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您太好了。”我抓住時機撲過去抱住她。
“哼,可是你爲(wèi)什麼是薛家的外孫女呢?我對薛家人沒個好印象的!想不到最後還是要跟薛家對上親家!”杜瑞姿哼哼唧唧地抱怨。
“看你說的,寧寧能自己選擇親人嗎?”杜煌琛被她說得笑了。
這時有人敲門,凌晨朗快快起身去開了,是兩個護士推著活動牀進來,杜承典躺在上面睜著雙眼倒也精神不錯。
“外公,”我趕忙迎過去,和凌晨朗、杜煌琛以及杜瑞姿圍著他。
“你們媽媽大驚小怪,我摔一跤自己也沒覺得怎麼樣,她堅持一定要我來這檢查,唉,沒辦法,我也想自己身體健健康康的看你們倆復(fù)婚生孩子。”杜承典咪咪嘴兒笑著對我和凌晨朗說。
杜瑞姿盯了我倆一眼,當(dāng)著護士的面倒是沒有說什麼,護士忙著給杜承典貼各種監(jiān)測儀,弄好了之後說句兩個小時後可以有CT結(jié)果就離開了。
凌晨朗的手機再度震動,他看過來電倒不接起,說,“我去電梯口接他們。”
“還是我去吧。”杜煌琛打個眼色便走了出去。
“還有誰來啊?”杜承典問道。
杜瑞姿伸手握住他,“爸,您等會兒可別激動啊。”
“嗯?”杜承典警惕地望望我們?nèi)齻€,“你們有事瞞著我?”
杜瑞姿禁不住咧大嘴巴笑說,“有天大的喜訊,您看到人就知道了。”
杜承典定定看著凌晨朗和我,“你們倆結(jié)婚了?不是要在我病房裡辦婚禮吧?”
“外公,你這是什麼奇思妙想啊?”凌晨朗忍不住吐槽道。
咯咯!又兩下敲門聲,很快是趟開門的聲響,杜煌琛低聲說,“請進。”
我們?nèi)齻€都不約而同轉(zhuǎn)過身去,只見薛遠(yuǎn)勝抱著戴了口罩和棒球帽的小騰駿,和揹著媽咪大袋的蘭姐在杜煌琛引領(lǐng)下走進來。
杜瑞姿比誰都反應(yīng)快,一步上前,“這就是——”
小騰駿好像被她的熱情嚇到了,小身子縮了一縮,卻在瞄到我和凌晨朗之後,他立刻伸出小手臂,“寧寧,帥叔叔!”
凌晨朗大步趕過去,從薛遠(yuǎn)勝懷裡抱過小騰駿,我也過去幫著摘下他的口罩和帽子,杜瑞姿、杜煌琛以及杜承典的目光都盯在他小臉蛋上移不開了!
“這孩子!”杜承典失聲道,隨後指指小騰駿又指向凌晨朗。
“是的外公!寧寧生了我的兒子了!”凌晨朗把小騰駿抱到病牀邊,讓杜承典可以摸到他。
“長得真像!”杜承典雙眼發(fā)出異樣的光亮,“晨朗,他長得跟你很像啊!”
“爸!這是他兒子,當(dāng)然像他啦!”杜瑞姿走過去,一俯身便吧唧一口吻到孩子臉上,“我的乖孫子!來,喊聲奶奶!”
我趕快教孩子喊人,“小騰駿乖,這是太公,快叫啊。”
小騰駿瞅瞅那三張陌生面孔,可也很乖巧的跟著我喊杜承典太公,杜瑞姿奶奶,杜煌琛爺爺。
杜家三位長輩們愛
不釋手地摸著小騰駿圓滾滾的小腦袋瓜摸個沒完。
隔了好久,杜承典才省起要問曾外孫子突然出現(xiàn)是怎麼回事,少不得凌晨朗把事情重複說一遍。
杜承典有曾外孫子萬事足,沒說我半句怨言,還直喊他如今什麼病都沒有了。
孩子就是天使,帶著上天給予的使命,來彌平了杜家人對於我是薛家的外孫女這重身份的偏見……
趁著家人們圍著孩子團團轉(zhuǎn),病房裡盡是歡聲笑語,凌晨朗牽著我向薛遠(yuǎn)勝和蘭姐打個眼色。
四個人便退到房門口,凌晨朗低聲說,“麻煩你們倆幫我們守在這裡,我和寧寧去找院長和閔醫(yī)生談點事。”
薛遠(yuǎn)勝一臉茫然,蘭姐倒是知道來龍去脈,就點頭答應(yīng)了。
我倆去搭乘電梯下樓,先到停車坪的商務(wù)車裡取了凌晨朗那隻手提電腦,再到他的辦公室去。
凌晨朗放了手提電腦到辦公桌面上,給我搬了椅子讓我坐下,徑直拿手機撥號給院長和閔醫(yī)生,讓他們到他辦公室來。
院長辦公室其實就在隔壁,厲院長很快來到,他人其貌不揚,但鍼灸術(shù)名揚海內(nèi)外,而且至今未娶,我想個中原因是容宛娥給他下足了誘惑力!凌晨朗這次找他就是要攤牌了!
見凌晨朗和我並肩而坐,厲院長有點意外,說道,“CT結(jié)果還沒出。”
“我找您和閔醫(yī)生有重要事要說。”凌晨朗指指沙發(fā)示意他坐下。
敲門聲響了,閔醫(yī)生走入,他看到我時眼神一冷。
凌晨朗也讓他坐,開啓了手提電腦點幾下鼠標(biāo),又拿出那支錄音筆點了時間段播放,凌伊龍的聲音傳了出來,同步,凌晨朗將手提一轉(zhuǎn)向面對他們師徒倆,視頻便跟著凌伊龍的話播出。
錯愕、震驚、難以置信,各種各樣的表情反應(yīng)從他們倆的臉上一一浮現(xiàn)!
