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搞什麼飛機?”林雲(yún)皺了皺鼻子,雖然能量在空中盪開能夠產(chǎn)生漣漪,可是這寒凝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卻非常奇怪,那一抹漣漪似乎有著很強的穿透性,直接洞穿了林雲(yún)的身體,卻又不具有什麼破壞力。
“她在推算天機?!蹦X海中,戰(zhàn)魂的嗓音傳來。
“推算天機?”林雲(yún)的眼睛慢慢地圓瞪,浮起一抹驚愕,“好厲害的血脈??!”
幾秒鐘之後,寒凝睜開了眼睛,一抹黑白相間的混沌在其美麗的眼底慢慢地消散,她擡頭,看向了林雲(yún),“南疆聖域只有一枚血靈芝,在無明界附近,自己去找吧?!?
話畢,寒凝便是轉(zhuǎn)身,帶領(lǐng)著其餘幾人繼續(xù)前進(jìn)。
“我們扯平了?!弊吡藥撞街?,寒凝淡漠的嗓音再度傳來,很是冰冷。
林雲(yún)聳了聳肩膀,這女子還挺恩怨分明的,不就是隨便扯了一嗓子嗎,不至於當(dāng)人情來換。
頓了頓,林雲(yún)轉(zhuǎn)身,也是準(zhǔn)備離開,這絕情谷的人他是見到了,殘暴冷血的比陳剛一等描述的還要誇張,那此行的任務(wù)也算是完成了,不過……走著走著,林雲(yún)皺起了眉頭。
“戰(zhàn)魂,這血靈芝是什麼玩意兒?無明界又是什麼地方?”
識海中,戰(zhàn)魂沒有迴應(yīng),那一襲黑衣屹立在無邊無際的虛空中,眼裡卻是浮起一抹淡淡的凝重。
“無明界……”輕輕地呢喃,戰(zhàn)魂皺起了眉頭。
……
萬丈深淵之下,絕情谷之中,頭頂有著濃厚的白雲(yún)遮擋,四面環(huán)山,整個絕情谷黑暗一片,不過在這黑暗中,卻是有著一道道乳白色的光華從那一座座林立的建築裡透出來,光線很溫柔,配合著四周的黑暗,與其長劍之上一樣,都是黑白相間,整個絕情谷的氣氛也很是壓抑。
一座高高的宛如祭壇一般的建築之上,三位身著黑白長袍的男女屹立。
祭壇足有幾十米高,頂部的氣溫都是上升了不少,有著稀薄的白雲(yún)在附近繚繞。
“尊主,事情就是這樣的,一方是終南仙府的人,另一方從衣著上來看,應(yīng)該是召喚血脈的人,至於他們爲(wèi)什麼窺視我們,他們沒有說?!?
寒凝半跪在地上,雙手抱拳,冰冷的語言在黑暗中迴盪著。
在寒凝的面前,一位同樣是身著黑白各半長袍的女子屹立,她的身旁還站著一位男子,男子的表情更加的冰冷,眼神甚至都有些木訥,手提一柄黑白各半的長劍,就那麼一動不動地站著,面無表情,但身上,卻是有著詭異的煞氣透出來,給人一種,一種死氣沉沉的感覺。
“終南仙府?召喚血脈?”那屹立的女子皺起了眉頭,不過很快,暗含鋒芒的眉宇間便是舒展開來,“他們這些人不用理會,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能讓他們雞犬不寧?,F(xiàn)在最重要的,還是尋找那個人?!?
話畢,女子的也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神情變的嚴(yán)肅了起來,那個人,不論對誰,都至關(guān)重要。
此女不是別人,正是絕情谷的頭目,齊冷嬋。
“尊主?!备惺苤R冷嬋那股壓迫的氣勢,寒凝皺了皺眉頭,心中一番思索之後,還是決定說出來心中的一絲疑惑。
齊冷嬋已經(jīng)將目光落在了寒凝的臉上,銳利如刀的目光自帶著殺氣,寒凝擡頭看了一眼,便急忙低頭,不敢與其對視。
“尊主,我今天見到一個人,很奇怪,好像,好像就是您說的那個人?!鳖D了頓,寒凝皺著眉頭,很是艱難地道。
“什麼?”齊冷嬋的目光也是一抖,旋即一把就抓住了寒凝的領(lǐng)口,生生地將其提了起來,目光有些激動地道:“你確定?”
“咕嚕。”寒凝咽了口唾沫,這位尊主她是最瞭解的,動不動就會要人命的,而且她在殺人前很喜歡用各種方法折磨對手,令其苦不堪言。
額頭浮起一抹冷汗,寒凝渾身微微地顫抖,然後緩緩地?fù)u頭,結(jié)結(jié)巴巴地道:“屬下,屬下不是很確定,只是看到他的時候,我體內(nèi)的血脈好像被牽動了一樣?!?
齊冷嬋提著寒凝,靜靜地望著對方的眼睛,而她那閃爍著精光的眼睛裡,也是有些深邃起來,好像在思索著什麼一樣。
“能夠牽動我們絕情血脈的人,都不簡單?!绷季弥?,齊冷嬋輕輕地鬆開了寒凝,悠悠地說了一句。
寒凝低頭,不敢接話,場面頓時陷入了沉默之中。而齊冷嬋則是轉(zhuǎn)身,銳利的目光微微閃爍,投向了那遠(yuǎn)處的黑暗之中。
又是過了良久,齊冷嬋忽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彷彿下了多大的決心一般,“不管是不是那個人,都值得一試。無情,你去通知所有護(hù)法來祭壇,我要開天啓?!?
