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向天眼底劃過抹讚賞的目光,點(diǎn)點(diǎn)頭,“錦兒,你做的很好,完全可以把這件事處理的很好。”
沐雪錦的臉上拂過一抹紅雲(yún),垂下頭,“錦兒多謝爹爹的誇獎。”
父女倆之間的氣氛很溫馨,時不時議論的聲音傳到門外,讓外面候著的小廝和水紅都大跌眼鏡。
“錦兒,你一定要消息,君毅寒是個極其危險的人物。如果可以的話,你還是不要直接去接觸他,暗中派人調(diào)查就是了。”說了半天,沐向天還是擔(dān)心沐雪錦的安危。
沐雪錦勾脣冷笑,仰起頭,“爹爹,錦兒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錦兒了。做事有分寸,爹爹放心便是。”
沐向天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只有點(diǎn)頭的份。事實也正是如此,沐雪錦此次回來,確實比以前變化了不少,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好好,不過,凡事還是要小心一點(diǎn)。”沐向天還是不放心的叮囑了一番,疲累的用手扶了下額頭,盡顯疲態(tài)。
“爹爹,錦兒先回去了,您也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別太累了,整個沐家還要靠你呢。”沐雪錦起身,眨了下眼睛,滿臉的真摯表情。
“好,知道了。”沐向天仰頭,輕聲應(yīng)道。
沐雪錦笑著轉(zhuǎn)身,飄逸的的身影消失在書房中。
沐雪錦覺得,要想揪出沐雪馨身後的君毅寒,首先要從沐雪馨下手,只是,要用什麼辦法讓沐雪馨露出破綻,被她抓到把柄,這件事沐雪錦還要好好想想。
“大小姐,咱們接下來去哪啊?”水紅跟在沐雪錦身後,表情呆呆的問道。
沐雪錦停住腳步,豁然轉(zhuǎn)身,水紅躲避不及,挺巧的鼻子一下子撞到沐雪錦的胸前。水紅髮出一聲悶哼,趕忙揉揉自己的鼻頭,委屈的擡頭,“大小姐,你爲(wèi)何要停下啊?撞死我了!”滿臉的委屈,撅著小嘴。
沐雪錦噗嗤一下笑出聲,伸手推了下水紅嬌小的身體,“我還沒問你想什麼呢,都撞到我了。只是,你剛剛說的話提醒我現(xiàn)在要做一件事。”
水紅茫然的看著沐雪錦,呆呆的問道,“什麼事啊?”
“去青樓……”沐雪錦脣角勾起抹得意的笑,轉(zhuǎn)身繼續(xù)朝前走,而水紅一時半會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直到沐雪錦消失在她面前。
換好了男裝,沐雪錦帶著水紅出了門。
一路上,水紅都有點(diǎn)提心吊膽,非常緊張,“大小姐,我們真的要去嗎?那可是男人歡樂的地方啊。”
沐雪錦冷冷的瞪了眼水紅,“別廢話,你現(xiàn)在穿著男人的衣服,就是個男人。還有啊,別叫我大小姐,叫我公子!”沐雪錦忍不住吼了出來。
水紅被吼的是腦袋嗡嗡,只得呆呆的點(diǎn)點(diǎn)頭,“知道了。大……”剛要說錯話,水紅及時止住了,無奈的嘿嘿笑著。
翠春樓裡到處都是歡聲笑語,一股股刺鼻的胭脂香味撲鼻而來。水紅緊皺眉頭,惴惴不安。
“兩位公子有沒有熟悉的姑娘?沒有的話,我菊媽媽幫你們找兩個怎麼樣?”穿著暴露的菊媽媽扭著她的水桶腰走了過來,充滿胭脂味道的手絹在沐雪錦和水紅面前來回飛舞,惹的水紅忍不住想打噴嚏。
“本公子聽說前一段時間新來了位姑娘,長的不錯,本公子就要她……旁
邊的房間,姑娘就不用了,上點(diǎn)好酒好菜吧。”沐雪錦壓低聲音,脣角上揚(yáng),揚(yáng)起抹邪魅的笑。
“這個……”菊媽媽就不明白了,男人來這裡不找姑娘要了桌好酒好菜,這是爲(wèi)何?
