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樂,現(xiàn)在我們的位置,就是在天山的腳下,小銀已經(jīng)去摸過上面的路線,今晚我們要好好休息!”安子已經(jīng)舒舒服服地躺在了小銀的身上。
“嗯。”曉樂心不在焉地聽著安子說話。
“你在想什麼?”安子轉(zhuǎn)過頭,看著一臉心事的曉樂。
“我在想瀚兒,怎麼樣了?”曉樂果真想的還是哲瀚。
“曉樂,現(xiàn)在你要把哲瀚先放下,才能打勝仗,才能回去,知道嗎?”安子擔心曉樂要是這個狀態(tài),怎麼打,還沒打就已經(jīng)輸了,那還打什麼呢?
“可是我真的很想他,都已經(jīng)離開他三天了,不知道他現(xiàn)在怎麼樣?”世界上哪有娘會不擔心自己的孩子呢?
“你要相信瀚兒,知道吧!”安子盡力在安撫著曉樂。“你要想著,我們必須要贏,才能回去照顧他,才能跟他好好在一起,不是嗎?”
“知道了。”曉樂明白安子的意思,他是不想自己分心罷了。
“不要嘴裡說知道,心裡卻什麼都不知道。”安子怕要是曉樂分心去想哲瀚的話,那就麻煩了。
“不知道瀚兒現(xiàn)在在幹什麼呢?有沒有想我們呢?”曉樂的腦海裡一遍遍地浮現(xiàn)哲瀚那可愛、帥氣的笑臉。
“當然會想我們,畢竟這麼多年,他是第一次離開我們的身邊,獨自生活的。”安子閉上眼睛,想象著哲瀚淘氣的樣子。
(你一定要好好照顧瀚兒,要是他有個三長兩短的話,我不會原諒你的,絕不。)曉樂的手握成了拳狀,因爲最近的心緒一直不得安寧,可也無可奈何,所以只能祈求上天保佑哲瀚。
“瀚兒身上的燙傷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不過還是要多注意。”怡然仔細地檢查哲瀚身上的傷。
“那能不能碰水呢?”雲(yún)楓最近幾天幾乎是跟哲瀚膩在一起,就是爲了照顧哲瀚的日常起居。
“瀚兒的傷已經(jīng)結(jié)疤了,水是可以碰,但是不可以太用力擦拭。”怡然摸摸哲瀚的小臉蛋。“你呀你,看看你爹這幾天多辛苦呀!你還不肯叫他呀!”怡然在這幾天也在哲瀚的口中得到了不少的內(nèi)幕消息。
“這是他女兒造成的,他來照顧我,那是很正常的。”哲瀚斜眼看了雲(yún)楓一眼。
“是、是、是。”雲(yún)楓在一邊附和著,平時的威嚴在這個時刻完全打破。
“看吧!他自己也承認了。”哲瀚穿好衣服,坐起來。
“王爺,陳將軍來訪。”小青在門口通傳了一聲。
“叔叔。”哲瀚突然眼前一亮,急匆匆地要去開門,就被怡然攔住了。
“不可以亂跑。”怡然嚴肅地盯著哲瀚看。
“我去找叔叔,你幹嘛攔住我?”哲瀚嘟著嘴巴,不滿地看著怡然。
“陳將軍是誰?爲什麼你會那麼興奮呢?”看哲瀚那麼興奮,怡然有些好奇這個陳將軍是何方神聖。
“那一起去看看吧!”雲(yún)楓把袖子放下,牽著哲瀚的手走出去。
“叔叔。”哲瀚纔剛剛看到將軍,就甩開了雲(yún)楓的手,向陳將軍跑過去。
“王爺。”陳將軍看到雲(yún)楓一起出來,就向雲(yún)楓作揖。
“陳將軍不必拘禮,坐吧!”雲(yún)楓當然是坐在了陳將軍的上方。
“謝王爺!”陳將軍說罷,就坐下,哲瀚自然就向?qū)④姷耐壬吓郎先ィ瑢④娍凑苠滥屈N辛苦,就索性把他抱起來。
“叔叔,你怎麼纔來,我好想你。”哲瀚高興地靠在了陳將軍的胸膛上。
“我也想你,只是最近公事繁忙,就沒有時間過來看看你。”陳將軍幫著哲瀚理了理頭髮。“怎麼感覺你好像瘦了呢?”陳將軍握著哲瀚的手臂,覺得瘦了一些。
“沒有,最近一直躺著,胖就會!”哲瀚摸摸自己的臉。
“怎麼躺著呢?你生病了嗎?”陳將軍關(guān)切地問著。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就這樣聊開了,完全把其他人都無視掉了。
“那個,你們停一停。”雲(yún)楓被自己的兒子和下屬無視,自然是很不是滋味的。
“幹嗎?”哲瀚討厭雲(yún)楓突然打斷他們的談話。
“你們是怎麼認識的?”雲(yún)楓不想惹哲瀚生氣,就順著哲瀚的脾氣走。
“這個,我可以告訴你。”哲瀚立即就轉(zhuǎn)過臉看著雲(yún)楓,想了想。“還是叔叔給你講吧!”