“天啓!”寒凝心中劇烈地一顫,那可是要耗費非常龐大的靈力的,一次天啓之後,沒有半年時間,所有參與的人都不可能復(fù)原,顯然這是非常冒險的,而想要迎接天啓,就算是齊冷嬋的修爲(wèi)都不足以,必須讓所有的護(hù)法參與纔有可能做到。
如此一來,那整個絕情谷豈不是一下子就會傷了元氣,在這個混亂的時刻,這樣做無異於冒險啊。
“尊主?”快速地在腦海中掠過這些念頭,寒凝頗有些擔(dān)心地道。
“沒聽懂我的話嗎?”沒有轉(zhuǎn)頭,齊冷嬋的嗓音卻是忽然變的陰沉了不少。
寒凝皺了皺鼻子,可也無奈,深深地看了面前那一道身影之後,便是轉(zhuǎn)身下了祭壇。
不大的功夫之後,連同寒凝一起一共十位男女便是出現(xiàn)在了那祭壇之上,加上齊冷嬋和剛剛那位死人一樣的男子,一共十二個。
“都準(zhǔn)備好了嗎?”
目光掃過面前的所有護(hù)法,齊冷嬋問道,神情嚴(yán)肅。聞言,其餘衆(zhòng)人也都是沉沉地點頭,氣氛一下子變的有些沉重起來。
唯有齊冷嬋身邊的那名男子,倒是依然沒有半點兒的反應(yīng)。
“和以前一樣。”齊冷嬋轉(zhuǎn)頭,看了那男子一眼,美眸中有著異色閃過。
那男子這才動了,有些木訥地將目光投向齊冷嬋,那死人一般的眸子裡快速地涌起一抹恐懼,旋即機械般地起步,走向了圓形祭壇的幾個方位,然後盤膝而坐,急忙地閉上了眼睛。
又是看了那男子幾眼,齊冷嬋這才收回目光,呼吸也是變的急促了一些,周圍幾人都不敢擡頭,可心裡卻是知道尊主與這男子曾經(jīng)的關(guān)係,想起從前那個齊冷嬋,大家的心裡,也都很是難受。
“無情,既然是你看到了那個人,那就由你來迎接天啓,看看裡面暗示的,是不是你所見到的那個。”又是回頭,齊冷嬋看著寒凝道。
寒凝點了點頭,旋即便起步來到了那祭壇正東方的位置,跟著,其餘幾人對視了一眼,也都紛紛散開,站在了各自的位置上,然後盤膝而坐。
直到齊冷嬋來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之後,這祭壇上便是擺開了迎接天啓的場面,十二個人各自佔據(jù)一個方位,均勻地排列成一個圓形,只有正東方的寒凝是閉眼站立的姿勢,其餘人都是盤膝而坐。
“開始。”忽然,閉著眼睛的齊冷嬋冷喝了一聲,旋即,就見她雙眉一皺,一黑一白兩道光華在其身體之上浮現(xiàn)出來。
同一時間,周圍的所有人,都是手中捏著怪異的法決,黑白靈力浮現(xiàn)。大片的黑白靈力在衆(zhòng)人之間交織,而每一道黑白靈力又是互相地交織纏繞,然後慢慢地旋轉(zhuǎn),似乎暗含著某種天道一般。
在過了約莫幾分鐘之後,所有人身上的黑白靈力已經(jīng)匯聚到了一個程度,整個祭壇上方黑氣森然,白光刺眼,濃郁的靈力幾乎包裹了每一個人,變成了十二個黑白各半的光球。
“開天!”忽然,靈力包裹著的齊冷嬋厲聲喝道,下一秒,所有人不約而同地將雙手舉起,旋即猛地朝著地面揮了下去。
“轟!”十二個黑白各半的能量球體在同時轟入了身下的祭壇之中,頓時,整個祭壇發(fā)生了劇烈地顫抖。
那圓形的祭壇上刻滿了各種各樣奇詭而複雜的符文,符文之間又有著一條條淺淺的溝槽,每一道溝槽都很是平滑,宛如是一條條完美的流線一樣,互相連接纏繞,在祭壇上形成一種極爲(wèi)詭異的軌道。
十二個黑白相間的球體並沒有將祭壇轟碎,相反的,當(dāng)十二道靈力球體碰撞地面的同時,祭壇之上,那無數(shù)的符文便猛然之間亮了起來,以東西爲(wèi)分界,左邊的符文全部都閃爍著白光沖天而起,右邊則是漆黑的顏色,同樣是脫離那祭壇飛昇到了空中。
一時間,無數(shù)的符文將整個祭壇罩住,形成一個更大的黑白各半的半球,而此刻,那十二道能量球體已經(jīng)全部化成靈力,被吸入了祭壇之中,黑白靈力分開,順著祭壇上那些詭異的溝槽開始快速地流動起來。
“轟隆隆。”
隨著那靈力的流動,漆黑的天空中,一道炸雷響徹天際,整個南疆聖域都聽的極爲(wèi)清楚。
此刻已經(jīng)是夜晚,南疆聖域晴朗的夜空中有著無數(shù)的星辰,可現(xiàn)在卻是四方雲(yún)起,霎那間,天空便是烏雲(yún)密佈,整個天際被遮擋,而那烏雲(yún)背後,漫天的星辰,正在人們看不見的情況下,快速地轉(zhuǎn)動著,那種軌跡,似乎正在與絕情谷中的祭壇相呼應(yīng)。
天起異象,自然會引來不少高手的注意,這時候,終南仙府的鶴雲(yún)山,以及召喚血脈、通靈血脈等等南疆聖域的高手,都已經(jīng)選擇了極高的山峰屹立其上,無比凝重地望著絕情谷的方向。
“絕情谷在迎接天啓,果然有大事要發(fā)生了。”所有的高手心中,都是有著這般震撼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