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四 手機(jī)終結(jié)者
請叫我手機(jī)終結(jié)者
從薛平家裡出來以後,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復(fù),腦海裡不停回映著剛纔臨走時候薛洋對我悲吼得畫面。
野狗他們誰也沒有打斷我,開車又挨個路口把其他兄弟都接上了車,“小四,你們先回去,我和阿宗去趟紅燈區(qū)!趁熱打鐵,現(xiàn)在整條街的人,估計(jì)都以爲(wèi)咱們跑路了,寶爺肯定也這麼想,所以我想…”謝澤勇把手裡裝滿錢的小皮箱遞給我,衝我邪裡邪氣的笑道。
“趁熱打鐵?迴歸紅燈區(qū)?”我有些茫然的望向謝澤勇。
“對啊,今天早上我跟你說的事情還記得麼?”謝澤勇抽出腰後的匕首在自己的袖口上擦了擦明晃晃的刀刃。
“好,狗哥!開車回西街,咱們今天就一起瘋一把!”我猛的想起來早上臨出門時候,謝澤勇拎著半瓶二鍋頭蹭到我房間說的那些話。
“小四,你想清楚了?李寶可是和薛平不一樣,李寶是個純小人,一次性搞不定後患無窮,不能憑著一股血性上頭,咱們就跟人開戰(zhàn)!”野狗沒有著急打方向盤,而是把車子停到了路邊,回頭看向我表情嚴(yán)厲的說道。
“狗哥,這事我和阿宗去辦就行,其他兄弟回家休息,放心吧!成也好,敗也好,不會連累大家的!”謝澤勇聽野狗不太願意,趕忙著急的解釋。
“什麼叫連累?勇哥,你說這話就是沒拿我們當(dāng)自己兄弟看了,有事一起上,出事大家抗!”王卓立馬不樂意了,從旁邊靠了靠謝澤勇的肩膀,語氣放緩的低聲道“聽狗哥的吧,狗哥的社會經(jīng)驗(yàn)豐富,肯定不會錯,而且?guī)掷顚毷莻€大買賣,咱們得從長計(jì)議!”
“嗯,好!”謝澤勇眼珠子來回轉(zhuǎn)了兩圈,最後悶聲點(diǎn)了點(diǎn)腦袋。
“勇哥,彆著急!如果跟李寶開戰(zhàn),我保證讓你打頭陣,叫整條西街的人,都認(rèn)識你謝澤勇三個字!”我瞭解謝澤勇心裡想的,拍了拍他肩膀保證道。
“沒事的,我又不是娘們,不用那麼扭扭捏捏得!”謝澤勇揉了揉眼角,朝我們嘿嘿一笑,儘管嘴上說的無所謂,不過臉上還是或多或少掛著幾抹失望的神情。
“聽我的,都先回去睡一覺,我給你們站崗!防備薛平會不會咬咱們一口!”野狗再次啓動著車子朝我們住的地方迅速駛?cè)ァ?
回到住的地方,不出意外每個屋子都被人掀得亂七八糟,能摔能砸的東西一件沒給剩下,“媽逼的,有錢人的辦事效率是高哈,我們前腳走,後腳就有人找過來了,好些東西都是我小時候就有了,比如小四屋裡的大腦袋電視…”蘇銘苦笑的指著一地狼藉。
我想屋子裡東西雖然不怎麼值錢,不過應(yīng)該都有些年頭了,這對蘇銘應(yīng)該是種兒時的回憶吧!
“對不住了堂哥,昨天都怪我手欠,玩什麼狗屁的狗熊救美,讓大家今天全跟著被連累…”王卓歉疚的嘆了口氣。
“得了吧,別安慰我…借你剛纔的話,大家都是兄弟,而且你特麼還是我堂弟,滾滾滾,睡覺去!老子火大,擼一發(fā)…你們待會再進(jìn)來!”蘇銘抓了住自己那一頭天然卷,賤嗖嗖的跑到野狗跟前伸出手來“狗哥,手機(jī)借我使使唄,我看你上面那倆視頻挺帶勁兒得!沒看出來我狗哥纔是真正懂生活的人那…”
“滾蛋!”野狗哭笑不得的一腳替在蘇銘的屁股上,指了指旁邊總是有些羞澀不愛說話的劉雷道“要不是今天需要用到毛片,老子才懶得讓雷子幫我下這些玩意兒,有需要紅燈區(qū)哪二百塊錢解決不了…”
“雷子,好東西要懂得分享…”
“雷哥…我這有一部蒼老師的珍藏版,網(wǎng)上收不到得…”王卓和蘇銘這倆二貨真不愧是堂兄弟,聽完野狗的話後,同時瞇著眼睛一路小跑的跟劉雷勾肩搭背起來。
“卓哥,銘哥…我還是個孩子…”劉雷從旁邊弱弱的出聲。
“現(xiàn)在的孩子懂得真多…”倆個色魔跟**了似得,拽著劉雷就跑回了他們房間,不一會屋子裡就傳來“雅蠛蝶,雅蠛蝶…”的柔聲細(xì)語來,三個大老爺們從屋子裡看毛片,想想這幅詭異的畫面,我就覺得毛骨悚然得。
