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陌在這個時候,仰馬之鳴,早就在秦易的意料之中。
他根本就不覺得意外和唐突。
畢竟,如果說蘇子陌是主人,那麼萬崇浪、蜈毒真人就是走狗,馬前卒,而被秦易收取了嗜血金蟬的山崖子,則是牆頭草,見風(fēng)使舵的角色。
幾乎眨眼之間,秦易先後就擊潰了三人。
其它六大仙宗的真?zhèn)鞯茏?,連同其它內(nèi)閣門徒紛紛後退。
生怕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秦易今日舉動,可謂是震撼人心,顛覆常識,讓人心悸。
“退!退!退!速退!”一道道流光閃爍,紛紛閃避到了安全地帶,相當(dāng)於數(shù)百里之外,總之是脫離了出了戰(zhàn)場。
秦易沒有阻攔,氣定神閒,一幅從容淡定樣子。
蘇子陌則是右手提筆,橫眉冷目,一臉陰沉,不過從始至終,他始終保持一副高高在上模樣,俯瞰大衆(zhòng),如同高高在上的帝王,而秦易雖然方纔,精彩豔豔,在他的目光中,好像依舊只是臣子,需要對他臣服,膜拜。
秦易方纔的行爲(wèi)舉動,在蘇子陌眼中絕對是挑釁。
好像逆臣造反。
“誰?是誰在說過分?”秦易回頭一望,好像這纔看見說話的人,燦燦微笑,只不過笑容有些冰冷,“我道是誰,原來是蘇子陌,蘇師兄你?!?
“嗯?”蘇子陌秀眉高高挑起,夾帶煞氣。
什麼話???
什麼叫原來是蘇子陌你?以秦易你的道行,還做不到聽聲辨人?
不過,蘇子陌不想在小節(jié)上計較,而是要用大勢壓他。
“秦易你過分了,太過分了。”
蘇子陌目光如電,俯瞰秦易:“即便萬師弟三人,言語上有什麼不妥之處,你也不該動手,同是仙道中人,有什麼事情不能商量?而你……”語氣更加犀利:“動則傷人,xing情暴戾,肆意搶奪,種種所爲(wèi),與邪魔妖道何異?”
“哦?”秦易卻是不以爲(wèi)意:“蘇師兄這是要曉以大義?”
挑釁,對方完全是漫不經(jīng)心的表情??!
“秦易,你這是什麼態(tài)度!”蘇子陌聲色茬厲,猛的一喝:“就你這xing情,遲早將會墮落魔道,成爲(wèi)毒瘤?!?
“哈哈哈哈!”秦易笑了,好像聽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
“你笑什麼?!碧K子陌瞇著眼睛,如同午後貓咪。
“可笑啊可笑。”
秦易搖了搖頭:“虧你還乃是儒門之子,得儒門道統(tǒng)傳承,不過僞君子,虛僞透頂,分明想要搶奪夔牛之腳,自己無用,夔牛之腳落在我的手中,垂涎三尺,偏偏還想找無數(shù)理由,曉以大義?這就是你的一口一聲的大義?……”
秦易出口成章,言辭犀利,字字筆伐,揭露對方的虛僞面目。
其實(shí),從萬崇浪提議開始,誰又不清楚他是爲(wèi)了蘇子陌造勢,最終目地,便是爲(wèi)了讓蘇子陌能夠名正言順的奪得夔牛之腳。
先前,衆(zhòng)人只是心中腹徘,卻無意義,那是因爲(wèi)蘇子陌的道行修爲(wèi)。
而現(xiàn)在的秦易,初顯猙獰,舉手投足就擊潰了三人。
話說白了,修仙者的世界,強(qiáng)者爲(wèi)尊,這乃是不世法則。
在絕對
實(shí)力面前,任憑你巧舌如簧,璀璨舌蓮,一切的一切都是無用之功,顯得蒼白無力。
正如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一切虛妄,如沫如影。
秦易字字誅心,蘇子陌臉色越來越青。
“還有……”秦易嘲諷一笑:“真以爲(wèi)這幾個不成器的馬前卒,替你造勢,你就耀武揚(yáng)威,覺得你自己是天王老子,使者盟主?給你臉面,稱你一聲師兄,你要兜著,不給你臉面,你又算什麼東西!”
“找死,找死哇你!”
蘇子陌臉色由青轉(zhuǎn)紅,豔欲滴血,他是真被刺激到了。
秦易這是對他詆譭、蔑視、嘲諷、譏笑??!
蘇子陌何等高傲,自幼表現(xiàn)過人,精彩豔豔,修仙之後更是一馬平川,尤其是成爲(wèi)天虛道門真?zhèn)鞯茏樱叩侥难e,哪方勢力不以貴賓之禮相待?
而現(xiàn)在秦易,聲聲譏諷,甚至說他算什麼東西?
“嘩啦!”
儒生筆猛的撐開,化作千萬遊絲,如同銀弦,千絲萬縷,那些銀色絲線,經(jīng)緯天地,居然交織成了天羅地網(wǎng),幻成一座戰(zhàn)場,**周天,秦易目光閃爍了下,靈識釋放出去,都會受到反彈,頓時清楚了蘇子陌的用意。
“哼!不展現(xiàn)一下手段,還真當(dāng)我好欺辱!”
秦易屹立高空,背後精氣羽翼,猛的一抖收入體內(nèi),與此同時,他的手中多了一柄彎刀,正是靈器修羅刀,刀鋒錚錚,似乎要切割蒼穹,單單是出竅的刀氣,龜蛇遊走,就將他身子百米之內(nèi),切割成了破碎。
“這……那秦易是要和蘇子陌,一較高下?”