“那陳將軍你說吧!”雲(yún)楓看著陳將軍,看陳將軍怎麼講。
“是這樣的。。”陳將軍就把他們倆認識的經(jīng)過、還有進宮的事情,都一一告訴雲(yún)楓。
“原來是這樣。”怡然終於明白哲瀚爲什麼會聽見陳將軍的時候,會那麼興奮了。
“是啊、是啊。”哲瀚很滿意陳將軍說的每一句。“叔叔是個好人、還是個好官。”
“這個,你也知道。”怡然看著一臉高興的哲瀚,忍不住逗逗他。“要是你看錯了呢?”
“不會的、我知道叔叔是好人的。”哲瀚信誓旦旦地說道。“哎喲!”哲瀚拉扯到傷口,結(jié)疤的地方微微裂開了。
“怎麼了?”雲(yún)楓緊張地問道。
“沒事。”哲瀚笑了笑。“就是有點疼。”
“對了,你剛剛說,你說你躺著,是怎麼一回事呢?”陳將軍低頭看著哲瀚。
哲瀚拉開衣服。“叔叔,你不知道啊!剛剛燙到的時候,真的很疼的。後來慢慢就不疼了。”哲瀚好像說的一點都不疼的樣子,還笑呵呵地看著陳將軍。
“怎麼會這樣?”陳將軍看著哲瀚拉開衣服的那一刻,驚呆了,這麼小的年紀,怎麼會有這麼一大片的傷疤呢,陳將軍想伸手去碰,卻未碰到就把手收回去,陳將軍皺著眉毛,再次伸手去碰哲瀚的傷。“疼嗎?”陳將軍關(guān)切地問著。
“不疼了。”哲瀚搖搖頭。“叔叔,你今天是來帶我去騎馬的嗎?”哲瀚期待地看著陳將軍。
“本來是的。”陳將軍把哲瀚的衣服拉好。“可是改天吧!”
“怎麼了?”哲瀚看陳將軍的神情有些黯淡下來。
“王爺。”陳將軍突然擡頭看著雲(yún)楓。“我知道有些事情,做下屬的實在是不能過問,可是我還是有事請教。”
“陳將軍請講。”雲(yún)楓不知道爲什麼陳將軍現(xiàn)在會這樣說,但是還是洗耳恭聽。
“王爺,哲瀚只是一個孩子,爲何要這樣對待孩子呢?就算他不是王妃所生的,也不能這樣對待這個無辜的孩子啊!”陳將軍說的很氣憤、很慷慨激昂。
“將軍這話怎麼說?”雲(yún)楓完全聽不懂陳將軍說的是什麼意思?
“你笨啊!你虐待哲瀚。”怡然一下子就聽出了陳將軍的言下之意。
“我怎麼可能會?難道在將軍眼裡,我就是這樣的人?”雲(yún)楓覺得很不可思議。
“要是冒犯了王爺,請王爺恕罪。”陳將軍看上去還是很生氣的樣子。
“不知道將軍還記得一位叫林曉樂的王妃嗎?”怡然看陳將軍的神態(tài)就知道,他肯定誤會雲(yún)楓了。
當陳將軍聽到林曉樂這個名字的時候,的確有轉(zhuǎn)動著思緒在想這個人。“這個名字很耳熟。”陳將軍快速地在腦海裡尋找這個名字的一切。“哦,是不是那個提出和睦相處的王妃。在軍隊中、在朝廷裡都有議論過這個風雲(yún)人物,聽說她不但能歌善舞,而且聰慧美麗,只可惜,唉!”陳將軍惋惜地嘆了一口氣。
“你認爲王爺對那個王妃怎麼樣?”
