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9章 黑客的帝國

趙無機沒有馬上兌錢，而是又躺了回去。這自由星的一天是10小時設計，現在纔過去小半時間，不能白白浪費了已經交過了的費用。

“隨機劇本《黑客帝國》即將開啓”

趙無機的意識從黑暗中逐漸清晰，首先感受到的是後頸處傳來的陣陣刺痛。他緩緩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一間不足十平米的狹小公寓。斑駁的牆紙上爬滿黴斑，一張鐵架牀佔據了大部分空間，牀頭櫃上擺著一臺老式CRT顯示器，正閃爍著雪花點。

窗外，永不停歇的雨水拍打著玻璃，將霓虹燈光折射成扭曲的光斑。趙無機撐起身子，發現身上穿著一件皺巴巴的白色襯衫和廉價西裝，手腕上的電子錶顯示：1999年3月28日，07:30。

“這就是矩陣內部的模擬世界嗎“他低聲自語，伸手觸碰牆壁，粗糙的觸感真實得令人心驚。突然，一陣劇烈的頭痛襲來，大量記憶碎片如潮水般涌入——在這個虛擬身份中，他是MetaCortex公司的一名普通軟件測試員，每天重複著枯燥的代碼檢查工作。

**主線任務：**

**1.在矩陣中存活100天（剩餘99天23小時59分）**

**2.發現矩陣的真相（0/3關鍵線索）**

**3.協助覺醒者（0/1）**

趙無機嘗試運轉九陰真經，卻發現經脈中空空如也。眼膜上的系統提示閃爍：

**“警告：當前劇本限制超能力，僅保留基礎身體素質（力量18/敏捷18）。“**

“這九陰真經居然屬於超能力？這人馬座主機的限定也太講究了，但能給趙無機這麼個灰色身份也可以了，不過宇宙裡面本就有數據生命，也許這身份問題就這麼過了，只是可惜了那原來上億的華幣”

他苦笑著搖搖頭，目光落在牀頭的工作證上。照片裡的自己眼神有點麻木，下方印著“趙無機-MetaCortex軟件測試部-工號114514“。書桌上散落著幾份文件，最上面那份用紅筆標註著“逾期未交-最終警告“。

“看來得先應付這個身份的工作。“他快速瀏覽著代碼文檔，現代編程語言對他來說並不陌生。在整理文件時，一張便籤紙飄落在地，上面用潦草的字跡寫著：“他們監視著所有人-去找紅龍網吧的老闆“。

這個意外發現讓趙無機心跳加速。他仔細檢查公寓，在抽水馬桶水箱後發現一個防水袋，裡面裝著三張百元美鈔和一把老式鑰匙，鑰匙上刻著“紅龍-27“。

換上一套還算體面的西裝，趙無機走進電梯。同乘的是個金髮女郎，她機械地對著電梯鏡補妝，對趙無機視若無睹。當電梯停在15樓時，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走進來，胸牌顯示他是公司安保主管。

