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側(cè)的杜甄倒率先開口了:“五女,這三更半夜的,你讓人請了你父親和我來,究竟有什麼事呢?”
是自己讓人請了商永霖和杜甄麼?
這個念頭才只一起,商雪玉就轉(zhuǎn)過身去,看了一眼一側(cè)的緋衣!然而,緋衣?lián)u了搖頭,什麼都沒有說!
商雪玉又茫然四顧了一圈,整個正廳之中,並沒有聘兒的身影——是的,聘兒是不會出現(xiàn)在這裡的,因爲,聘兒有別外的事情,此時正在別外!
但是,究竟是誰請了商永霖和杜甄的呢?
商雪玉不由地看了一眼身邊的商天琪!
商天琪學(xué)著商雪玉的樣子,向商永霖和杜甄見了個禮。此時看到商雪玉神色茫然,商天琪倒是調(diào)皮地一笑,說道:“五姐姐,這人是我叫的!”
居然是商天琪叫人請了商永霖來的麼?
商雪玉搖搖頭,她總覺得,似乎有什麼東西不對,但就是想不出來!
但無論如何,假的商靜脈和邊嬤嬤已經(jīng)帶過來了,此時,假的商靜盈正伏在那裡,她身著一件寬大的商靜盈的衣服,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居然說不出話來!
聽到商雪玉說明了情況,商永霖微微蹙了蹙眉——商靜盈入山谷之後,經(jīng)久方回,可是,回來之後,就再也沒有人看到過商靜盈的最真實的面容了+——她不是用東西包著,就是拖病躲在屋裡不肯見人!
現(xiàn)在,居然又跳出一個假的商靜盈出來,你叫商永霖如何不怒?
商永霖一拍桌子,朝那個渾身顫抖的小丫頭問道:“說,你是誰?爲什麼要假扮靜兒?”
那個小丫頭年紀小,此時被商永霖一嚇,頓時如篩糠一般的,炓個不停!
只聽她牙齒打架,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奴婢……杏兒,是三小姐新買的丫頭……三小姐失蹤了,於是,姨娘就讓杏兒來假扮三小姐……”
三小姐失蹤了?不對,這話不對!
商雪玉微微搖了搖頭,敏感地捕捉到了杏兒的字眼——三小姐失蹤了?三小姐一直沒有回來好不好?先是汪韻寧假扮商靜盈,在被汪蔻扣起來之後,再有這個小姑娘假扮的,這個小姑娘,自然知道這事情的來龍去脈,但是,她說的卻是,三小姐失蹤之後……
這個杏兒,怎麼會這麼說呢?
然而,不等商雪玉說什麼,一側(cè)的商永霖已經(jīng)冷冷地說道:“你的意思是說,是二姨娘讓你扮的三小姐?那三小姐失蹤多久了……你又扮了多久了?”
杏兒看著商永霖,依舊牙齒打架,可是,她終於說出話來:“三日……”
三日……
商雪玉聽了,心頭巨震,怎麼可能是三日呢?要知道,自從商靜盈失蹤到現(xiàn)在,不要說是三日,怕是三個月都差不多了,可是,這個杏兒卻居然說只有三日?
可是,商雪玉要怎麼才能證明,商靜盈的失蹤,並不是這個杏兒所說的三日呢?
商雪玉還沒有開口呢,這邊,邊嬤嬤已經(jīng)上前兩步,朝商永霖說道:“回老爺?shù)脑挘〗阋驙懾澩鎯海稚艘粓霾。o悶壞了,於是,就偷偷溜出去遊玩去了,因爲這事兒二姨娘不知,,又怕老爺和夫人責(zé)怪,所以,就叫了個小丫頭臨時來頂替一下了!”
商永霖聽了,頓時一拍桌子,怒道:“荒唐……堂堂的三小姐,居然爲了跑出去玩,叫個丫頭頂替自己,這個靜兒,實在太過分了……”
商雪玉聽了邊嬤嬤的話,不由看了一眼旁邊的緋衣。而緋衣,也是睜大眼睛,望著邊嬤嬤,似乎不相信,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邊嬤嬤會說出這種話來!
邊嬤嬤從容地看了一眼商永霖,還有杜甄,說道::“還有,今晚因爲小丫頭們不小心燃著了柴房,原本老奴怕受責(zé)罰,所以,不敢叫人救火,最後,還是五小姐叫了人來,救熄了火,老奴在這裡替三小姐謝過五小姐了!”
邊嬤嬤的話才一說完,杜甄和商永霖的眼睛同時望了過來,商雪玉心裡清楚,這邊嬤嬤哪裡是謝她救火啊,這是在給她抹黑呢——商靜盈的院子住得原本就和商雪玉最遠,現(xiàn)在,誰都沒有趕到,偏偏她就第一個到了,而且,還叫了人去救了火!
這知道的,知道商雪玉是帶人救了火,可是,這若不知道的呢?豈不是要懷疑商雪玉究竟是去救火,抑或是去揭露商靜盈不在府裡的這件事呢?
但是,這樣的事情,哪裡能難得倒商雪玉呢?只聽她淡淡地笑了一下,說道:“邊嬤嬤的話實在太嚴重了,首先,主子不在屋裡,你讓院子裡著了火,就已經(jīng)是大過一件了,你還插著門不開,差點兒將庫房都給燒著了,這是大罪之二,若不是緋衣經(jīng)過,連忙稟報了我,我又趕快趕過去的話,依著你關(guān)緊院門的樣子,現(xiàn)在,三姐姐的整個院子,怕都給燒光了吧!”
