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多了。'”
這次,開口的卻是楊昭君。
她很清楚何爲(wèi)感情何謂感激,她也不會因爲(wèi)感激而選擇接受感情,因爲(wèi)她覺得那是對陸子墨的不尊重。
瞄了一眼齊崢康,果真是陸子墨身邊的跟屁蟲,這麼會爲(wèi)陸子墨考慮。
“子墨最近被陸侯爺鎖在家裡面兒,根本無法出來,害的他整日只能夠單相思?!?
齊崢康邊說還邊看著楊昭君的臉色,卻沒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
不應(yīng)該啊,陸子墨乃是人中之龍,日後老侯爺若是想退休了,那麼世襲繼承的便是陸子墨。
老侯爺這一輩子姬妾是娶了不少,可真正得到的卻只有這一根獨苗,除了傳給他還能夠傳給誰。
三人談話間,已經(jīng)離丞相府只有幾步之遙,楊昭君看了看齊崢康,不管怎麼說,今兒個也得說一聲謝謝纔是。
“齊大少爺,今兒個真是多謝你了。”
膽敢在郡主府如此放肆,他齊崢康算是一號人物。
“咳咳,客氣啥,本少爺看不慣鄭娉婷,就順道說兩句罷了,再說,我說的也是實話。一臉的脂粉香氣,也不知道蘇三公子鼻子是不是有問題,都不會覺得噁心。你可別誤會啊,本少爺可不是幫你楊大小姐啊,別會錯意?!?
言語之間,沒有了平日的暢通,反而是多了一些刻意僞裝出來的自然。這哪裡是平日裡的齊大少爺,分明就是在欲蓋彌彰。
齊崢康移開眼眸,不看楊昭君,她的那雙眸子,是挺勾人的。
可是她齊崢康是什麼人啊,那是萬花叢中過的人,絕不會就這麼情輕易被楊大小姐把魂勾了去。
陸子墨那個受不住美色誘惑的,被楊大小姐媚眼一拋,立馬三魂去了氣魄,此種男人應(yīng)當(dāng)鄙視。
楊昭君一笑,笑得齊崢康越發(fā)心虛,什麼時候齊大少爺也知道做善事不留名了?幫著她打擊鄭娉婷,甚至都用不著她親自開口。
“嗯,我知道齊大少爺這不是爲(wèi)了我,更不是關(guān)心我?!?
既然人家不願承認(rèn),她何必去追問呢。
“嗯,楊大小姐果然聰明,齊某還有事兒就先告辭了。”
齊崢康數(shù)總和便立刻移開步子,大有身邊有妖孽的架勢,對於他來說,楊大小姐的確是個妖孽啊!
走了兩步,又回頭一看,見楊昭君與楊若楓二人還站在丞相府面前目送著他,不由得一怔。
隨即又像是想起了什麼好玩的事情一樣,對著二人擺擺手。
“喂,楊大小姐千萬可別忘了,明兒個午時城中福滿樓有好事兒。楊公子,你也一起來吧?!?
說完這話,那一抹火紅的影子便立刻消失在人羣之中,沒了蹤跡。彷如一陣微風(fēng),風(fēng)過無痕。
楊昭君搖了搖頭,齊崢康能夠有什麼好事兒啊,隨即便擡腳走入丞相府。
楊若楓卻是嘴角勾起,依他看,明天或許真的是有趣事兒呢。
兩人回到府中,便跟陳管事的打了聲招呼,路過原院子之時,正看見周易與周炳兩兄弟正在調(diào)戲丫鬟。
周易與周炳各自抱著兩個丫鬟,浪蕩至極,看了一眼走過來的楊昭君與楊若楓,也僅僅只是停頓片刻,隨即便繼續(xù)與丫鬟調(diào)笑。
怪不得丞相對這兩個兒子極爲(wèi)不喜,卻又毫無辦法,看來他們會待在府中,必然是被丞相下了死命令。
楊昭君正準(zhǔn)備上前推開房門,卻見厄明依然守在此處,看來,這屋子裡必然是來了不速之客。
沒想到他的速度倒是快,竟然會比她和楊若楓回來的還要早。
厄明看了眼楊昭君,卻又忍不住開口提醒。
“三少夫人,公子的臉色十分不好?!?
這種話有兩層意思,第一層意思是好心的說三少夫人,你小心一點,最好是態(tài)度溫順點。
第二層意思便是,你要是能夠討好公子就更好了,公子心情一好,也就不會去計較任何事了。
厄明現(xiàn)在算是知道了,原來,在公子心裡,娉婷郡主其實是及不上三少夫人的。
她也不管厄明是好意還是爲(wèi)了能夠讓她去諂媚讓蘇三公子消氣,直接推開門走了進(jìn)去,便見冬芝規(guī)規(guī)矩矩的站在一邊。
蘇三公子一身白衣,端坐於榻上,輕輕品茶。
茶香靡靡,濃郁卻又暗帶著一股幽香,味道聞著也舒心許多。
蘇三公子臉色淡漠,簡稱,面癱。
楊昭君聞著這香味兒皺眉,隨即瞪了一眼冬芝。
該死的丫頭,那可是她專門挑的極品毛尖啊,京都這等繁華之地也買不到啊,她家老爹藏著的緊緊就只有那麼一點?。?
放在現(xiàn)在,那可是珍稀品種,千金難得?。?
