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人怎麼還不走？

“你該幹嘛幹嘛去吧。”小九很是大方地朝鳳冷夜揮揮手，無所謂地道：“我知道你這些日子忙，沒關係，咱們不是早就說好的嗎？你玩你的我玩我的，趁我還沒改變主意，你還是利索點快走吧。”

她說完這個，便將身子頓下來，繼續欣賞著滿池的荷花。

鳳冷夜眉頭終於又狠狠地皺了皺，垂眸疑惑地打量著這個女人，他發現如今是越來越弄不懂她心中在想些什麼了。

緩緩地吐出一口氣，鳳冷夜輕聲問：“你身邊那些嬤嬤們呢，怎麼一個都沒見？”

自從剛纔進到這庭院裡，就只見到她與無愛兩個在這裡賞荷，那些下人卻是一個都沒見到，顯然是她有意將他們都打發走了。

“嬤嬤們啊。”小九漫不經心地道：“給我女兒繡花裙子去了。”

鳳冷夜只疑自己聽錯，愣愣地問，“什麼？”

小九不耐煩地回頭看他，心想這人兩天不見就蠢成這樣了？

“給我女兒繡花裙子去了！”小九再次大聲地說了句，意思清晰明確，讓人過耳不忘。

鳳冷夜理解了這話中的意思，嘴角不自覺地便抽了抽，半晌，方無力地道：“你不覺得現在繡裙子太早了點嗎？”

“不會呀。”小九說著挺了挺腰板，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頗有見解地道：“我女兒長得可快了，花裙子這種事，還是早點準備的好。”

鳳冷夜勉強接受了她的觀點，沉著臉問道：“爲什麼要讓那些嬤嬤們去繡？府中不是有專一的繡娘嗎？”

小九聞言將眉挑了挑，不可一世地道：“我的女兒能跟普通人一樣嗎？普通人家的閨女都是穿繡娘繡的裙子，我女兒偏偏要穿嬤嬤們繡的裙子，怎麼，你有意見？”

鳳冷夜噎了噎，分明知道這女人就是在找事，可拿她也沒有辦法。昨天好說歹說才勉強讓她同意了留四個嬤嬤在身邊，早知道她能有這麼損又這麼冠冕堂皇的理由將那些嬤嬤們支開，他昨日就不那麼費心了。

鳳冷夜朝她走了兩步，伸腳用腳背蹭了蹭她蹲下的身子，不悅道：“你蹲了這麼久，肚子受得了嗎？”

小九下意識便摸了摸自己只大了一點點的肚子，向鳳冷夜投來一個放心的眼神，“沒關係，她要是受不了的話，會跟我說的。”

鳳冷夜默然片刻，準備切入主題了。

“小九，你這兩日……挺忙的？”

聽到男人在自己身旁問了這個話，小九將嘴角一揚，絲毫不掩飾地道：“嗯，是挺忙的。”

“忙著造謠誣陷，踢人館子？”

鳳冷夜波瀾不驚地又問上一句。

“是啊。”小九繼續供認不諱，仰起頭來看著他，略有些可憐地道：“你的事情又不讓我插手，我就只能自己找些樂子來玩了。怎麼，我不過就做些小動作而已，就惹著你這位燕王爺了？”

她話中不掩揶揄，聽得鳳冷夜又好氣又好笑，“好端端的，你爲何要跟一家舞坊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