商雪玉一邊說,一邊笑,只不過,那笑容之中,多了一些意味深長的東西,只聽她笑意淡淡地說道:“還有啊,邊嬤嬤,你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這爲自己掩蓋罪行是對的,但是,若是你只顧著掩蓋自己,而想要將髒水潑到他人身上的話,我怕是你找錯人了!”
邊嬤嬤聽了商雪玉的話,連忙賠了個不是。上首的杜甄卻不悅地說道:“邊嬤嬤,你也是府裡的老嬤嬤了,怎麼連事情的輕重緩急都顧不得了?現(xiàn)在,院子裡失火了是大事,主子失蹤了,難道就不是大事了麼……你倒是先告訴我,靜兒她,究竟去了哪裡了!”
邊嬤嬤拼命叉開的話是,就是商靜盈究竟去了哪裡!聽到杜甄如此問,邊嬤嬤連忙苦著臉說道:“回老爺和夫人的話,奴婢實在不知……”
商永霖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這主子離家,奴婢跟著欺瞞,到了最後,還居然一個不知?
只聽商永霖怒道:“來人,去將汪蔻叫來!”
去叫汪蔻?
杜甄有些詫異商永霖話裡話外對汪蔻的不滿,但此時,並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杜甄只好看著商永霖派人去叫汪蔻!
去叫汪蔻的人,倒是很快就回來了,他們沒有帶到汪蔻回來,而是來了一個關(guān)於汪蔻的消息——聽汪嬤嬤說,汪蔻受了驚嚇,一直昏迷,直到現(xiàn)在還沒有醒!
聽了這話,商永霖的不悅更加地濃了!
汪蔻這早不受驚嚇,遲不受驚嚇的,這邊一出事,一找人,她就被驚嚇了?
還有啊,這個商靜盈,居然敢跑出去玩兒,還叫人假扮自己……
再加上這起火……半年之內(nèi),府裡起了三次火了,這最近,商府之中,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商永霖頓時一拍桌子,怒道:“胡鬧,簡直是太胡鬧了!”
一側(cè)的商雪玉靜靜地聽著,看著,臉上流露出意味深長的神情,只不過,她什麼都不說!
緋衣卻是有些著急——怎麼回事嘛,這明明是抓到了假的商靜盈了,可是,怎麼一到了家主面前,卻變成了商靜盈貪玩兒,找了個丫頭代替自己了?
緋衣不明白,也想不明白,但這裡是正廳之中啊,無論她想什麼,都是不敢說出來的!
看到商永霖生氣,商雪玉倒是笑了一下,只聽她說道:“父親,三姐姐的個性一向沒有什麼拘束,這生病悶得久了,自然也是有的,這她都已經(jīng)出去三天了,怕明天一早就回來了罷……若是有什麼事情的話,父親爲何不等明日三姐姐回來了之後再問個清楚呢?”
邊嬤嬤聽了商雪玉的話,頓時臉色灰敗!要知道,這些話,都是有人教過才這樣說的,這商靜盈失蹤何止三十日啊,哪裡說明天回就回的呢?但是,若是商靜盈明天不回的話,那豈不是連商永霖都要得罪了麼?若是再長此以往的話,說不定啊,這商靜盈一直沒有回來的消息都要泄露出去了吧?若到了那個時候,又要怎麼辦呢?
想到這裡,邊嬤嬤暗暗著急!
然而,商永霖已經(jīng)不再願意說什麼了,多日不見的他,臉上似乎也有疲憊之色。他揮了揮手,說道:“就這樣說定了,明天讓三女回來過來向她母親請罪!”
說完,商永霖便站起身來,和杜甄一起離去了!
商永霖走了,跟在商永霖身後的忽視在經(jīng)過商雪玉身邊;時,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可是,商雪玉還沒有弄明白是什麼意思呢,鐵福已經(jīng)跟著出去了!
商永霖和杜甄這一走,正廳之中,略顯空蕩,緋衣走過去扶商雪玉,準備離開,就在這時。邊嬤嬤卻走到兩人面前,朝緋衣伸出手來:“緋衣姑娘,現(xiàn)在可以給解藥我了吧?”
緋衣咬咬牙,待要說什麼時,商雪玉卻不悅地說道:“緋衣,你居然下毒?”
緋衣聽了商雪玉的話,臉一紅,低聲說道:“奴婢知道錯了!”
商雪玉冷道:“你還不趕快把解藥給邊嬤嬤?這事兒,要是父親和母親知道的話,你叫我怎麼解釋?”
緋衣聽了,一臉狼狽地拿出一粒藥丸出來,恨恨地遞到邊嬤嬤的手裡,說道:“解藥……”
邊嬤嬤將信將疑地望著緋衣,似乎不相信輕易就能得到一般!
緋衣一看邊嬤嬤的樣子,連忙伸出手去:“這解藥貴得很呢……不要還我!”
邊嬤嬤哪裡會讓緋衣夠得著呢?她手腕一縮,“咕嚕”一聲,已經(jīng)進了肚子!
看到邊嬤嬤吃了解藥,緋衣又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畢竟,這威脅別人的事情,是不能當(dāng)著衆(zhòng)人質(zhì)問的,但是,你叫緋衣怎麼甘心呢?
邊嬤嬤卻是不理緋衣,她朝商雪玉施了個禮,轉(zhuǎn)身,帶著商靜盈的小丫頭們,趾高氣揚地走了!
緋衣看著邊嬤嬤的樣子,跺了跺腳。商雪玉卻拍拍緋衣的手,低聲說道:“走,我們回去,看看聘兒回來了沒有……”
聘兒,今晚做的是和緋衣完全不一樣的事情,若是聽了聘兒的結(jié)果,怕商雪玉就可以想通一些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