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席紅蓮胖子,不愧是席氏商會分會三掌櫃,坐地起價?”
秦易臉色平靜,心中卻微微惱怒。
畢竟在這生死攸關(guān)的時候,席紅蓮這話,有點變相要挾的意味。
“你等十八死士,看的出來,配合嫺熟,佈置陣法,這刀陣的威力足足翻了三四倍,沒有辦法我只好先誅殺一人,使得你們無法佈陣……”秦易沒有理會席紅蓮,而是目光掃射那些黑衣蒙面人,一語道破玄機。
“這個秦易,倒真是心思玲瓏?!?
身後,席紅蓮依舊笑臉盈盈,一幅笑面佛樣子,可秦易的話卻讓他感嘆:“沒有想到,面對埋伏刺殺,一般的人早就慌了心神,陣腳大亂,這個秦易卻還能保持這份淡定從容,能夠找到破綻,化解危機。不愧是牧野氏少宗主結(jié)交的朋友?!?
要是一般的人,身陷險境,早就心神不寧,給敵人有可趁之機。
可秦易所表現(xiàn)出的睿智、冷靜,讓席紅蓮也刮目相看。
那十七名黑衣蒙面人,刀身拖在地上,似乎醞釀氣勢,蓄勢準(zhǔn)備對秦易必殺一擊,每個人都是一幅見慣了生死,不,或者是漠視死亡的神情,似乎死亡,對於他們來說,不過只是個名詞,僅僅只是詞彙而已……
十七尊蒙面黑衣人,原地不動,毒蛇似的目光盯死秦易。
空氣,似乎在這瞬間都爲(wèi)之凍結(jié)了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沒有再動手,難道是忌憚秦易?不太可能,這些蒙面黑衣人氣若游絲,卻有著無比濃郁的殺意,完全一副行屍走肉樣子,叫人看上一眼,都像是處在冰窖裡頭,普通的人,怕是面對這樣一羣殺手,估計對方不用動手,單憑氣勢,就能讓人心寒膽顫,成爲(wèi)砧板上的魚肉?!?
席紅蓮瞇著眼睛,腦海中陡然浮現(xiàn)倆字:“——死士!”
“不對!”突然,席紅蓮的眼神變得飄渺。
“還有倆人,隱藏氣息的手段極爲(wèi)高明,先前我感應(yīng)到了,除了這十八名黑衣蒙面殺手之外,那倆道氣息的主人,怕纔是真正三大氏族,派遣出來,追殺我的真正高手?!鼻匾咨裆徽幌伦勇?lián)繫到了前因後果。
席紅蓮是現(xiàn)在才感覺到殺氣,而秦易則是早有感覺。
“崢!”“崢!”“崢!”
就在此時,清脆聲音,鑿鑿傳來,好似靈蛇遊洞,周匝一番,飄渺的彈奏起來,就像是草木之中,突然多了幾聲金戈之氣。
可這聲音,聽在秦易和席紅蓮三人耳中,卻是臉色大變。
琴絃撥動了九下,猶如草叢中游竄過來九條吞天巨蟒。
那是琴絃音律,凝幻出來的巨蟒。
“紅蓮朵朵,地起風(fēng)火!”
面對九條猙獰,三四十米長,鱗甲都有蒲扇大小,幾乎要幻化成蛟龍的巨蟒,席紅蓮哪裡還敢大意,手中血蓮,拋了出去,一朵朵蓮花紛紛揚揚,頓時交織出一座蓮臺,而且那蓮臺瞬間釋放出來一個雞蛋型的氣罩,將他和僕小七籠罩了進去。
“佛光普度!”
秦易狂吼一聲,陡然間身後出現(xiàn)金色佛陀,百米高大,他雙手並用,擒龍縛虎之勢,擒住巨蟒,嘭,隨後捏死,音律幻化出
來的巨蟒,隨之消散。
“好強的力量,每道音波都有數(shù)萬斤巨力?!?
秦易臉色凝重,全身心的戒備。
“幻魔琴,來人可是琴婆,六指魔琴‘音詩詩’?”席紅蓮粗脖子,癩蛤蟆一樣鼓動起來,發(fā)出一聲長喝,氣衝北斗。
“沒有想到,老婆子我的名諱,還有人記得。咳咳!”
話音剛落,一懷抱古琴的老嫗,聲音從千米之外傳了過來,僅僅只是一個眨眼功夫,千米之外的白髮老嫗,如同瞬移,走了三步,看上去非常緩慢,可詭異的是那個白髮老嫗卻出現(xiàn)在了秦易三人面前。
“好快速度,這是小挪移術(shù)?”秦易臉色愈發(fā)難看。
秦易眼中的老嫗,華髮如霜,一張老臉醜陋到了極點,滿是皺紋,雞皮一樣,尤其是她的那雙眼睛,總是給人一種勞苦仇深感覺,十分陰鳩,被她看上一眼,都會身上起雞皮疙瘩,好像全世界的人都負(fù)了她一般。
“這個老嫗,究竟多強修爲(wèi)?我看不透?!?
每個人的氣息,各有不同,最初級的威壓,或如秦易,當(dāng)初在世俗烏府的教官烏崇骨,他跨腳一步,地動山搖,百米之外都能切身感受到威嚴(yán),撲面而來。
又如荊軻,氣息是給人一種致命的威脅感。
而烏清墨給秦易的感覺,又是不同,似乎到了隨心所欲地步,時而深沉如海,不可琢磨,時而銳利如電,盡顯鋒芒,可以說氣息轉(zhuǎn)變,都在她的一念之間,這種手段,纔是半步**高手。
而此時此刻,面前這個醜陋老嫗,居然隱約讓秦易有種面對烏清墨的感覺。
“胡叟琴婆,從不分離,琴婆既然來了,想必胡叟也在附近吧?”
