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知道，這一次再讓他回去，他是怎麼也不肯的，就算是表現答應了，怕也要暗地跟著，還不如就讓他在她身邊，二人也好有個照應。

“啊！”

裴元慶小腿被一隻野狼嘶掉一塊皮肉，頓時疼得摔倒在地，尖叫出聲。

將身體縮成一團，看著四周一隻只嘶著牙，雙目放光地看著他的野狼，裴元慶知道此次小命休矣，當下猛地合齒，就要咬舌自盡。

反正總要死，與其被這樣折磨，不如自己給自己一個痛快。

半空中，利器破空。

一物準備地擊在他的胸口，他只覺著全身一麻，就已經失去力氣。

“我都說了，想死得痛快，不是那麼容易的！”收回手指，沈鳳初探臂擁住雲楚的纖腰，“這麼噁心的事情，你也不怕髒了眼睛！”

一路擁著她走向遠處，他還不忘背對著衆狼開口，“小白，別耽誤時間，要不然，我們可走了喲？”

半空中，小黑飛身落在他的肩膀。

小白轉臉，看著二人漸遠的身影，也沒有再玩下去的興趣，當下站起身，比喉中發出一聲嘯叫。

衆狼得到許可，立刻就貪婪地衝上來，一隻只尖利的牙就向著裴元慶咬上去。

裴元慶的穴道被沈鳳初制住，全身無力反抗，卻依舊會感覺到疼，偏是連叫都叫不出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些狼一口一口地撕咬著自己的身體。

小白看一眼衆狼，轉身向著雲楚與沈鳳初追過去，一直跟在二人身邊，吃熟肉吃習慣了，這等生肉，它可是半點不感興趣。

行到被羣馬簇擁著的大黑馬身側，雲楚擡手摸了摸它的頸毛。

周浩亦已經帶了幾個副將走過來。

“王爺，一切已經準備好了！”

“恩！”沈鳳初輕輕點頭，然後就向地面上寧若楠的屍體揚揚下巴，“燕王送給王妃這麼大一份厚禮，我這個做西北王的不還禮總是過意不去，這身體怕是不能要了，就把這位郡主殿下的頭還回去吧！”

周浩答應一聲，做個手下，就有副將走上前來，將寧若楠的頭割了下來，隨便扯下一塊她的衣裙包了，綁到一匹失去主人的燕北戰馬的身側，將那個包裹仔細地掛到它的頸間，揚手，在它背上重重一拍。

戰馬受驚，立刻就向著遠方急奔過去。

戰馬識途，失去主人之後，都會回到自己的營地，自然也就將這頭送給了燕王。

這功夫，雲楚亦已經擡起手上那隻寧若楠的匕首，割斷了大黑馬身上的馬鞍。

“你不帶它走？”沈鳳初輕聲問。

雲楚搖搖頭，“這裡是它的家，就讓它留下吧，以後若我想它了，再來看它就是！”

剛纔，這一番驚心動魄的野馬環陣，亦讓她對大黑馬又有了一些新的認識。

它是屬於這裡的，屬於這些野馬的，它不應該被束縛。

她暫時還不能自由，但是它的自由，她不想奪走。

“準備三匹馬來，然後，你們立刻返回西北！”沈鳳初轉臉下令。

片刻，三匹空馬，並一些乾糧等物就被送了過來，周浩等人向二人行了禮，馱著那些隊友的屍體，折回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