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洛雯熙被眼前的情景驚得一時有些發愣,兩個陌生男人在她的家裡搬著那個沉重的衣櫃,艱難的挪動著。
“你們是什麼人?在這幹什麼?”這個時候還是白冰比較冷靜。
“嗯……是許先生讓我們來鋪地毯的。”一個長相很憨厚的人說。
另一個人馬上接著話,又說了下去,“對對,他本來讓我們做地熱的,但是您這房子太舊了,沒辦法,就說鋪地毯吧。這可是最好的純毛地毯,踩上去柔軟,厚實,就是冬天光著腳也不會涼。”
原來這些天讓她住在他那裡,就是爲了給她家鋪地毯,洛雯熙覺得肚子好像又開始痛了,連帶著胸腔裡的某個臟器也開始扭曲的抽痛。
“都弄好了嗎?”洛雯熙無力的問。
“馬上就好了,只要把傢俱歸位就可以了,很快。”
“那好,麻煩快一點。”
半個小時後,一切都恢復了原樣,兩個工人客氣的跟洛雯熙講了些平日裡的注意事項,告訴她多久需要一次徹底的清理,又留了名片,之後才離開了。
“坐吧,我給你倒杯水。”洛雯熙脫了鞋就直接踩在地毯上,正如那個工人所說的,柔軟,厚實,再沒有那種站在地板上的涼颼颼的感覺。
白冰拉著洛雯熙的手坐下來,凝視著她:“不用了,我不渴。”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有時候,洛雯熙都會佩服自己,痛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她反而會更冷靜。
“回來沒幾天,你……還好嗎?”白冰有些小心翼翼的問,一如從前他對她的態度。
洛雯熙卻淡淡笑了起來,“怎麼老是問我這個問題,我怎麼會不好呢?我哪裡看起來像是不好了?”
看她這個樣子,白冰也有些急了,“雯熙,你到底怎麼了?你跟許墨陽怎麼了?”
洛雯熙還是笑,“沒怎麼啊,我跟他能怎麼樣?”
“你們的事,我聽說了。”白冰低著頭,看著腳下長長的純毛地毯,似乎有些出神,“你現在這樣,是因爲他嗎?”
“洛雯熙,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現在是在做什麼?你知道不知道你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白冰擰著眉頭,有些忿忿的說。
洛雯熙看著這個從前自己深深愛過,卻終於放棄的人。他只有在生氣的時候纔會連名帶姓得叫她洛雯熙,這幾乎就是他說過最重的話,曾經他是那樣的寵她愛她,她想起來就會疼,但現在,她清楚的知道,一切都過去了。
也許愛情就是這樣的,讓你嘗些甜頭,又要給你綿長的痛苦。有一天,痛沒了,甜就沒了,愛情,也就隨之遠去。
洛雯熙知道,讓她和白冰能夠這樣坦然的面對面,讓他們之間所有的甜和痛都失去印記的,是許墨陽。
“我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瞭解嗎?我什麼時候不是清醒的做每一件事?你根本沒必要爲我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