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夕陽西下,漁舟唱晚,浩蕩蒼穹之下,無盡的波光閃耀著落日的餘輝,漁舟擺渡,嘹亮的村歌牽動心絃。孤鶩沾水飄飛,錦魚越水歡鬧。自然鍾靈毓秀,人情淳樸憨直。
“啊!”不和諧的嘶喊之聲打破靜謐的黃昏!夕陽似血染,波光盪漾的雁河迎來了一位天外來客!
“噗通!”本是波光盪漾的雁河似被一枚炮彈轟擊,一道沖天的水花濺起,野鴨驚飛,錦魚迴避!
洛巖竟從殘破的輪迴之中拋了出來!蒼白的面色猶如失血過多,一頭銀髮似瓊玉晶瑩!
“呃???”洛巖從天而落,渾身金光欲要消散殆盡,就連手中緊握的七寶妙樹都隱匿在了洛巖的身體之中,靜靜地印在意識神海,散發著盈盈微光,修復著被抽光元氣的洛巖殘身!
“這是哪裡?”洛巖入水不沉,在浩渺無際的雁河裡也不知獨自飄蕩了幾日,終於從沉睡中轉醒。
“我怎麼在這?嗚??頭好暈???我是誰????”洛巖幽幽轉醒,在水中不知浸泡多久,沒有了神力護體,整個身體都變得浮腫起來。洛巖輕按著太陽穴,渾渾沌沌的腦袋一時失去了所有記憶。,只剩下了一片空白!
“我是誰!”洛巖仰天嘶吼,無盡的壓抑和深思,腦袋依舊是渾噩一片!
“浩浩蕩蕩雁河水呦,那個美,是我們祖祖輩輩漁人的根???”嘹亮的漁歌刺破幽雲靜水,漸漸喚醒了沉睡在渾渾噩噩中的洛巖。
“呃???漁家!”洛巖在漁歌的嘹亮中緩緩的甦醒過來,蒼白的臉堪比瓊雪,使出渾身的力氣喊出了漁家的聲音,又是昏睡過去,此時的洛巖,太過虛弱。
清水蕩著餘波,當洛巖再次醒來之時已經躺在燭光昏暗的茅屋之中了。
“你醒了?”洛巖睜開眼睛,昏暗的光線映著一雙飽經風霜的手端著一個漆黑色的陶碗出現在了洛巖的眼睛裡。蒼老的聲音帶著慈善的關懷。
“呃???”洛巖喉嚨乾澀,虛弱的身體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孩子,先別動,把湯喝了吧???”此時洛巖纔看清老人的容貌。蒼老的臉黝黑,一道道皺紋飽受了風雨的侵襲,歲月無情,蒼白的髮絲有些凌亂的系在腦後,麻衣短袖,腰間繫著一條粗繩,簡樸而又慈祥。
老人左手端著湯水,右手一勺勺的開始喂著醒來的洛巖。
“爺爺??爺爺,大哥哥醒了?”稚嫩的童音在洛巖耳際響起,如瓷娃娃般的小女孩出現在洛巖身旁,眼眸明如秋水,晶似珍珠。頭上扎著兩個小妞妞,手裡攥著不知從哪裡採來的鮮花,高高興興的蹦跳到低矮的牀前,眼睛不眨的看著洛巖。
“憐兒,我們出去吧,讓你大哥哥好好休息?!崩先私o洛巖喂完食物,便帶著孫女憐兒離開了洛巖的茅屋。
“李大爺,聽說你在雁河裡救了一個小夥子啊,這是俺家的老母雞下的一些蛋,你就拿去跟那
小夥子補補吧,看著他怪可憐的?!币晃豢此朴腥畾q的中年漢子,赤條著膀子,手裡挎著半籃子雞蛋,走到老人的院子裡,和老人說起了話來。
“李爺爺,俺爹昨天在林子裡射殺一頭豪豬,俺爹讓俺送些肉來給大哥哥補補。”一個十四五的小孩子也是穿著簡單,光著腳,來到老人的家裡,手裡的肉用著荷葉包著。
“還有俺???”
“還有俺???”???
送東西的人越來越多,民風淳樸至斯啊,洛巖雖然意識渾噩,卻也聽到了外面的說話的聲音,不禁一行眼淚滑落下來。
“老頭子就替那位小兄弟謝過大夥了???”老人接過衆多鄉村鄰里送來的東西,對著大夥道著謝謝。
時光似水,轉眼三天輕逝,說來奇怪,瀕臨死亡邊緣的洛巖在短短的三天的時間裡竟然緩緩恢復了。如同枯草般恢復了往日的青翠。如今雖不能過多運動,卻也是能下牀走動了。
“年輕人真讓人羨慕啊???”老人見到洛巖出得屋來曬太陽,心裡也是一陣子高興,笑呵呵的和洛巖說道。
“爺爺說笑了。”洛巖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小夥子,你究竟是怎麼掉進的雁河裡的???”老人不解的問道。
“我???”洛巖撫了撫漲漲的腦袋,神情十分扭捏。
“爺爺,其實我也想不起來了???”
