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內。
安研究員充當幾人的服務員，將茶水泡好並依次送到衆人的面前。
“謝謝！”
陳東顯得很客氣，露出和顏悅色的笑容。
“老，老闆不用客氣。”
面對陳東，安研究員感到自己說話都有些不利索，從未覺得會像今天一樣失敗。
“老闆，要不要通知其他人員？”林志遠詢問。
在人多的場合，他還是習慣叫陳東老闆，而不是東子。
這是對陳東最起碼的尊重。
“不用了。”
陳東緩緩地搖了搖頭，今天他主要是來看看DVD項目進展情況，另外，剛纔在來的路上，他還聽林志遠提到姜萬明這個人。
“小安沒你的事了，你先下去吧，等楊教授吃完飯，讓他早點上來。”
看到陳東示意後的目光，王安心領神會，這話讓他來說最爲合適。
陳東很滿意地點了點頭，安研究員如蒙大赦，倒不是他覺得陳東有多兇。
相反，陳東給人的感覺十分親和。
但不知道爲什麼，待在陳東身邊給人一種十分可怕的感覺，這就是上位者的氣勢。
或許這點連陳東自己都沒發現。
華子坐在一邊，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他算是被陳東拉壯丁，拉到研究所這邊，可他心中想的全是陳東之前說的話。
什麼坐牢？那可是犯罪！以及陳東之後安排他要進入的汽車企業。
“華子，看你一臉不高興，是不是我剛纔的話說得有點重？”
面對昔日的玩伴，陳東說話的語氣自動舒緩，讓人不那麼侷促。
華子想了想，還是說道：“東哥，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說的盜版光碟那，我會照做，只是在車企這件事，我這心裡實在沒底。”
說到後面，華子聲音越說越小聲。
他連小學都沒畢業，讓他去指揮全是本科，大專生組成的車企，這不是開國際玩笑嗎？
華子還是怕自己做不好，給陳東丟臉。
陳東掏出特供煙，依次給幾人散了一支，“華子，我知道你擔心什麼，是不是覺得自己學歷低，怕管不好企業？”
華子有些沉默，聽了這話還是點了點頭，算是默認陳東所說。
“那你知道我是什麼學歷嗎？”
這話一出。
不只是華子，就連林志遠，王安也下意識地看向陳東。
陳東露出微笑，“我也只是一個小學文化，還不是打下這麼大一個企業，我在問你，蔣飛，阿龍，阿虎，他們的學歷高嗎？”
華子搖了搖頭，有些迷茫，又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心中滋生，發芽，像種子一樣，在陳東這些話語中，不斷成長，他的眸子也越來越亮，像是被人點醒，像是被人悶頭一棒，幡然醒悟。
華子雖然沒有立刻回答，但陳東知道，華子已經從那種迷茫的狀態中走出來了。
重病需要蒙藥醫！
華子並非能力差，只是心中放不開那個心結。
前世，陳東對這樣的事見慣不怪，甚至心裡也有些牴觸。
因爲學校裡學習到的知識，絕大多數和你本職工作，毫無聯繫。
反而那些兢兢業業老實工作的基層員工，因爲受制於學歷的約束，得不到提升。
這輩子，陳東不會讓這樣的事發生在他自己身上，至少在自己所管理的企業中，他更看重的是個人的能力，而不是學歷。
“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
一問一答之間，華子語氣中的變化，就連旁觀者也能聽出來。
“沒什麼事，就回去吧，儘管將手裡的儀器脫手，聽到了嗎？”
“好的東哥！”
華子憨憨一笑，誰要因爲他樣貌老實，就認爲他是老實人，一定被坑得很慘。
“內個，東哥......”
華子目光直愣愣地盯著陳東放在面前的特供煙，搓了搓手，嘿嘿一笑道：“東哥，你這煙不錯，哪買的？”
“滾蛋，這煙我總共才這點，別指著打我秋風！”
陳東笑罵一句，還是將面前的半盒煙丟給了他。
“早點滾回去休息，對了，車子留下。”
“呃.....”
華子目光呆滯，這個時候讓他把車留下，和殺了他有什麼區別？
龍騰研究所在高科技產業園的最裡面，距離龍騰電子有兩公里的距離，距離市中心就更遠了，讓他走回去，不是要命嗎？
華子用求助似的目光看向林志遠，後者瞥了他一眼，“煙留下，我給你想辦法。”
“想得美，這是東哥給我的！”
華子不屑，想騙他到手的煙，做夢！
不說口感，光是看見白色的煙盒上，兩個碩大的“特供”二字，華子就覺得逼格滿滿。
不行，煙得省著點抽，等阿龍，阿虎，飛哥回來，拿出來顯擺一下 ，似乎也不錯？
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王安雖然沒說話，可也眼饞得很吶，他只是從陳東那抽到了兩根特供香菸，便喜歡上了特供煙獨特的味道。
市面上最好的香菸，恐怕就屬華子系列。
實則不然，比華子牌香菸更好的產品又不是沒有，這些香菸和眼前的特供煙一比，提鞋都不配。
陳東笑呵呵地看著這一幕，像是回到了從前快樂的時光。
“好了，不逗你了，臥龍，你跟華子走一趟，順便把我們車開過來。”
“好的老闆！”
臥龍點了點頭，聲音沉穩有力。
華子聞言，露出笑臉，“謝謝東哥，謝謝龍哥，姐夫，王總，咱們回見。”
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是什麼家庭聚會，稱呼上的亂套，也是長期以來養成的習慣。
陳東沒有刻意去糾正這些，兄弟情在地位上發生變化後，如果連稱呼也發生變化，情誼就真的淡了。
“華子，好華子，給姐夫留點，別跑。”
“姐夫，還是算了吧，改天我提上好酒賠罪，今天就算了。”
華子腳底抹油，跑起來的動作，從他的體型完全看不出。
“這個混蛋！”
林志遠罵罵咧咧，表情卻帶著笑意。
“行了，給你倆留著的！”
陳東笑罵一句，姐夫不像姐夫，和一個地痞有什麼兩樣。
“嘿嘿！”
林志遠搓著手，乾笑幾聲。
陳東攤了攤手，翻了個白眼，“現在就別想了，你看我渾身上下還有能裝煙的地方嗎？”
“現在說點正事！”
陳東表情一正，嚴肅道：“姜萬明過來後，還有沒有說別的？有沒有提出別的條件？”
聽到正事二字，兩人收起嬉皮笑臉，跟著表情認真道：“沒有，我和他說，你這幾天在外面忙，暫時聯繫不上，他說，等你回來再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