沐雪錦瞭然,從懷中拿出一塊深紫色的獸晶,這可是罕見的深紫色獸晶,平常的人連見都見不到。
菊媽媽的眼睛瞬間瞪大,伸手就要拿獸晶,卻撲了個空,滿臉的貪婪之色。
“房間有沒有啊?”名貴的獸晶在菊媽媽眼前來回晃,勾引著她。
菊媽媽的魂都像是被勾走了一般,瞪著眼睛,“有有,公子要什麼有什麼。”稍微停頓了一下,菊媽媽仰頭喊道,“快給公子準(zhǔn)備房間,上好的酒菜伺候!”
沐雪錦眼底劃過抹得意,將深紫色的獸晶扔到菊媽媽的手中,帶著水紅,大步流星的朝樓上走去。
好不容易遠(yuǎn)離羞人的場面,水紅總算是能舒出一口氣,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大小姐,咱們爲(wèi)何非要上這來啊?”水紅一直搞不懂。
沐雪錦頻頻翻著白眼,“說了你也不懂,記住別露出馬腳就行。”要不是怕因爲(wèi)水紅的緊張壞事,沐雪錦做戲就做的更認(rèn)真一點(diǎn)了,真的叫兩個姑娘來陪,好在那個菊媽媽是個見錢眼開的人,一塊獸晶就能哄住她,若是她心生疑惑,沐雪錦還真不知道怎麼辦呢。
水紅縮了縮脖子,知道是她自己的問題,便再也不說話了。
不一會的功夫,好酒好菜就都送進(jìn)房間裡了。沐雪錦按規(guī)矩一一給了小費(fèi)。等所有人都出去之後,沐雪錦將房間的門反鎖,耳朵緊緊貼在牆壁上,聽著沐雪馨房間裡的動靜。
對虧了這房間裡不隔音的裝修風(fēng)格,讓沐雪錦聽到了自己想聽到的東西。
沐雪馨的房間裡有人,從聲音中沐雪錦聽的出來是個男人。一直以來君毅寒都沒有親自和沐雪馨接觸,都是派人跟她接觸。也沒有明顯的證據(jù)能證明君毅寒和沐雪馨暗中勾結(jié),只有證人的證詞的話,很難服衆(zhòng)。聽了半天,沐雪錦也沒有聽到有用的信息。甚至最後聽到了沐雪馨少兒不宜的叫聲,沐雪錦皺起眉頭,放棄偷聽,這個計劃失敗。看來她還是不太瞭解君毅寒這個人。
“怎麼了?”水紅瞪著眼睛,好奇的問道。沐雪錦到底在做什麼水紅都不知道,只是好奇的問問。
“沒事,他們說話的聲音太小,只能聽到聲音,具體說什麼卻聽不到。”沐雪錦嘟起嘴,不悅的冷喝。
氣急敗壞的聲音未免有點(diǎn)高,沐雪錦害怕引起別人的注意,畢竟她們是女兒身總是在這個地方呆長了不好。
“算了,咱們還是走吧。”沐雪錦嘆了口氣,聲音中藏不住的落寞。
水紅艱難的嚥了口口水,瞪著眼睛看滿滿一桌的美味佳餚,“一口都沒吃呢?就要離開?”小丫頭滿臉可惜的表情,真真是浪費(fèi)啊。
“這裡的飯菜你也敢吃?吃了之後就淪落在這裡,再也出不來了。”沐雪錦斜睨著水紅,故意把事實誇張。
水紅嚇的騰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像是被人用針紮了屁股一樣,滿臉的驚恐,“大小姐,咱們還是快點(diǎn)走吧,別在這裡呆著了。”
沐雪錦邪笑,轉(zhuǎn)身打開門,帶著水紅離開房間。只聽見支
扭一聲,隔壁的房間門也打開,沐雪馨身著粉色露肩長裙,身後還跟著個身材頎長的男子,是君毅寒身邊的侍衛(wèi),名叫華南。
沐雪馨身體猛然顫抖,伸手指著那抹略微熟悉的身影,嘴巴一張一合,卻怎麼也無法出聲。眼底劃過抹強(qiáng)烈的恨意,雖然那人是一身男人裝扮,可就算她化成灰,沐雪馨也認(rèn)得。