“這羣傻逼,我進(jìn)去看看他們在幹啥…”潼嘉眼睛直勾勾的看向屋裡,最終還是沒忍住,言不由衷的朝我們乾笑著也推門鑽了進(jìn)去。
“狗哥,小四,我肚子有點(diǎn)餓,出去吃點(diǎn)早飯,你們吃什麼?幫你們帶回來!”謝澤勇打了個哈欠,伸著懶腰看向我和野狗笑著問道。
“我不吃了,待會出去放哨的時候隨便買點(diǎn)就行!”野狗擺了擺手。
“我也不想吃了,困得難受!”我提了提手裡的小皮箱衝他開玩笑的打趣“趕緊吃完趕緊回來,睡醒了咱們分贓,晚了可是啥都沒有了…”
“妥!”謝澤勇幹練的點(diǎn)了點(diǎn)腦袋,就往門口走。
“勇哥等我會,我陪你一起吃去吧!”阿宗摸了摸自己的光頭追了上去。
等他們倆人都走出門口以後,我和野狗互相對視了眼,異口同聲的嘆了口氣“唉…”
“你也看出來了?”野狗昂著下巴衝我撇了撇眉頭。
“我又不瞎,這要是都看不出來,都對不住這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我苦中作樂的指了指自己的臉龐。
“怎麼辦?讓他們鬧騰吃點(diǎn)虧,長長教訓(xùn)還是?”野狗看了眼王卓他們的屋子,壓低聲音問向我。
“哥,你的意思是怎麼做合適?”我反問向野狗,沒猜錯的話謝澤勇和阿宗倆人肯定跑去找寶爺了,這倆人都不是會撒謊的主,剛纔跟我們說話的時候,眼神遊離不定,擺明了心中有鬼。
“我意思是等等…讓他們吃點(diǎn)苦頭,先把心高氣傲的勁兒收收,然後咱們再在最合適的時候出現(xiàn),雪中送炭永遠(yuǎn)比錦上添花來的讓人感恩戴德!”野狗掏出來煙盒,遞給我一支菸不緊不慢的說道。
“都是兄弟,這樣不合適吧?而且萬一李寶要是真拿他們開刀,我得內(nèi)疚一輩子!”我嘆了口氣搖搖頭。
“兄弟是互相的,信任也是互相的,剛纔咱們緊巴巴的勸阻他們,可是結(jié)果呢?而且你小看他們倆了,這倆孩子都不簡單…”野狗把我推進(jìn)屋子裡“你睡會去吧,我跟著!放心,有啥事我會及時通知你的!”
“狗哥,謝謝…”我站在房門口語重心長的看了眼野狗,微微鞠了一躬,這聲“謝謝!”裡包含的意義太多了。
“謝個雞毛,你是我弟弟,哥哥幫兄弟,天經(jīng)地義!想想還在號子裡的醫(yī)生和局長,我特麼不知道自己有多幸運(yùn)了,別跟我矯情,趕緊睡覺!說不定一會兒,想睡都睡不了了…”野狗凸著那兩顆焦黃的門牙,朝我擺擺手,也快步走出了小院。
回到屋裡躺在牀上,本來想著跟陳雪打個電話,報聲平安的,猛的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沒有手機(jī),自嘲的拍了拍腦門小聲道“我特麼也是個人才,手機(jī)終結(jié)者,好像沒有哪部手機(jī)從我這兒能挺過一禮拜的…”
胡思亂想著,我就慢慢閉上了眼睛,可能是真心有點(diǎn)累了,睡得很快但是一點(diǎn)都不踏實(shí),模模糊糊的好像夢見了薛洋拿著刀捅了我?guī)紫拢€夢到跟陳雪吵架,後來張瀟予好像也出現(xiàn)了…
我和張瀟予正在一起吃飯,然後我鼻子有點(diǎn)癢癢,“阿嚏…”止不住打了個噴嚏,就睜開了眼睛,“哈哈哈…四哥四哥就是猛,睡覺支頂小帳篷!”睜開眼睛首先看到的就是王卓那張肥臉,這貨正用笤帚把在我鼻孔底下挑動。
“滾犢子,你能明白啥叫晨勃麼?腎虧男…”我一腳把王卓踹下了牀。
“晨勃我們都懂,關(guān)鍵現(xiàn)在是晚上了,我熱血澎湃的四哥…”王卓一邊拍著屁股一邊從地上爬起來,舔著個大臉繼續(xù)埋汰我。
“晚上了?臥槽,狗哥打電話沒?”我一激靈坐了起來慌忙問道。
“狗哥沒打,不過有個你意想不到的人打了…”王卓的臉色特別怪異,從口袋掏出手機(jī)遞給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