“趙先生，“男人突然開口，聲音冰冷得不似人類，“上週的代碼審計報告還沒提交。“

“正在最後校驗，今天下班前一定.“

“你已經被標記爲低效員工。“男人打斷他，鏡片後的眼睛閃著詭異的光，“公司不容忍低效。“

電梯到達一樓，趙無機快步走出大樓，後背已被冷汗浸透。那個安保主管的眼神絕對不只是NPC那麼簡單，很可能是劇本玩家，而且還是敵對陣營的。

雨中的街道熙熙攘攘，行人撐著清一色的黑傘如機械般前行。趙無機拐進一條小巷，突然加快腳步。通過商店櫥窗的反光，他確認有兩個穿風衣的男子正在跟蹤自己。

“特工這麼快就盯上我了？“他暗自警惕，故意走進一家快餐店，從後門溜出，輾轉多條小巷後終於找到那家藏在霓虹燈下的“紅龍網吧“。

網吧老闆是個亞裔老人，看到鑰匙時瞳孔微縮：“27號機在最裡面，一小時五美元。“

狹小的隔間裡，老式電腦嗡嗡作響。趙無機插入鑰匙，機箱側面彈出一個隱藏接口。當他將鑰匙插入，屏幕突然藍屏，隨後浮現一行綠色文字：

“你知道區別嗎？夢境與現實？-M“

鍵盤自動開始敲擊，代碼如瀑布般滾動。突然，整個屏幕變成紅色，警告框彈出：“檢測到異常個體，清除程序啓動“。趙無機當機立斷拔出鑰匙，電腦立刻恢復正常，但機箱開始發燙冒煙。

他迅速離開網吧，發現門口已停著三輛黑色轎車。就在危急時刻，一輛摩托車急剎在他面前，騎手摘下頭盔——正是電梯裡那個金髮女郎。

“想活命就上車！“她厲聲道。趙無機毫不猶豫跳上後座，摩托車咆哮著衝入雨幕，身後傳來一陣槍聲。

摩托車的引擎在雨夜中嘶吼，趙無機緊緊抓住座位兩側，冰冷的雨水拍打在臉上。金髮女郎嫺熟地穿梭在狹窄的巷道間，後視鏡裡，三輛黑色轎車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鯊魚緊追不捨。

“低頭！“女郎突然厲喝。趙無機本能地俯身，一顆子彈擦著他的髮梢擊碎了路邊的消防栓。高壓水柱沖天而起，在霓虹燈下折射出妖異的紅光。

“他們是誰？“趙無機在引擎轟鳴中大喊。

“特工！矩陣的殺毒程序！“女郎猛轉車把，摩托車衝進一條正在施工的地下隧道，“我叫克里斯汀，是墨菲斯的外圍線人。“

隧道盡頭停著一輛鏽跡斑斑的集裝箱卡車。克里斯汀拽著趙無機跳下車，從駕駛室取出一臺老式顯像管電視。屏幕亮起的瞬間，趙無機看到了一個光頭黑人的面孔。

“趙先生，“畫面中的墨菲斯聲音帶著電子雜音，“你找到的鑰匙裡藏著矩陣第七代核心代碼的碎片。特工們已經標記了你，現在你只有兩個選擇——“ 卡車突然劇烈震動，後方的隧道口傳來金屬扭曲的刺耳聲響。克里斯汀臉色煞白：“他們找到我們了！“

電視屏幕閃爍著急促的紅光，墨菲斯語速加快：“藍色藥丸會讓你忘記一切，繼續做快樂的奴隸；紅色藥丸會帶你見識真相。“一個金屬小盒從電視機底部彈出，裡面躺著兩顆藥丸。

趙無機毫不猶豫地抓起紅色藥丸吞下。世界在瞬間扭曲，克里斯汀的尖叫聲變得無限延長，眼前的景象如同被吸入黑洞般坍縮。他感到自己在墜落，永無止境地墜落.

刺眼的日光將趙無機驚醒。他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金屬艙體內，全身插滿管線，後頸處的接口傳來陣陣灼痛。隨著“咔嗒“一聲，管線自動脫落，他狼狽地爬出艙體，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劇烈咳嗽。

