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說什麼?什麼叫我和韓盛離婚了?他和文月纔是夫妻?”
“當然文家搞的鬼!”沈瑤嘆了口氣,滿是憤怒,“肯定是文辰,他利用特權叫民政局把你和韓盛給弄離婚,然後叫韓盛和文月領了結婚證,也就是說韓盛說的沒錯,他和文月纔是正兒八經的夫妻關係,他們的結婚證是真的,而你手中的是假的!”
“你開什麼國際玩笑!我和韓盛有沒有離婚我會不知道?再說了,我都沒去民政局怎麼跟我離婚?結婚證還在我家抽屜躺著呢!文月她在牛逼能把我的結婚證都給換成離婚證不成?”
沈瑤頓了頓,“你別說,人家還真挺牛逼的,易景軒已經查了,這事是真的沒錯,韓盛確實和文月結婚了,屬於二婚。至於文家究竟是怎麼做到在你沒有去民政局的情況下,叫你和韓盛離婚的,但可以肯定的一定是文辰用權勢逼人,所以纔會……”
她嘆氣,“畢竟文家在政界可舉足輕重。”
沈瑤的話叫我徹底呆在原地,我一臉茫然,“那現在怎麼辦?”
我一個正兒八經和韓盛結婚的人竟然被三了?!
我成了前妻,文月成了現任!
我手中的結婚證是無效的,他們的結婚證纔是受法律保護的!
我忍不住大罵,“瑪德勞資真想一刀砍死這一大家子不要臉的!簡直無恥下流!這種手段都使得出來!”
“你放心,文家敢這麼做,付先生和易景軒肯定不會叫他們好過,等易景軒查出具體細節了,回頭我跟你說!而且文家能坐到現在這個位置上,手裡能沒點案底?畢竟水至清則無魚,何況現在上面風聲那麼緊,光文辰利用特權替他妹妹弄結婚證這事就夠他吃一壺的了,更不用說再查出點別的來!”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好久才叫自己平復下來。
苦笑一聲,“說實話,我現在都不知道怎麼辦纔好了。”
一時間,相顧無言。
韓盛失憶對我的打擊太大,導致我這兩天一直做噩夢。
特別是昨天晚上,我竟然夢到高中時候,韓盛一直喜歡著我,可我卻一次又一次的拒絕,還告訴他我喜歡的人是陳晨,說我這輩子都不會和他在一起,叫他死了這條心。
等我醒來驚出一身冷汗來。
腦子裡突然冒出一個奇怪的念頭:會不會是我當初一直拒絕韓盛,所以老天看不過去,想要懲罰我,就故意叫韓盛失憶,好讓我嚐嚐愛而不得的滋味?
一時間昏昏沉沉,竟再也沒睡著。
後來還是沈瑤點醒了我,“當年韓盛追你,被你給拒絕了,你要實在過不去也可以追他,反正他現在失憶了,你們兩就當是扯平了!”
她這句話徹底點醒了我。
於是我收拾好心情,每天都去前面那條街晃悠堵韓盛。
反正現在的我臉皮厚到了一定境界,哪怕他對我視而不見我也無所謂。
說來也奇怪,易景軒說韓盛只有週末纔回別墅住,事實上我發現他天天都回家!
這樣一來,正好方便我和他的“偶遇”次數。
直到半個月後,天下大雨,我一個人撐著傘守在小區門口。
過了半個多小時,韓盛終於出現。
我眼前一亮,“蹭”一下就跑了上去,“你今天怎麼比往常晚了半個小時纔出門呀,是身體不舒服嗎?”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在我問這句話的時候,韓盛表情微微一僵,很快又恢復平靜。
只見他斜睨了我一眼,冷冷道,“你這樣有意思嗎?”
我對他的冷漠視而不見,笑嘻嘻問,“你再不走的話就要遲到了!”
我指了指門口停著的車。
說來奇怪,以前韓盛都是直接坐車出門,現在卻是叫車停在小區門口,自己走過去。
像他這麼惜時如金的人怎麼可能會做出這麼浪費時間的事?
難道他知道我在小區門口等他,所以故意才走過來?
當然,我不會傻到問出口,他這麼傲嬌的,要是我問了肯定會惱羞成怒,得不償失。
想到這個可能,我更加笑瞇了眼睛,“你,每天從別墅走到小區門口很浪費時間的誒!這樣你還有時間吃早餐嗎?”
說著將手裡買的早餐遞給他,“吶!這裡很難買到中餐小吃,跑了好久纔買到呢!”
韓盛的視線從袋子上劃過落在我身上,臉上滿是冷意,語氣不善,“作爲一個孕婦不乖乖呆在家裡養胎,天天變著法兒來路上堵男人,你是有多缺男人?”
這話就過分了!