“當初鬧得滿城風雨,這件事我知道,王爺爲了王妃的死,跟皇上割袍斷義;要跟皇上劃清界限。這感情是不容置疑的。這樣的我到是很欽佩王爺?shù)摹!标悓④姴坏貌徽f這一點讓自己很欽佩。
“那你知道哲瀚是誰生的嗎?”
“這個,不清楚。”陳將軍以爲是雲(yún)楓在外面惹的風流債。
“他就是那個叫林曉樂生的,你說王爺會虐待他嗎?”怡然指了哲瀚一下。
“不可能吧!她三年前就已經(jīng)香消玉殞了,不是嗎?”陳將軍聽外面的傳言,就是曉樂跳崖死了。
“你自己問問哲瀚吧!”怡然看陳將軍還不相信,只能讓哲瀚跟他說了。
“是真的嗎?”陳將軍半信半疑地看著哲瀚。
“叔叔,你剛剛說他爲了我娘跟皇上割袍斷義,是不是?”哲瀚說他的時候,就指向了雲(yún)楓。
“你娘是不是?”
“我娘就是林曉樂,叔叔,你說的是不是真的?”哲瀚原來自己知道的事情還是很少的。
“是真的,叔叔可以給你打包票。”陳將軍再三保證自己說的沒有錯。
哲瀚疑惑地看著雲(yún)楓。(看來我有必要在紅葉的身上下功夫,查查看這三年發(fā)生了什麼事情?看看我孃的付出值不值?)
“你看什麼?”雲(yún)楓還真的不習慣哲瀚這樣看著自己。
“沒事。”哲瀚轉(zhuǎn)過臉看著陳將軍。“叔叔,你看看這個姨姨漂亮嗎?”哲瀚指著怡然問陳將軍。
陳將軍擡頭看了怡然一眼,就匆匆收回自己的眼神。“自然是漂亮。”
“我娘比她還要漂亮。”哲瀚又要開始誇獎曉樂了,接著就滔滔不絕地說出曉樂的美、曉樂的好、曉樂的辛苦,此處省略五百字。“總之一句話我孃的美麗是世間凡夫俗子所不能媲美的。”
“唉,無法想象這個孩子到底有多聰明?”陳將軍摸摸哲瀚的頭髮。
“什麼叫有其父必有其子,看看,這不就在我們父子倆的身上兌現(xiàn)了嗎?”雲(yún)楓對於哲瀚這個孩子,他一直是很驕傲的,只是一直都沒有說出來罷了。
“少臭美了,你哪有哲瀚怎麼聰明?”怡然可不以爲然。
“你這話是怎麼一回事呢?”雲(yún)楓看怡然的神情加上眼神,整一個鄙視。
“我還清楚地記得當初有人可分辨不出我和某人哦!”怡然就把陳年往事給翻出來,看雲(yún)楓怎麼狡辯。
“這些陳年往事就不要再提了。”這當初雲(yún)楓的確是認不出曉樂來,這是事實來著。
“不提不行啊!”怡然馬上就來勁了。“這有人說,‘有其父必有其子。’那我就要給他矯正一下,不是嗎?要不然會侮辱哲瀚的智商的,是吧!哲瀚。”
“是、是、是。”哲瀚連連點頭,兩人就好像在唱雙簧,一唱一和的。
“怡然,你不要老是拆我的臺,好吧!”雲(yún)楓覺得沒有面子,就跟怡然商量。“咱就不提那些陳年往事了吧!”
“我愛聽,姨你說,我聽。”哲瀚一向就是跟雲(yún)楓對著幹的。
“哲瀚,等姨每天都給你說一些你爹和你孃的往事,給你聽聽看,讓你知道在有你之前,你爹是怎麼對你孃的,好吧!”怡然是想雲(yún)楓爲曉樂付出的事情都告訴哲瀚,再由借哲瀚之嘴去跟曉樂說說看,讓曉樂原諒雲(yún)楓。
“好。”
“既然你身子還沒有好,那我就等好了以後,在帶你去騎馬,好不好?”哲瀚一直乖乖地窩在了陳將軍的懷裡。
“好,我們勾勾手指。”哲瀚伸出了自己的尾指。
“好。”陳將軍在家也跟兒子玩過這個。
“勾勾手指頭,一百年不許變。”兩人一起說出了這句話,又一起笑了起來。
(他始終還是個孩子而已。)怡然笑笑地看著天真的哲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