“歡迎來到真實世界。“墨菲斯的聲音從上方傳來。趙無機擡頭，看見一個穿著破舊皮衣的高大黑人站在面前，他身後是望不到盡頭的金屬穹頂，無數相同的艙體如同蜂巢般排列。

“這是.人類養殖場？“趙無機聲音嘶啞。他的眼睛還不能適應真實世界的光線，皮膚因爲常年不見陽光顯得病態蒼白。

“2199年的地球。“墨菲斯遞給他一件粗布斗篷，“機器戰爭後，AI把人類變成了生物電池。矩陣就是我們集體夢境的牢籠。“

趙無機顫抖著撫摸自己後頸的接口，那裡還殘留著粘稠的營養液。遠處的陰影裡走出幾個人影——獨眼的坦克正在調試腦機接口，戴著鼻環的艾帕克拋給他一瓶合成蛋白飲料。

“你的身體素質很特別。“墨菲斯審視著趙無機流暢的肌肉線條，“在矩陣裡訓練過？“

“中國古武術。“趙無機試著活動四肢，發現九陰真經的內力在現實世界竟然恢復了三成，“爲什麼我的能力在這裡還能用？“

墨菲斯和坦克交換了一個驚訝的眼神：“這說明你的意識覺醒程度遠超常人。通常需要六個月訓練才能把矩陣中的能力映射到現實。“

突然，警報聲刺破空氣。艾帕克衝進控制室大喊：“巡邏哨兵！距離三公里！“

“全員一級戰備！“墨菲斯按下牆上的緊急按鈕，穹頂亮起血紅色的警示燈。趙無機被推上一輛履帶裝甲車，透過防彈玻璃，他第一次看清了這個滿目瘡痍的世界——

鉛灰色的天空下，廢棄的城市如同巨獸的骸骨，遠處盤旋著章魚般的機械哨兵，它們的金屬觸手在陽光下泛著冷光。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某些建築殘骸上爬滿了半機械化的血肉組織，彷彿整座城市正在被某種生物機械融合體吞噬。

“那是第二代母體。“克里斯汀緊握方向盤，“機器開始把人類和AI進行基因雜交。“

裝甲車在廢墟間瘋狂穿梭，後方傳來建築物坍塌的轟鳴。趙無機看到三隻哨兵用激光束切割著高架橋，其中一隻突然轉向，六隻電子眼同時鎖定他們的車輛。

“坐穩了！“克里斯汀猛打方向盤的瞬間，一道等離子光束擦過車尾。爆炸的氣浪將裝甲車掀翻，趙無機在天旋地轉中撞開車窗爬出，發現墨菲斯正用電磁步槍阻擊逼近的哨兵。

“帶他去找先知！“墨菲斯將一個數據芯片塞進趙無機手中，“這裡面有第七代矩陣的漏洞座標！“

趙無機被艾帕克拖進地下排水管時，最後看到的畫面是墨菲斯引爆了電磁脈衝炸彈，耀眼的藍光中，那個高大的身影被機械觸手洞穿了胸膛.

惡臭的下水道里，趙無機和艾帕克屏息聽著頭頂的金屬撕裂聲。直到震動漸漸平息，艾帕克纔打開手電筒，光束照出一張被絕望扭曲的臉。

“墨菲斯犧牲了？“趙無機聲音乾澀。

艾帕克沒有回答，只是拽著他往更深處走去。經過七個小時的跋涉，他們終於到達一處隱蔽的地鐵站。斑駁的牆面上用紅漆畫著眼睛圖案，下面寫著“先知居所“。

出乎意料的是，所謂的先知竟然是個穿著花圍裙的老婦人，她正在烤制餅乾，廚房裡飄著肉桂的香氣。

“啊，新客人。“先知推了推老花鏡，“墨菲斯選中的人總是特別不穩定。“

她遞給趙無機一塊餅乾：“嚐嚐？用真菌蛋白做的。“

趙無機咬了一口，味蕾立刻被陌生的甜蜜充滿。在真實世界，這簡直是無上的美味。

“你知道自己爲什麼能保留武術記憶嗎？“先知突然問道。不等回答，她指向牆上的一張老照片——那是21世紀初的武術比賽合影，其中有個年輕人與趙無機長得一模一樣。

“矩陣在迭代時會出現記憶殘留。第七代矩陣的底層代碼裡，藏著前六代所有'異常者'的數據碎片。“先知的眼中閃過詭異的光芒，“而你，親愛的，是第三代矩陣中的程序漏洞，一個本應被刪除的殺毒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