行,有沒有被趕下山的弟子呢?”
幾個人面面相覷,都搖搖頭說:“不知道?!?
明溪說:“應(yīng)該沒有,以前也沒有弟子啊。”
幽然從碧海閣回到自己的側(cè)殿之後,躺在牀上思索了很久。如果這裡不適合自己,那就走吧,重新回忘川,去過簡單快樂的生活。
這位木長仙自己也見了,不過就是轉(zhuǎn)瞬的一念,如今想想,該回去了。自己是來送還東西的,走了那麼遠(yuǎn)卻忘記了自己的初衷,搞什麼拜師呢。
這樣反覆考慮了兩天,幽然在一個清晨換回了來時的衣衫,把換下的衣服疊的整整齊齊,並把玉玦放了回去,一個人下山了。
她想著以後都不可能來六元山了,於是在朝元鎮(zhèn)逛了一整天,直到天黑了,就直接住在鎮(zhèn)上的一家客棧了。
第二天清晨的時候,下樓結(jié)賬走人,卻看見桑虞和幻樂在客棧門口。
“師妹,你一聲不吭的走,是什麼意思?”幻樂問。
“正好你倆也來了,我說一聲,我覺得自己不適合做木靈仙,東西我都還了。咱們就此別過,如果有機(jī)會路過忘川,歡迎來掩仙洞做客?!庇娜徽f完就要走。
桑虞轉(zhuǎn)身看著她說:“你覺得我六元山神木殿是兒戲嗎?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木長仙,您好好想想,我是不是根本不適合做靈仙的,您肯定是看錯了,咱們再會吧?!庇娜徊幌胱鲞^多耽擱,說完就要走。
“幽然!”桑虞有些怒氣地叫住她,“拜了師父,點(diǎn)通心脈,這種師徒關(guān)係就不容置疑,無法更改了。你走到天涯海角,這個事實(shí)也改不了,速速跟我們回去。”
“哪有這樣的規(guī)矩啊,我賣給你六元山神木殿了?”幽然說。
“師妹,你不能和師尊這樣說話,跟我們回去。”幻樂說。
幽然說:“我就不懂了,你們把我弄進(jìn)來,又不教授我,難道是爲(wèi)了找個笑話解悶兒嗎?我走還不讓,我東西都還給你了,到底想怎樣?”
“師妹,不要再說了,師尊是因材施教的?!被脴氛f。
“你是英才我是蠢材,行了吧。咱們別說其他的了,我還要趕路,告辭?!闭f著就走出了客棧。
走出去很遠(yuǎn)後,看看沒人跟來,心裡鬆了一口氣。不過心裡還是不踏實(shí),萬一這師徒二人臨時又變卦了怎麼辦?
於是,她召喚出靈蝶落落,說:“這階段休養(yǎng)的不錯吧?”
落落說:“幽然,上來,我們回忘川,不在這裡看人家臉色。”
幽然站在了落落的背上,說:“走嘍?!?
落落揹著她飛,一路上看盡了山川河流,幽然把之前的一切都扔在了身後。
飛了三天三夜,終於在腳踏忘川之土的那一刻,心裡踏實(shí)了。幽然將靈蝶收回肩上??粗煜さ娜?,掩仙洞,幸福得要飛起來了,她大聲喊著:“我回來了。”
然後跑進(jìn)了掩仙洞,剛進(jìn)去就傻眼了。
桑虞和幻樂怎麼在裡面?阿翁正在給桑虞倒茶。
“阿翁。”幽然叫著擺渡人。
“回來了?!睌[渡人看見幽然說到。
“他們怎麼會在這裡?”幽然問到。
“怎麼不拜見自己的師尊?”擺渡人問。
“阿翁,他不是我?guī)熥穑也淮蛩阕瞿眷`仙了,我要在掩仙洞無憂無慮的生活?!庇娜徽f。
桑虞始終不說話,幻樂看著幽然,說:“師妹,我們是特意趕在你前頭來勸你的。”
“不用勸了,我是不會回去的。你們在這做完客就請回吧,從此咱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庇娜徽f。
擺渡人看著她,說:“幽然,你得跟著他們回去?!?
“爲(wèi)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