“怎麼了?”華南微蹙眉頭,側(cè)身,輕輕出聲。
“沐,沐雪錦……”她只能說出這三個字便什麼都說不出來,表情略顯猙獰,有點(diǎn)可怕。
華南順著她手指的房間看去,哪裡有什麼沐雪錦,眼底閃過抹不耐煩,“行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沐雪馨還沒有回過神,也沒有聽見華南的話。一個人呆呆的站在房間門口,自己所受的那些苦楚像放電影一樣在她眼前閃過,她只覺得自己渾身冰冷,彷彿身在地獄。
要說沐雪馨爲(wèi)什麼沒有瘋呢?沐雪馨也不是那種頭腦簡單的人,她還是有一定智謀的。知道沐雪錦是不會放過她的,索性就借題發(fā)揮,不是說她受刺激了嗎?那她就瘋給沐雪錦看。
只是沐雪馨沒有想到的是,她真的騙過沐雪錦。過了幾天裝瘋賣傻的日子,只是,沐雪馨萬萬沒有想到,因爲(wèi)自己的裝瘋賣傻害了她的孃親。
周氏因爲(wèi)她而臥牀不起,這些沐雪馨都知道。後來沐雪錦設(shè)計把管家和周氏趕出去,又把沐府的大權(quán)掌握在手中,躲在暗處的沐雪馨都一清二楚。把她送來青樓,沐雪馨打死都沒有想到過。她知道沐雪錦狠毒,但不知道她如此狠毒,沒有辦法,沐雪馨只有忍。
直到君毅寒的人找到她,這才讓心已經(jīng)死了心的沐雪馨又活過來,又讓她看見了新的希望。
沐雪錦留了個心眼,從青樓出來之後,她並沒有著急離開,而是在對面的酒樓找了個位置坐下來。一直盯著青樓的出口,想看看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從那裡出來。
當(dāng)華南從青樓中出來之時,沐雪錦眼前一亮,想必這就是那個男人了吧。
“水紅,我現(xiàn)在有事,你先回去吧。”沐雪錦揮了揮手,說話的語氣急促,水紅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她人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
水紅無奈至極,只得掏出自己的私房錢把酒錢付了,離開酒樓回到沐府。
沐雪錦小心翼翼的跟在華南身後,爲(wèi)了不被華南發(fā)現(xiàn),沐雪錦還調(diào)整了呼吸,一切都小心爲(wèi)上。眼睜睜的看著華南進(jìn)入了郡王府,沐雪錦脣角上揚(yáng),揚(yáng)起抹冷笑,原來就是這個男人跟沐雪馨接觸。
一個跟頭,沐雪錦便翻進(jìn)了君毅寒的王府。時不時的有侍衛(wèi)在府裡巡邏,警衛(wèi)佈置的很嚴(yán)。
一雙亮的發(fā)光的眼睛在黑暗的夜中顯得極爲(wèi)耀眼,沐雪錦環(huán)顧了四周一圈,腳尖點(diǎn)地,咻的一下飛上了屋檐,像只靈巧的燕子。
說來也巧,沐雪錦飛上的房頂正是君毅寒的書房。蹲下身子,掀開一個瓦片,微弱的燭光閃耀著,透過微弱的燈光沐雪錦看見滿臉愁容的君毅寒。
他的身後便是沐雪錦一路跟來的華南,“王爺,屬下剛從沐家二小姐那裡回來。她告訴屬下,派去沐府臥底的人好幾天都沒有聯(lián)繫她了,可能是出了事情……”
華南眼底劃過抹痛心,卻瞬間消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