席紅蓮臉上依舊帶笑,可眼神卻不輕鬆。
“唉!”琴婆老嫗,嘆了口氣後,悶聲喝道:“老頭子,這下可有人惦記著你呢,還不出來?”
“老婆子,你這急xing子什麼時候能夠改改!”
話音剛落,一樣是千米開外空氣一陣波動,一頭水牛,出現(xiàn)在秦易等人的視線當(dāng)中,水牛背上,端坐著一名‘牧童’,那牧童正拉著二胡,一幅怡然自得樣子,水牛行走的速度也是非常緩慢,可三五倆下,那水牛也到了秦易等人面前。
“又是縮地成寸的功法!”秦易安安心悸。
這老嫗和胡叟,很不好惹啊!
不管是‘小挪移術(shù)’還是‘縮地成寸’,這都屬於空間法術(shù)中的分支,非常彪悍,這倆種法門幾乎都接近了‘道’。
法術(shù)、道法!
這是倆種截然不同的境界,法術(shù)只是神通,就如八大元素,秦易會的火球咒,炎龍玄火啊等等,這些咒法,不過元素之一,而秦易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清楚,修煉八大元素,不過是爲(wèi)了伏魔境築基。
而一旦成爲(wèi)伏魔高手,轉(zhuǎn)動**,那就能夠得到天道承認(rèn)。
傳授三千大道神通,成爲(wèi)天子門生。
世俗國度的帝王,又稱爲(wèi)天子,意味著是天道之子,道理相同。
伏魔高手,正是天道之子。
換而言之,伏魔大能要是到世俗中去,身份地位,和一國大帝都不惶上下,如今秦
易眼前,琴婆和胡叟,僅僅只是展示出手段的冰山一角,不管是‘小挪移術(shù)’還是‘縮地成寸’都已經(jīng)接近道法。
“怎麼?要是嫌我老婆子煩,就滾!”
白髮老嫗狠一瞪眼。
“息怒!息怒!”水牛背上,那個牧童連連賠笑:“老婆子你這說的啥話,外人可是將你我名字,連成了一塊,琴婆胡叟,嘿嘿,聽著挺順耳,你我再也分不開了,你我這都過去了五十七年了,難道老婆子你還不明白我對你的心意?”
“五十八年?!卑左尷蠇灱m正道:“零三個月七天,你什麼記xing!”
“嘿嘿!還是老婆子你記得清楚啊!”牧童連連賠不是,鶴髮童顏的他,此刻卻一臉的笑容,一幅奸計得逞的模樣。
這倆個人,打情罵俏,故若無人,似乎沒將秦易和席紅蓮放在眼中。
秦易看的渾身起了雞皮疙瘩,都這把年紀(jì)了,還賣弄風(fēng)情?
都這把年紀(jì)了居然還玩浪漫?
“貧嘴!”白髮老嫗重重的哼了聲。
“我說老婆子,咱們別再鬥嘴了,還是先辦正經(jīng)事要緊?!蓖侜Q髮,坐在水牛背上,懷揣二胡的牧童道。
“嗯!”白髮老嫗點了點頭,陡然目光射向秦易和席紅蓮。
“你是誰?”白髮老嫗音詩詩看著席紅蓮。
“席紅蓮,席氏。”胖子自我介紹道。
“席氏?”白髮老嫗微一沉吟,“莫不是席氏商會?”
“鄙人正是席氏商會,分會三掌櫃?!?
“原來如此,席紅蓮,我琴婆胡叟二老辦事,找你身邊的小友談?wù)劊銢]必要趟這渾水,你先走吧。”白髮老嫗微一沉吟,對席氏商會似乎有幾分忌憚,在知道席紅蓮身份後,倒是一揮手,十七名蒙面黑衣人正東方向,頓時讓開了條道。
一旁,氈帽小斯僕小七,惶惶不安,他纔不想管秦易死活,只要早點離開這是非之地。
席紅蓮猶豫了下,隨後長吸了口氣,道:“倆位前輩見諒,這位道友,乃是我席氏商會的貴賓,我席氏商會做生意,能夠遍佈天下,多虧了各路道友給幾分薄面。這位道友,既然是我商會的賓客,我若放任不管,未免有點說不過去?!?
對於席紅蓮,這危難關(guān)頭居然爲(wèi)自己說話,秦易倒是感覺。
畢竟,血靈珊的交易已經(jīng)結(jié)束。
“這個秦易,怎麼會得罪琴魔胡叟二老,也罷,看在牧野蒼的面子上,這事若是有轉(zhuǎn)圜餘地,我替他兜上,牧野蒼也欠我一個人情。”席紅蓮暗道:“看在席氏商會的份上,想必,這倆老也不敢造次?!?
這就是席紅蓮,內(nèi)心的真實想法。
“老婆子,似乎有人要和咱們過不去??!“水牛背上,鶴髮童顏牧童幽幽道。
“不愧是席氏商會,誠信有道。”白髮老嫗一聲冷笑,屈指一彈,一塊令牌激射了過去:“佩服佩服,不過我二老是爲(wèi)這令牌主人辦事。怎樣?你若是現(xiàn)在退去,我二老也不會爲(wèi)難了你?!?
嗖,一塊白潔如玉的令牌,落在了席紅蓮掌心。
【作者題外話】:看書不收藏,我和我的小夥伴都驚呆了。^_^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