數(shù)百里開外衆(zhòng)人,心揪了起來。
“放心!”秦易髮絲狂揚(yáng),飄在腦後,法袍獵獵作響:“你還不配讓我不戰(zhàn)而退。”
“好好好,讓你牙尖嘴利,待到本座將你鎮(zhèn)壓,拔你舌頭。”
蘇子陌徹底癲狂,那些遊走銀絲,交織經(jīng)緯,隨著他手一招,他盤膝坐在了虛空,雙腿上面,萬千銀絲交織成了一面古琴。
“除魔天地間,道我撥琴絃,”
“聲聲遊咂咂,割你好頭顱。”
看來蘇子陌是真的被秦易氣的不輕,言出法隨的他,不再瀟灑,口中吟唱出來直白殺戮的聲音,十指連連撥動,打出無數(shù)靈光。
“嗤啦!”一道靈光,劃向極遠(yuǎn)處一座山峰。
轟隆隆!轟隆??!……
先是無聲,隨後那山峰居然被攔腰截斷,倒塌下來,亂石奔走。
這等威勢,比當(dāng)初那琴婆胡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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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碼恐怖千倍。
若是一般的修仙者,不,就算是伏魔境大能,怕是在這一招琴魔音殺之下,也會被割去頭顱,死於非命。
不過,秦易豈非常人可比。
他之所以收了鵬魔閃翼,原本就是存著和蘇子陌,正面交鋒心思。
“大藏密身!”
秦易一吼,大足踏步,腳生白蓮,身綻金光。
轟??!
無數(shù)鎏金光華,四溢而出,形成氣罩,將他徹底籠罩了進(jìn)去,形成一片極樂琉璃淨(jìng)土,使得蘇子陌的音殺魔音,紛紛在氣罩中消失,根本無法寸進(jìn),與此同時,秦易展開反擊,長嘯之間,修羅刀猛的揮斬向蘇子陌
。
那是怎樣的一刀?
那一刀的風(fēng)情,如明月照人身,我不及見光,光卻落我身。
修羅刀,本身就是一件兇煞魔器。
當(dāng)年,彌生道第一真?zhèn)魅螑a之,遊歷四方,斬殺一頭金丹魔王所得,上交門派,後來這件魔器被彌生道的師祖重新祭煉,封印了魔xing,成爲(wèi)一件‘秉xing純良’的靈器,同時這修羅刀的品階,亦從中品靈器下跌到了下品。
可秦易這一刀,似乎釋放出了它的本xing。
沒人能形容這一刀的鋒芒。
那儒生筆交織成的魔琴,紛紛斬斷,銀絲碎裂,使得蘇子陌都立足不穩(wěn),身子連連倒退,幾乎要被刀氣掀飛出去。
刀芒斬落,刀氣遊走,甚至侵入了蘇子陌的身體。
“怎麼會這麼恐怖???”
蘇子陌眼珠瞪直,透著猙獰,身子連連倒退同時,十分狼狽,終於感到了恐懼,身上那件絕品天虛法袍,支撐不住狂飆而至的刀氣,已經(jīng)潰散,他的髮髻炸開,披散臉間,嘴角也溢出了血水。
“儒門心經(jīng)!”
狂吼一聲,一卷卷經(jīng)文纏繞周身,金燦燦的文字,代表儒門道統(tǒng),文字散發(fā)出尺芒光華,終於將刀氣抵擋了下來。
“呼啦!”秦易意念一動,修羅刀飛回,隱入他的體內(nèi)。
任誰都無法想象,眼前一幕有多詭異。
秦易巍然不動,屹立當(dāng)空,而先後四人包括蘇子陌在內(nèi),這個儒門道統(tǒng)傳承,儒生之子在內(nèi),一個個灰頭土臉,狼藉無比。
“這?”花細(xì)雨在內(nèi)的幾門真?zhèn)?、門人,個個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萬崇浪他們就算了,畢竟沒啥盛名。
可是蘇子陌不同啊!
對方可是儒生之子,儒門道統(tǒng)的傳承者,更皆有儒生筆,可以說是領(lǐng)悟奧義,言出法隨,一筆在手,任何牛鬼蛇神都要被教化、鎮(zhèn)壓和斬殺,這個蘇子陌,即便是在真人境中,也是頗具威名非等閒可比。
不說其它,就說他擊潰踏天大妖,就不難看出他的厲害。
“那秦易比蘇子陌還要厲害?”
衆(zhòng)人先是沉默,呆呆的望著眼前一切,隨後才如夢初醒,差點(diǎn)驚叫出聲。
“蘇師兄怎麼會輸?”
“蘇師兄!”
看見蘇子陌降臨下來,蜈毒真人、萬崇浪圍攏上去,那悽慘的樣子,就像是狗腿子找到了主人一般,同時更多的是難以置信,不過卻沒有質(zhì)疑蘇子陌,畢竟,蘇子陌可是能夠擊潰踏天大妖的存在。
而那留著山羊鬍子的‘山崖子’,則是沉默不語,也不知他在沉吟什麼。
他的護(hù)身寶貝嗜血金蟬被秦易收了,自然肉疼。
不過,這個人本來就是牆頭草,此刻小眼睛不時的閃爍幾下,帶著猶豫。
“承讓了?!鼻匾走b望蘇子陌。
“這不可能,絕不可能。”披散頭髮的蘇子陌內(nèi)心,嘶吼咆哮,幾乎滴血,不過表面卻只是陰沉著盯著秦易,似乎要看清秦易,記住秦易的樣子,良久的良久,這才輕哼一聲,起身飛去:“走!”
萬崇浪、蜈毒真人則是狠狠掃了眼秦易,帶著幾分畏懼,跟著飛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