閔醫(yī)生的嘴脣死死抿著,忽然中途爆發(fā)怒吼,“我不相信!我纔不相信凌伊龍的鬼話!!”
“聽下去!看下去!”凌晨朗一指指著厲聲喝道。
閔醫(yī)生像被人硬生生堵住他嘴巴似的,一雙眼珠子突出來,死盯著畫面不放!原來並不是凌晨朗的厲喝制止了他,而是視頻裡的一對男女做出的事讓他不信也不行!
“怎會這樣?怎會……”他顫聲問著,“不可能!碧婷她——”
“要我放凌伊龍偷錄自己和薛碧婷做的那段嗎?!”凌晨朗冷冷問道。
一旁的厲院長已經(jīng)急得冒出了滿額的汗,“晨朗,你說宛娥她,她——”
冷眸落在他的臉上,凌晨朗低低道,“厲院長,容宛娥教唆薛碧婷用身體謀取利益,這是明擺著的事!連凌伊龍都說了他知道容宛娥一直在欺瞞您!”
厲院長蒼白的薄脣一陣哆嗦,“有沒有可能?嗯?只是碧婷她自己一時失足?”
“別爲(wèi)自己愛錯了人找藉口了!你們師徒倆正視一下現(xiàn)實吧!”凌晨朗冷然地剜他一眼,“我且問您,您是不是知道容宛娥收買漢諾威醫(yī)療中心的醫(yī)護人員向我們隱
瞞薛碧婷出車禍時有孕在身的事?!”
厲院長猛打一個激靈,“沒有!我沒有!”
“那您就沒看出她懷過孕,或者子宮有過流產(chǎn)的痕跡?”我追問道。
厲院長嚥了咽口水,辯解道,“我不是婦科醫(yī)生,而且我想,她懷過孕也只能是晨朗的孩子啊!”
好像這解釋也說得通!我便閉上嘴巴不問了!
凌晨朗冷冽的薄脣抿了抿,轉(zhuǎn)而緩聲對閔醫(yī)生說,“小閔,你現(xiàn)在看清楚薛碧婷的真面目了?”
一句話讓拼命掙扎著還不想接受事實的閔醫(yī)生徹底蒼白了臉色,他眼角的神經(jīng)不停地抽搐,“真髒!真是骯髒透了!”
唉!說實在話,我挺同情閔醫(yī)生的,一向視爲(wèi)女神的那個女人,竟然是會如此不堪!這叫他情何以堪啊?!
“這件事,還望你們倆先別傳出去,特別是小閔你,你即使去找薛碧婷理論!也別當(dāng)著外人的面宣傳,這一點我是答應(yīng)了薛爺爺?shù)模 绷璩坷示娴馈?
“薛老太爺也知道了?”厲院長喃喃問道。
“厲院長,我是始終相信您是站在我這邊,纔對您和小閔坦然說出一切,今早薛碧婷又找到寧寧那裡去鬧了,我們放她進門看她又整什麼花招,誰知道她老生常談繼續(xù)說她怎麼愛我那一套!我氣不過,就趁著薛爺爺來抓她回家的時機,當(dāng)著他們兩爺孫的面揭露出來!”凌晨朗一字一頓說道。
厲院長眨眨眼睛,好像回過神來了,“你說,薛老爺已經(jīng)知道容宛娥和薛碧婷的事?”
“是的!”凌晨朗毫不諱言。
“薛碧婷還說她愛你?還想你回心轉(zhuǎn)意?!”閔醫(yī)生狠聲問道。
“是的!”凌晨朗鏗鏘有力地迴應(yīng)他。
“她!”閔醫(yī)生霍地直挺挺站起身,一臉的死灰色,“她昨晚上還來找我,問我是不是愛她,願不願意接受身心受傷的她!”
凌晨朗無奈地閉了閉眼,淡淡的說,“我告訴你吧,我在一年多之前在紐約的朋友派對上聽到曾經(jīng)在漢諾威醫(yī)療中心擔(dān)任她主治醫(yī)生跟人講電話,內(nèi)容就涉及到容宛娥爲(wèi)了向我隱瞞她懷孕的事實而付了大筆的掩口費!只是我當(dāng)時基於青梅竹馬的情分纔沒有深究去追查!今早也本來是不想揭她的底的,可是看她死不悔改就再也忍不住了!”
閔醫(yī)生緊緊揪著白大褂是的邊襟,生生揪出許多皺褶來,“你爲(wèi)什麼現(xiàn)在才告訴我?”
“昨晚之前我除了寧寧是打算什麼人也不說這個秘密的,可是凌伊龍給了我那個芯片,而今早薛碧婷又鬧上門來我才說的!”凌晨朗痛心疾道地說道,“小閔,即使你剛剛看了大部分視頻,不也一副不相信的樣子嗎?!”
辦公室的氣氛僵硬而凝固,厲院長頹然垮下雙肩呆坐著,閔醫(yī)生沮喪著臉色站在那裡,我和凌晨朗則你看我,我看你。
過了一會兒,凌晨朗沉聲說,“好了,該說的我已經(jīng)說了,兩位也不必太難過,爲(wèi)那種人不值得!我和寧寧要回病房看外公了!”說著便牽著我站起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