“我這麼做是爲了誰?還不是怪你不吃早餐!明明就胃不好在這麼折騰下去我看你也離死不遠了!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
我氣鼓鼓的瞪著他。
韓盛瞇了瞇眼眸,淡淡道,“自作自受!”
我以爲他說他自己,仔細一想才反應過來他是在說我。
只聽他說,“我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你要是再每天來堵我,我不介意告你騷|擾。”
“好啊,那你去告啊!”我摸著肚子,眼珠子咕嚕一轉,“反正到時候我就告訴警察,我肚子裡的孩子是你的,看你怎麼辦!”
韓盛臉色陡然變黑,眼底怒氣縈繞,明顯是被我氣到了。
眼看他身上的森冷愈來愈濃,我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後退一步。
將我的小動作看在眼裡,韓盛冷笑一聲,嘴角劃過一抹嘲諷和輕蔑,“不知廉恥!”
“我就是不知廉恥了!”我小聲嘟囔,“我要臉的話還怎麼把你追到手啊!”
“你說什麼?”無比陰沉的嗓音。
“沒!我什麼都沒說!”趁他徹底暴怒前,我趕緊說,“你不是還要去上班嗎?趕緊走趕緊走,再不走就要遲到了!”
韓盛臉色又黑了幾分。
他抿了抿嘴脣,沒有說話,轉身走了。
我正準備往回走,看到手上的早餐,猛然回神,又跑回去。
“等一下!”說著幾步上前,趁車子還沒發動,將早餐從半開的車窗塞到韓盛懷裡,“早餐!”
說完不給他反應的時間就跑了。
想起韓盛被我塞了一懷早餐,措不及防的表情,我就心情大好。
看來這是個不錯的開始,繼續加油!
第二天早上,我照舊買了早餐去小區門口等韓盛。
這次韓盛沒有遲到。
只是在看到我的一剎那,他停在原地。
我正奇怪呢,只見他掏出電話打了一個電話。
只一會兒門口停著的車就開了進來。
我瞬間明白他這是不想看到我,打算坐車去公司呢!
開玩笑!
老孃一大早起來跑了半個小時辛辛苦苦買來的早餐,豈能叫你這麼白白溜了?
趕在他上車之前我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擋在他面前。
結果力道過猛,整個人因爲慣性往前衝去。
電光火石間韓盛一把拉住我。
空氣陷入壓抑般的死寂。
半響後,韓盛罵我,“你瘋了嗎?不知道自己孕婦不能亂跑嗎?”
此時我也滿是後怕,幸虧韓盛拉住了我,否則後果無法想象。
我抿了抿嘴脣,沒有說話。
我知道,是我太沖動了。
一時間,誰也沒說話。
大概一分鐘後,司機催促韓盛該走了。
我將手中的早餐遞給他,“這是給你的早餐。”
韓盛臉色也不好看,“都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思惦記早餐?”他冷笑,“爲了勾|引男人連孩子都不顧,第一次見你這樣狠心的女人!我爲孩子有你這樣媽媽感到可恥!”
我的心狠狠一顫,臉色一白。
我用力捏緊早餐。
頓了兩秒後,還是將早餐強硬塞進他手裡,“你要是不想要,可以扔掉。”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因爲剛纔受到驚嚇的緣故,腹中的寶寶不停踢我抗議。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百般無奈的滋味,手覆在肚子上,不斷跟他道歉,不斷安撫。
過了好久,他纔不動了。
我這才鬆了口氣。
我回到別墅時,張媽剛好將早餐端上餐桌。
她看到我嚇了一跳,“夫人您怎麼了?出什麼事了?怎麼臉色這麼難看?”
說著摸了摸我的額頭,“呀,額頭上全是汗!這是怎麼了?肚子不舒服嗎?”
“我沒事。”我對她扯了扯嘴角,“我有點累,想上樓休息會兒。”
張媽趕緊說,“要不要我幫您叫個醫生?”
“不用了,我休息下就好了。”
“那早餐……”
我想了想,“我等會再吃,你先吃吧,不用等我。”
說實話,那天我確實被嚇到了。
韓盛說的對,幸好孩子沒事,否則……
我咬了咬嘴脣,深吸一口氣,趕走眼中的水氣和心中的酸澀。
在這一刻我忽然明白,我不能太任性。
我來這裡是爲了韓盛,可是在韓盛恢復記憶的前提下,我必須保護好腹中寶寶的安全。
因爲我是一個妻子,更是一個母親。
我要爲這個生命負責。
今天早上這個意外叫我明白,此時的我真的已經過了爲所欲爲的年紀。
需要我顧慮的東西太多太多了。
從那天之後,我再沒有早起去小區門口堵過韓盛。
大概過了一週左右,下午張媽陪我散步時,在路邊碰到剛從公司回家的韓盛。
他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我,腳步頓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