就算是丞相那老東西,也未必能夠多少,哼,她倒是捨得,她自己都還沒嘗過一口呢。
冬芝一瞧,也知道這茶葉來之不易,縮了縮脖子。
她也不知道姑爺是怎麼知道的,竟然連小姐待藏了極品毛尖茶葉都知道。莫非,姑爺有天眼,連這個都知道。
“你玩的倒是開心。”
蘇三公子清貴的聲音傳來,隱隱透著一股子寒氣,讓人一聽當(dāng)下就覺得天寒地凍。
只不過,卻是帶著顯而易見的諷刺,任誰都能聽得出來。
楊昭君挑眉,神情倨傲的看著蘇三公子,那姿勢,十足的霸權(quán)主義。
“蘇三公子也不差,我瞧著你這模樣也是極爲(wèi)開心?!?
站立在蘇三公子面前,楊昭君也懶得打聲招呼便直接坐下。
笑話,這裡可是她的屋子!
人家見到主人還自以爲(wèi)是主人,她這個做主人的,那就更不能被壓下去了。
素手拿過一邊立著的杯子,便倒了一杯茶,果然是珍品??!
入口苦澀,沒有半分清爽醇香,楊昭君再次喝了一小口,一次比一次更苦。
將茶壺的蓋子打開,楊昭君看到茶壺底部足足積澱了一層茶葉,臉色當(dāng)下就黑了。
當(dāng)場動作利索,小手奮力在蘇三公子面前一拍,猶如縣官的驚堂木。
痛……
但她就不是不會在蘇三公子面前表現(xiàn)出來。
“哼,好你個蘇君墨,本姑娘這極品毛尖,就被你這麼活生生的糟蹋了!”
楊昭君黛眉輕蹙,對蘇君墨此舉顯然是十分不滿,因爲(wèi)氣憤他的行爲(wèi),楊昭君巴掌大的笑臉染上一層紅暈,立刻生氣了不好,也更爲(wèi)吸引人。
她仿若磁鐵一般,讓人不知不覺便陷入進(jìn)去。
直到,完完全全的讓你沉迷。
站在門口處的厄明身子一抽,自他跟了主子,還從來沒有見過有人在主子面前如此囂張。
這三少夫人,果真彪悍,原來主子喜歡的是這個調(diào)調(diào)。以前是沒看清,所以纔會寵愛柔弱如楊的娉婷郡主。
現(xiàn)在看清了,才知道三少夫人對他的胃口。
嘖嘖,主子的心思果然難以猜中。
某人瞧著她這神態(tài),嗤笑一聲,然而卻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意。
早知道一點小小毛尖就能夠讓她大發(fā)雷霆,他應(yīng)該半壺茶葉纔是。
那樣,她是不是就更加生氣了。
他喜歡看她有生氣的模樣,總比這樣一直對他冷冷淡淡的好,即使是打是罵都要比冷冷淡淡好。
“你確定你還是姑娘?”
說罷,那風(fēng)流多情的眸子在楊昭君身上瞎瞄,就如同是他的大掌在撫摸一般,曖昧不明。
脣線很薄,看似無情卻是眸子多情,邪魅入骨,媚妖三分。
楊昭君愕然,所有的話頓時噎在喉中,想要說什麼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姑娘這詞,在什麼時候都是可以用上的。哼,她知道蘇三公子諷刺的是什麼意思,可是她就裝作什麼都聽不懂。
“我不是姑娘奶是什麼?難道蘇三公子以爲(wèi)你應(yīng)該稱呼我一聲大姐?”
噗!
冬芝看著小姐這姿態(tài),的確是目空一切,高傲至極。
不過這話說得,真的是十分幽默,就連她難得噗出來一次。
見此,心裡也放下了幾分,剛纔姑爺在屋子的時候,就像是沒有氣息的幽靈一樣,弄得她整個人都在發(fā)毛。
“你是婦人,還是已經(jīng)有夫君的婦人,成天跟其他男子勾勾搭搭的,成何體統(tǒng)?知道何爲(wèi)女戒?何爲(wèi)三從四德?何爲(wèi)夫爲(wèi)妻綱?何爲(wèi)賢良淑德?何爲(wèi)安分守己?”
能夠和其他男子說說笑笑,爲(wèi)何就不能與自己的夫君說說笑笑?
想到此,蘇三公子心裡憋得慌。
盯著楊昭君,他像是一個正在等待妻子認(rèn)錯的丈夫。卻聽那女子忽然嗤笑,說道。
“不好意思,蘇三公子說的這一切我都沒有讀過。我只讀過夫綱,妻爲(wèi)夫綱,妻居一品。凡是妻子所言,做夫君的就必須遵守。而且,還得一心一意,凡是妻子說的以及做的都是對的,必須無條件服從!”
你蘇三公子霸氣外露,我楊昭君也不差,真當(dāng)我楊昭君是個好欺負(fù)的!
什麼女戒,什麼三從四德?
去他的夫爲(wèi)妻綱,去他的賢良淑德,狗屁的安分守己!
在她楊昭君的眼裡,統(tǒng)統(tǒng)都是放屁!
老孃愛遵守就遵守,不遵守你也拿我沒辦法。
最窩火的是,蘇三公子這番話好像是在說她紅杏出牆一樣。
她楊昭君清清白白,沒被人摸沒被人抱,也沒與人行茍且之事,她憑什麼要接受蘇君墨的一番長篇大論。