“呵呵,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先安心的在這住著,會想起來的”老人暗自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將雙手揹負在了腰間,安慰的對著洛巖說道。
“小夥子,現在你雖然什麼都想不起來了,那我們大夥都先叫你水生吧,也好有個稱呼?!甭鍘r欲想轉過身去,卻突然想起了這樣一件事情,便對著洛巖說道。
“一個代號而已,那就謝過爺爺了???”洛巖撓了撓頭,並不介意自己重新起名字。
“那好,你多多休息,等你身子完全養好了,老頭子我教你打漁,畢竟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啊,在這裡,不學會打漁是會被餓死的???”老人緩緩轉過身去,將冒著絲絲白煙的長煙桿塞到了嘴裡,吐納著無奈的菸圈???
落日伴著朝霞,星光運行著造化,誰也說不清這冥冥之中的安排,誰也道不明那大道里遁去的一,到底暗含了多少世事人情!還是佛語說的好!佛曰,不可說,不可說,一說即錯!
洛巖慢慢適應了漁村的生活,朝霞映遍東天的時候,洛巖已經擺渡在渺渺無際的雁河之中了,無意間吐納著紫氣東來,汲取著天地靈氣,洛巖的精氣神越發的恢復了,只有那與一張帥氣的臉兒格格不入的滿頭銀絲,在證明著,洛巖,並沒有完全恢復???
“水生啊???如今你對著打漁都已經學的差不多了吧,憐兒他爹孃死的早,是我這糟老頭子白髮人送黑髮人,只可憐我那孫女尚且年幼,等我入土後,就拜託你了,就暫且將她看做妹妹吧???”老李頭年逾
九十,雖然身子硬朗,但卻知病來如山倒,自己也不知到底能撐到什麼時候,所以沒事的時候,老李頭經常和洛巖閒聊著家裡瑣事。
“爺爺您身子骨這麼結實,一定會長命百歲的,會看著憐兒妹妹漸漸長大的,到時候您在給妹兒物色個好妹夫,我們啊,一起伺候您???”洛巖呵呵的對著老人說道,嘴裡喊著憐兒妹妹,顯然是將這裡當做了自己的家了。
“呵呵,你能認憐兒做妹妹,我就知足了???”老李頭欣慰的說著,眼角竟然緩緩溢出一滴溫熱的眼淚。
“好個雁河水來!好個雁河的天???”洛巖劃動漁舟,扯著嗓子高唱著學來的漁歌,披著落日的帷幕,感受著天高水遠的遼闊,撥開粼粼的水面,載著豐收,回到了家裡。
“爺爺,我還想聽您給我講這世上的故事???”燭火昏暗,洛巖陪著爺、孫女兩人坐在桌子旁,吃過晚飯,渴求著老人將一些奇人異事。
“呵呵???好吧,我慢慢講給你聽,這裡的天地啊,十分的浩大,誰也說不清楚它的盡頭在哪???,只是在我們這片地域裡共分五大神州。我們腳下屬於西神州,又稱西牛賀州。往東是浩浩蕩蕩神土中皇神州,再東便是東神州,東勝神州了。從中皇神州向北有北俱蘆洲,向南有南瞻部洲,這五大地域廣爲寥闊,凡人別說是將五大洲走遍,就連著一個西牛賀州,就算窮我一生,也不可能從極西穿越到中皇神州去???”老李頭慢條斯理的說道。
“好大的一片沃土啊???”洛巖聽得目瞪口呆。
“這還不算什麼呢,誰知道越過極西、極東、極南、極北的絕地,外面到底有什麼,誰也無法揣摩!”老李頭不禁暗自嘆息。
“這世上有神靈鬼怪嗎?”洛巖好奇的問道。
“呵呵,這世上有一種仙人,他們飛天遁地,行走於雲端霧裡,周身常常圍著七彩霞光。我年輕的時候曾見過仙人打鬥,那氣勢,動輒就是海嘯翻滾,羣山斷碎啊???”老李頭似在回憶著往昔。
“那我們這裡有沒有仙山、神島什麼的啊???“洛巖好奇心越來越強,冥冥中有種修仙悟道的衝動!
“孩子,別作夢了,像我們這樣窮苦平凡的平頭百姓,沒什麼資質,都是些淳樸愚鈍的漁人,他們哪能正眼稀得我們???“老李頭看出了洛巖的心思,只是不忍心讓洛巖沉醉於幻想裡,只是安慰的對著洛巖勸道。
“爺爺,其實我覺得我心裡空落落的,可一提到修仙,我心裡便是有些震動,真不知道我以前到底是幹什麼的???”
“哎??孩子,既然已經想不起來了,那又何必去強求恢復記憶呢,聽從天意吧???”
“天???天沒有情,哪來的義!”洛巖不知怎麼的突然說出一句讓老李頭莫名其妙的話來。
“可別亂說,會遭天譴的???”老李頭話剛說完,但聽見漆黑如墨的屋外一道旱地霹靂轟然炸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